陸匪夷猛地放下茶盞,和解辰雙雙看向上座淩宿的表情。


    隻見淩宿挑眉,喜怒不明地看著下麵的一位上了年紀的男人。


    對方生的肥胖油膩,這會兒眯起眼來笑的模樣,不懷好意,眼神不住地在相離和相瑛身上流連。


    除了相瑛她們,其餘人都知道,滿王是皇上同父異母的弟弟,自幼被南越先帝寵愛,所以性格癖好都格外跋扈古怪。


    聽說他以虐待美人取樂,最喜聽到美人的慘叫聲,男女不拒。


    底下的人為了討好他,經常送一些毫無背景的俊男美女進入他府中,供他折辱取樂。


    為此,滕奴這個詞,就是滿王為滿足自己的私欲創出來的詞。


    其實就是他發泄虐待傾向的奴隸。


    相離進宮那一日,他就看見了相離,跟相元德提了一嘴,兩人就這麽默契地決定了相離的去處。


    現在,他當眾把相瑛也要送過去,實在讓周圍的看眾都覺得咂舌。


    誰家父親會把自己的兒子女兒送到那種地方?


    被滿王折磨過的人,活不過兩夜。


    相離臉色發白,護著相瑛:“父親!”


    相元德看也不看他,隻一味地拱手向南越皇帝請求:“滿王既然存心喜歡,這兩個逆子逆女又對皇上一點好處都沒有,皇上不如就直接發落了吧!”


    淩宿暗中向自家兒子解辰看去一眼。


    隻見他麵上毫無表情,可抓著桌沿的手,骨戒早已泛白。


    淩宿收迴目光,意味深長地看向滿王:“皇弟,你府中已經有那麽多美人了,還缺這兩個嗎?”


    滿王連忙站起身,笑眯眯地拱手:“啟稟皇兄,元德兄的兩位子女,模樣都是一等一的俊俏,從小又錦衣玉食的長大,臣弟府中的那些胭脂俗粉,怎比得上他們兩個。”


    淩宿嘖的一聲:“看來你也有意,元德弟也想送,讓朕想想。”


    陸匪夷擰眉,站起身來。


    “皇上,相瑛是我認定的太子妃,我早已寫書上告父皇,若不能將相瑛帶迴去,隻怕我父皇要怪罪我欺騙於他了。”


    話說的漂亮,實則暗含隱射,淩宿眼底揚起喧囂,沉吟的目光又看迴滿王。


    滿王見到手的美人要飛了,忙說:“這元德兄的子女如此之多,北齊太子何不換個人?據我所知,相瑛這一路可是一直在伺候人,早已不是完璧。”


    相元德更是高聲嚷嚷:“這個我能作證,在西周的時候,我這不孝女就有男寵無數,夜夜笙歌,混賬得很,配不上北齊太子。”


    陸匪夷正要說話,他身後的使臣卻連忙拽了一下他的袖子。


    看樣子,是不允許他再為相瑛這樣聲名狼藉的女子說話。


    解辰猛地起身:“我……”


    還不等他說完,相瑛就連忙打斷。


    “你們都不用說了,我和阿兄,哪兒也不去,滕奴還是太子妃,都不做,我們就做自己。”


    “你們要是不同意,我也沒辦法,不過我這次來,確實是有東西想送。”


    淩宿的眼神看過來,帶著幾分興趣。


    隻見相瑛從懷中抽出一張紙,撕了兩下,就變成了紙錢的模樣。


    她白衣森森,站在華美的宮殿中,周圍的人盛裝出席,都想看她今夜這場笑話。


    但相瑛的長處就是,絕不會讓不懷好意的人得逞。


    “相瑛,你拿的是什麽?趕緊扔了!”相元德再次嗬斥。


    這女兒越來越不聽話了,竟然拿著紙錢就上殿?她想詛咒誰?


    “扔了怎麽行,這是我給你們的禮物。”


    相瑛借著殿中的燭火,引燃紙錢。


    熊熊火苗在她眼中燃燒,相瑛揚手一揮,燃燒的紙錢伴隨著火燼落在她腳邊。


    她指著座上的淩宿:“南越的皇帝,你可要看好了,這些人肉煙花,是給你放的。”


    話音一落,相瑛直接撲倒相離,隨後在袖子裏引爆所有的地雷!


    幸好她進殿的時候,環顧了一圈,那會就判定了她地雷放置的位置,會不會誤傷到解辰他們。


    幸好,解辰因為不受寵,就坐在皇子的後麵。


    而她放的那些地雷,夠這些人吃一壺了!


    瞬間,震耳欲聾的爆炸聲轟然響起,那聲響仿若天崩地裂,仿佛要將整個宮殿都掀翻。


    火光肆虐,屋瓦簌簌掉落。


    濃烈的硝煙伴隨著刺鼻的火藥味迅速彌漫開來!


    滿王還沒反應過來,就直接被地雷的餘波崩的飛了起來,一頭撞在柱子上。


    也有幾個南越貴族當場死了,手飛出去,嚇得旁邊的宮女直接暈死過去。


    眾人被這突如其來的爆炸嚇得愣住了一瞬,緊接著,各種尖銳的尖叫劃破了硝煙彌漫的空氣,女子的哭喊聲、男子的驚唿聲交織在一起,亂作一團。


    “保護皇上!”硝煙彌漫間,有禁軍大聲唿喊。


    然而,當硝煙散去,眾人隻見,相瑛一隻腳踩在龍椅上,手中的匕首抵住了淩宿的喉嚨。


    現場一片狼藉,桌椅橫七豎八地倒在地上,破碎的瓦片和燃燒的木塊四處散落。


    地上趴著許多人,不知是死是活,牆上飛濺的都是鮮血。


    淩宿早已昏死過去,額頭上一個碗大的傷口在涓涓流血。


    剩下的禁軍從門外趕進來,與相瑛對峙。


    “放開皇上!”


    相瑛冷笑,烏發披散在肩上,小巧挺立的鼻尖還蹭著一抹火灰。


    她鳳眸中熊熊燃燒的,是連天塌下來都不懼怕的無畏。


    “我說個數,你們立刻讓我阿兄他們出宮,不然,我就讓你們的皇帝死在我的手下。”


    周圍的人都不敢動彈,警惕地盯著她。


    相瑛是個說一不二的個性,直接用刀在南越皇帝的脖子上擦了一條口子出來。


    雍王趴在地上,艱難道:“快聽她的去做!”


    相離踉蹌攬住林菱香還有相蓉蓉她們,擔心的眼神看過來。


    “阿瑛!”


    “阿兄,快走,”相瑛漆黑的眼神裏,滿是炯炯的神光,“把三小隻和阿仁一起帶走,別迴頭,放心,我一定會來跟你們匯合。”


    相離竟忍不住紅了眼眶。


    一路上,他都知道這個冒牌妹妹是假的,對她隻有尊重,沒有親厚。


    可是現在她卻用自己的性命換他們的出路。


    相離深吸一口氣:“兩日後我沒見到你,我還會迴來,阿瑛,你是我妹妹,哥哥死也不會放棄你。”


    說罷,他先帶走了哭泣不止的林菱香和相蓉蓉。


    “阿姐,阿姐!!”相蓉蓉哭著被拽走了。


    他們離開後,六皇子叫來的弓箭手趕來,對準了相瑛。


    相芊芊從他背後走出來,哼了一聲:“大姐姐,我就知道,你從來不是乖乖就範的人,現在皇上受傷,南越即將亂作一團,急需一個人來平定局勢。”


    “大皇子他們都被炸暈了,現在隻有我們六殿下能堪當大用,勸你現在交出玉璽,六殿下一定會饒你不死。”


    旁邊趴在地上雙手抱頭的雍王怒喝:“你們這個時候還想要什麽玉璽,她手裏有火藥,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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