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為一組,還記得教給你們三三製嗎?”


    “記得~”


    “演練的如何?”


    “迴都指揮使的話,您就瞧好吧!”


    “很好,酒已備好,待今日凱旋,與諸位痛飲!出發~”


    一隊隊監察衛從不同的方向四散而去。


    與縣伯府嚴陣以待不同的是,此刻的長安城實屬人滿為患,熙熙攘攘的人群,盡皆在為端午佳節的到來祈福,百姓紛紛開展著各式各樣的民俗活動。


    各家各戶掛起了艾草


    人們把艾草製成人形稱為“艾人”,剪成虎形稱為“艾虎”,懸掛於家中,用以避邪驅障。


    各茶肆酒肆,平常百姓都端上了時令的食物-粽子


    各式各樣的粽子,爭奇鬥豔,有角粽、菱粽、筒粽、秤砣粽、錐粽等多種形狀,還有用彩線將九個粽子紮在一起的九子粽。


    穿城而過的河流上,擠滿了龍舟,一年一度的龍舟競渡即將開始,簫管奏鳴,船夫高唱船歌,兩岸觀者眾多,場麵十分熱鬧。


    不同的慶祝活動在長安城的各個坊市街道上演著,整個長安仿佛都陷入歡樂的海洋。


    而在這歡樂的背後,一場陰謀正在醞釀。


    太極殿外,李適和文武百官已經一切就緒,準備動身前往驪山,陣勢倒是弄的不小。


    李適的身體是一天不如一天了,他也想通過祈福,祈求上蒼能降下福祉,延年益壽。


    王公貴族朝中大臣本欲讓德宗皇帝從大明宮丹鳳門出,沿著穿過通化門,前往驪山,李適不肯,說祈福於民,又有何藏著掖著。與民同樂,穿過整個朱雀大街。


    本來文武百官是堅決不同意李適如此出宮的,但拗不過,這也讓舒王等幕後之人看到了機會。


    當然,太子一黨也是看到了機會,不過其迫切之心倒沒有那麽大。


    畢竟已經是太子了,雖然隨時有可能被皇帝無情的廢黜,但隻要等到老皇帝駕崩之前不會有節外生枝,登臨大寶也是水到渠成。


    各懷鬼胎的不同陣營的人都暗自提防著對方。


    “起駕~”宦官俱文珍尖尖的聲音響起。


    整個祈福大部隊開始緩緩從太極宮經過承天門出發。


    太子李誦,廣陵王李淳等王公貴族也隨行其中,黃木川則打扮成護衛模樣跟隨在廣陵王李淳的邊上,時刻警惕著周圍。手中拿著空海橘逸勢研造的破解幻術的小瓷瓶,不時從中散發出陣陣刺鼻的味道。


    大部分嚴陣以待,緩緩的已經來到了朱雀門


    如此陣仗倒是引得長安百姓都聚集在了一起,在街道的兩側觀禮。


    一隊神策軍護衛從宮中兩人並排,組成一隊小跑著出來,將觀禮的人群分割到街道的兩邊。


    萬年縣和長安縣的明府也派遣出了衙役,混進了人群中,當皇帝的龍駕從朱雀門出現後,衙役們帶頭高唿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眾百姓見狀也高唿“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坐在車輦裏的德宗皇帝還是頗為受用~


    如此般一路前行,


    而朱雀大街上靠近道德坊的街邊也是人聲鼎沸,隻因有個幻術師在表演幻術。


    隻見那老者打開了一個西瓜


    “哎,你們看這瓜是真甜啊,可是我們這麽多人不夠吃啊~”


    “就是啊~”人群中有起哄者。


    “哎,這位阿郎不要著急嘛,你們看這是什麽?”老者伸出手來,隻見手中一把瓜子。


    隻見他用左手邊是竹棍,在對麵戳了幾個洞,將瓜子“種”了進去,隨即拿起地上的水壺“灑灑水,長得快~”


    那瓜子當真就發芽了,而且長勢很是迅速,不一會兒就開始長葉拖滕了,那老者似乎早有準備將一根根竹子插在地上,那瓜藤順著竹子往上爬,不一會就開始開花,結果,果實越來越大。


    “好了,這不就長出來了~”老者砍了一顆讓那說話的阿郎身上一扔。那阿郎慌忙接住,正欲切開,沒想血水從手間流出,原來是顆魚頭。


    嚇的那阿郎直接一扔,癱倒在地,周圍的人群卻爆發出陣陣歡唿聲。


    突然湧出了許多衙役,分開了百姓,看來皇帝的車駕已經到了此處,衙役也將幻術老者趕走。


    那老者頻頻點頭,收起了竹棍和魚頭,以及一個背簍,消失在衙役的視野中。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百姓高唿,不成想被一聲淩厲的貓叫聲打斷。


    “喵兒嗚~”


    百姓們近段時間一直籠罩在這妖貓的陰影中,突的聽到這聲淒厲的貓叫,而且似乎都是從他們心底裏響起。


    也不知是哪個帶的頭“快跑啊,妖貓來了~”


    頓時人群開始躁動了起來。


    衙役和禁軍護衛見狀,立馬淩厲出手,準備控製住局麵,不得讓百姓衝撞了聖駕。


    “不可傷了百姓~”齊相公高唿道。


    混亂的場麵頓時得到了控製。


    突然地麵似裂開了般,一條條褶皺從四麵八方開始蔓延,一直蔓延到明德門。


    一隻巨大的妖貓虛影就這樣淩空展現。發出淒厲的聲。這叫聲,似乎從那妖孽的口中噴出的氣息都有著排山倒海般的攻勢。


    這次不僅僅是百姓肝膽俱裂,就連衙役,護衛都有些恍惚,內心生出一陣無法對抗的恐懼。


    李淳也有些慌神,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還是有點犯怵。


    “安之,安之~”


    “殿下,這個時候可不能先慌了,打開給你的那個瓷瓶~”


    隻見李淳慌忙從袖中打開了瓷瓶,一股刺鼻的味道瞬間蔓延,讓其周身的王公貴族,護衛都精神一震,眼前的妖貓也消失了!


    “妖貓怎麽消失了~”李淳露出疑惑道。


    但環顧四周,除了他們清醒了過來,更多人是陷入那幻術中。


    而在此時,那妖貓也發起了兇來,隻見被困幻術中的百姓,衙役似乎被迷惑了心智,開始了無差別的攻擊身邊的人。


    場麵一度混亂了起來,而很多護衛則是朝著天空中胡亂的射箭。


    那些王公貴族則是醜態百出。


    “慌什麽~”太子李誦這時倒是厲聲道,雖然他也在這幻術中,但卻不卑不亢的看著那妖貓眼睛眯著眼盯著它的一舉一動。


    黃木川和李淳等人則是紛紛采取了行動。將德宗皇帝團團圍在了中間。


    監察衛則是在看到妖貓的第一時間,便想到黃木川的囑托,三人一組,圍在一起打開了瓷瓶。瞬間,那充滿天地的妖貓不見了。


    “若是看到幻術,第一時間打開瓷瓶,讓自己清醒過來,滿勇你去找到那個載體,殺掉它,其他人咋要維持現場的秩序,不可讓百姓自相殘殺,衝撞聖駕~”


    黃木川的話還猶如在耳旁盤旋,滿勇二話不說便左低右擋,各處找尋那真正的載體。


    “滿百戶,兄弟們找到那個黑貓了~”


    “在哪?”


    “那邊!”監察衛的兄弟一指


    “混蛋,看到直接除掉,還稟告幹什麽,快去跟兄弟們說,若是看到貓,無需問,直接捕殺!”滿勇狠厲的說道!


    “得令!”


    咻~一支箭將那黑貓洞穿!可是黑貓的虛影確實沒有一點影響。


    “不對,再找!”


    咻咻咻~


    不停的有貓被射殺,可是那虛影一直未曾消失。


    滿勇也是急的滿頭大汗~眼見著百姓,護衛皆開始有了傷亡。


    滿勇突然意識到可能找錯了,剛剛他路過一個工藝鋪子,就看到了一個栩栩如生的木貓。


    一念至此,滿勇趕忙衝過去,收起刀落,直接將那木貓砍成兩半。


    隨即空中巨大的妖貓虛影淒厲的叫了聲,緩緩消失在空中。


    瞬間清醒起來的百姓,護衛,均還保持著對攻的姿勢,均有些疑惑的看著對方。


    一場危機仿佛就這樣化解了。


    王公貴族,文武百官此刻整理衣冠,束發,一個個又恢複了道貌岸然的樣子,仿佛剛才的醜態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李淳也明顯鬆了口氣,但幻術是消失了,施術之人還沒落網,始終是隱患。


    怕什麽來什麽,這邊李淳剛鬆口氣,突然地麵轟隆隆起來。


    比之剛剛動靜更大的震動感襲來,這次仿佛是從皇宮中蔓延開來。


    突然間天空中電閃雷鳴,烏雲席卷。一條龐然大物從烏雲中若隱若現。攪動著風雲,牽引的雷電,上下翻滾,似是要衝破而出!


    “是~是~龍!”


    “神龍天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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