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來來~喝喝喝!劉雲樵,自從娶了那春琴娘子,如今人都見不著幾迴,今夜落到兄弟們的手中,想走可沒那麽容易啊,是不是啊,兄弟們!”


    一名身著精裝,頭紮紅帶的俊朗漢子,拉著身著精美唐裝,在長安城的平康坊肆意豪情。


    可被拉著的男子聞言也是一屁股坐在了條凳上,直接抓起酒壺仰頭喝了起來。


    “好~雲樵兄好酒量,看來這溫柔鄉也沒讓雲樵兄消沉啊~”


    “你們懂什麽~”劉雲樵苦笑了一聲,露出一絲不自然的神情。“今日兄弟們高興,提她幹什麽,來來來,盡飲此壺!”


    “好~今日便不醉不歸~哈哈哈,痛快。”


    “喵兒嗚~喵兒嗚~”


    “嗯?什麽聲音?”劉雲樵神情陡然緊張了起來,變得有點神經質!“你們有沒有聽到什麽聲音?”


    “雲樵兄,定是喝醉了,哪裏有什麽聲音,奧,不對,有的,是那胡姬嬌喘聲吧,啊~哈哈哈哈!”


    劉雲樵似乎有點格格不入,酒精的作用下各種情形恍恍惚惚的衝到他的腦海裏,也有些分不清真實還是虛幻。


    “走~走開!滾出去!”劉雲樵忍受不住腦海中的叫聲,一把掀翻了酒桌!


    一同飲酒的同伴被劉雲樵這般動作也是驚的酒醒了大半~


    “劉雲樵!你發的什麽瘋~”


    “算了,算了,他喝多了,喝多了,今夜就到這吧,各自散去吧,”其中一個年紀看起來稍大一些的幹練漢子說道。


    “行,或是近期差事讓雲樵兄有些壓力,那勞煩祝大哥將雲樵兄送迴,吾等也先行迴去了~”


    “放心吧裴家四郎~中郎將就交給我!”


    “休走,你這孽畜,看我劉雲樵今日定要讓你血濺五步!看劍~”劉雲樵的眼前一直有隻黑貓在對其張牙舞爪~


    於是不顧他人阻攔,直接拔劍刺去,可憐了上酒的侍女,竟遭那天降橫禍!猝不及防間倒在了血泊中!


    “雲樵兄~”見突發的這一幕,裴四郎,那祝姓漢子皆嚇的不知所措。


    樓內方才熱鬧非凡,隻一下便鴉雀無聲,隨即便是驚慌的四處逃竄,而劉雲樵還持劍亂舞,驚的一聲聲尖叫。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這阿郎口口聲聲喊著孽畜,莫不是妖貓?”


    聽聞是妖貓,所有人都不幹了,慌忙站起,有幾個吃酒吃醉的,此刻也顫顫巍巍的扶牆往外跑去。


    “控製住~”


    隨即幾名精壯大漢迅速把住了各個出入口,愣是沒放走一個~


    見還在揮劍亂舞的劉雲樵,裴四郎直接拔劍迎拉上去,挑落劉雲樵手中的劍後,一個手刀砍在了劉雲樵的後頸處。


    劉雲樵吃痛,身體一軟癱倒在地!裴四郎一個箭步便接住了他。


    祝軍見狀趕忙過來扶住了劉雲樵。


    “你先帶他迴去~”裴四郎說罷就示意祝軍快走“店家何在~”


    “將軍~”店家顫顫巍巍的走了過來。


    隻見裴四郎從腰帶中掏出一塊金子直接拋給店家。


    “這女子剛剛侍奉時,不慎衝撞了我的兄弟,還腳下一滑被我兄弟的劍刺傷,還請勞煩給她料理下後事!”


    “是是是~都怪侍女不謹慎,衝撞了客官,擾了雅興~”店家笑嘻嘻的接過裴四郎拋過來的金子,滿眼都是金子低頭看著金子說道。趕忙讓店中小廝處理了~


    “各位不必驚慌,乃小插曲,還請盡興,但敢散布謠言妖貓者,奉聖人命,可先斬後奏,望各位好自為之!”裴四郎直接搬出當今聖人,嚇的眾人也是噤若寒蟬。


    “走~”裴四郎用眼神示意祝軍帶著劉雲樵離開。望著劉雲樵的身影,饒是好兄弟的裴四郎也是皺起了眉頭。


    這劉雲樵近來反常的有些明顯,不行,此事要查個清楚,不然以劉雲樵現在的官職身份,若是被別有用心之人加以利用,當真是影響極大,看來是有人想把手伸到皇城之中了。


    春琴?裴四郎眯起了眼睛,似乎就是自從娶了這個女娘子之後,有些事就變得撲朔迷離了……


    另一邊一路翻山越嶺,馬行人奔的黃木川一行,曆經了近一個月終於經過了商州,快要抵達長安!


    “縣伯,快看,前方就是藍田縣了~”吐突承璀也是滿心歡喜,這來來迴迴的折騰幾乎快要了他的老命了。


    “藍田縣?就是那個盛產名玉的藍田?”黃木川問道


    “是的!”吐突承璀顯然對這一片要熟悉的多了些。


    “藍田日暖玉生煙啊~”黃木川發出了感慨。


    “縣伯當真好文采啊,縣伯這句~細品當真是別有一番韻味,不僅說出了藍田玉的特別之處,還肯定了藍田玉的品質!”吐突承璀細細品味了一番說道。


    黃木川則是打了個哈哈,是了,李商隱這會還沒出生呢!


    不能多說了,免的影響了未來大詩人~


    “一時興起,一時興起,既然已經到了這藍田,不日就可抵達長安了,這一路當真是人困馬乏啊!”


    “是啊,想必殿下也在宮中日夜期盼了吧!縣伯長安氣候不比廬壽,近日更是多風,還是待在馬車內,雜家已派快馬加鞭通告殿下,吾等後日傍晚或可抵達長安。”


    “這樣也好,勞煩內侍一路辛苦~對了,若內侍有門路,可否幫我尋些上好藍田玉,給夫人和嘟嘟各打造個像樣的玉佩以做首飾~”黃木川一路走來了解了不少大唐的風土人情,手工技藝。


    “今日才知縣伯原來也熱衷玉石,這等小事就交給雜家,保證您滿意~”吐突承璀掩嘴一笑,不過這笑聲屬實是不敢恭維~


    “那就先行謝過內侍~”黃木川也是拱手施禮“對了,一應費用還請告知,若內侍有喜歡也一並買下,權當感謝之意!”


    “這如何使得~”


    “哎呀,這一路沒少得內侍照顧,實乃理所應當!待到了長安,再予內侍些上等茶葉,到時都在殿下身邊,你我還需多走動走動,免不了為殿下分憂啊~”黃木川也算是趁機拉攏道。


    “縣伯好意,雜家心領了,不過縣伯的話倒是在理,日後都在殿下身邊當差,免不了要內外照應。以殿下如此看重縣伯,雜家以後也要仰仗縣伯了!”


    “好說,好說~內侍請!”


    吐突承璀率先鑽進了馬車,這5月底的天氣愈發炎熱了,加上這風,也是苦了這生長在深宮大院的太監。


    黃木川向後望去,那一車車的茶葉,就是打開在長安局麵的利器。


    也是運輸這些耽擱了不少時間,側身望後方望去,早些時日監察衛來報,誌堅軍也離自己不到百裏,看來誌堅軍這一路也未曾有多少阻礙,不然不會如此順利~


    收起思緒,黃木川也鑽進了玉淑的馬車,秦渺和嘟嘟已在另外的馬車,嘟嘟日漸大了,一輛馬車已然不夠了~


    如此這般又過了兩日,長安城已經遙遙在望了。


    “你們~停下停下~是從哪裏來的茶商?”


    今日一早,黃木川一行從驛站休整整裝,今天就可進入長安城。


    不成想在半道上遭到了攔截。


    隻見是幾人宦官打扮的模樣,身後拉了不少東西,看起來就像是宮中出來采買的太監。


    “發生了何事?”黃木川見車隊停下便從馬車中鑽了出來。


    若是吐突承璀在此定然認得,這些便是負責宮市采買的宦官。吐突承璀早上接到護衛通報前去交接藍田玉事宜,這會已在後方。


    “各位公公,不知攔住吾等所為何事?”


    “你這小子,見到我們吳公公還不見禮~”


    “吳公公~小子是從廣陵王所屬的淮南道而來,欲進入長安城”


    “長安城豈是爾等想來就能來的地方~我看你小子身份很可疑,吳公公,此次正好要采買些茶葉,這倒好送上門了,吾等沒有道理不要啊!”


    “給他一幅畫,搬兩車茶葉吧,動作利索點,還需早點趕迴去,誤了宮中貴人們要事,拿你是問!”


    “是,吳公公~”那小太監畢恭畢敬的樣子,已經完全沒有把黃木川等人放在眼裏的鄙夷是藏也藏不住的。


    “你們還在等什麽呢~搬呐!”


    “好大的膽子,光天化日之下,居然豪取強奪!還有沒有王法,大唐律關不了你們嗎?”黃木川也是聽著他們的對話,有些憤怒的毫不客氣的迴懟了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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