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嗤啦’一聲噴濺了出來,灑在地上。


    前後五槍,分別打在了項飛的右肩、左腳踝、右腳踝、以及項飛的‘第三隻腳’。


    噗嗤!


    項飛瞬間倒地,然後一聲疼痛到極點的叫聲從口中發出。


    他的所有隊員當場就懵了。


    扭頭過來,驚惶且駭然的看著自己重傷倒地的隊長。


    隻看到了他盯著遠處某座小山坡的可怕眼神,


    灌木叢中伸出來一把槍,閃爍著黑亮光滑的寒芒……


    然後就感覺到自己喉頭頓時一甜。


    這些隊員還沒有意識到發生了什麽事,隻是頃刻間覺得麵前閃過一道黑影,然後掠起一陣風。


    前麵七八個人頓時唰一聲被當場割破了喉嚨,


    鄭鬆停下腳步,整個人再次朝著隊伍裏猛撲上來。


    猶如猛虎撲食。


    項飛隊伍裏一團亂麻,


    槍聲噠噠噠噠的胡亂響起,射到任何一個方向,


    他們控製不住自己的槍,導致多數人走火,子彈飛來飛去,整個現場頓時變得淩亂不堪。


    “躲!”


    接下來便是康成一聲大喝,人群裏的田典他們頓時領會到了康成的意思,當即分散朝著不同方向躲開。


    席路也拉著自己的老夥伴們衝進了一座帳篷,然後翻箱倒櫃想找出自己藏起來的手槍。


    牧暮也懵逼了,拉起一個被亂飛的子彈打中的同伴起身跑到坦克車附近,然後隻覺腰間‘啪’的一陣刺痛,


    這種痛感尤為強烈。


    牧暮第一時間反應過來他被子彈穿透了腰部,隨即便是難以忍受的劇痛,由大腦傳遞到腰椎,整個人猛地倒在了地上,


    o的!


    o的!o的!o的!o的!


    牧暮心裏一陣喝罵,然後便是深深的恐懼感傳遞而來,


    自己……要淪為殘廢了嗎?


    扭頭望去,隻見陣地中央一團亂麻,


    鄭鬆穿越在射擊和無數子彈之中,速度極快,竟化作了幻影。


    然後,牧暮暈了過去。


    另一邊,


    席路找到了手槍,大叫道:“你們快趴下!這裏不是防彈的!”


    帳篷外噗噗噗的射進好幾顆子彈,嚇得他們立即趴在地上不敢動彈。


    席路本人也是如此,從地麵撩開一角,迅速迴憶著開槍的步驟和做法,然後吭哧吭哧的上子彈,


    砰!


    一槍開起,


    項飛隊伍裏又一個人被擊中,然後倒下,


    倒下前還迴身看向這邊,臉上雖然麵無表情,卻能看出他心中的驚慌。


    他們都是受過訓練的,


    正兒八經遇到危機關頭,能做出某種程度上的反應。


    可鄭鬆實在是太強了,速度快到絕巔,手裏隻握著一把小刀,在人群裏左劈右砍。


    力量也極大,被割破喉嚨的人都能感覺到從刀尖上散發出來的巨力,可以輕鬆割破他們的皮膚。


    砰!


    砰!


    砰!


    段千裏像是拿了一把連狙,子彈精準的射到那些站得更遠的人身上。


    他們的槍還沒有拿穩,便已經被段千裏擊落,虎口發麻,


    其中有一把槍直接炸了膛,狙擊子彈精準穿透了膛線,一塊碎片炸進了那個人的眼睛裏。


    鮮血飛濺而出,那人一聲尖叫,驚恐的倒在地上掙紮。


    戰鬥打響。


    項飛的人也不是那麽容易被幹掉的。


    他們組織起了幾次反擊,並且越來越能捕捉到鄭鬆的身影。


    人再強,也是有極限的,你能有槍快嗎?


    一開始,他們沒有反應過來,無法組織有效的反擊,可大概在十秒鍾後,不少人已經察覺到情況發生了改變。


    對方有狙擊手,還有這個速度快到看不見的‘怪物’,


    隻有兩個人能形成戰鬥力。


    而他們飛鷹小隊,前後執行了多少次生死任務?


    他們在喪屍和人類的手中幸存了下來。


    這種戰鬥力,可不是訓練就能訓練出來的,


    而被項飛帶來山河鎮的隊員一共有20多個人。


    之前的十秒,被鄭鬆和段千裏殺掉近半數,剩下的人罵罵咧咧的端起槍進行著反擊。


    有人對著山上的灌木叢中發射,


    段千裏匍匐在地,隻覺得頭上飛過無數顆子彈,唰唰唰的穿破那些闊葉和樹木。


    他隻能埋著頭,停止射擊,將身體盡量貼地,心裏默念:‘不要再中彈了……不要再中彈了……’


    鄭鬆則被人集火,整個人躍入了田坑裏躲起來,喘口氣。


    他也是有體力不支的情況的,剛才在現場閃來閃去,爆發了驚人的速度,同時體力也在迅速流失。


    這讓項飛的隊員更加抓到了機會,分散開來,一部分人則躲在自己的直升機後麵,不間斷卻非常有節奏的對著山林段千裏處開槍。


    噠噠噠……


    噠噠噠……


    他們善用三連發,知道反擊已經徹底形成了某種效果,


    對方的一次性襲殺並沒有殺掉他們全部的人,


    那麽,他們的機會便來了。


    結果還沒等他們徹底進行全麵反擊的時候。


    他們看見了項飛。


    “住手!”


    一聲震喝,響徹全場。


    項飛的所有隊員撤了迴來,一邊焦急的看著還活著在大喘氣的項飛,一邊看著用腳踩在他腦袋上,手裏正在給手槍上膛的張運。


    “再開槍我就殺了他!”張運大叫道。


    那幫隊員唯獨沒有接受放棄隊長的訓練,見到受愛戴的隊長被人踩在腳下,氣憤的同時卻也在思考對策。


    他們是真正的精銳,雖然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uu看書 .uanshu.cm 但及時反應了過來,


    於是,


    雙方形成對峙。


    項飛咬著牙,劇烈且不間斷的尖叫著。


    疼痛彌漫在他全身,整個人都在戰栗。


    沒有人能做到真正的思想覺悟,為家、為國、為o民,和平年代或許有這樣的人,


    什麽‘不要管我,先製服敵人’之類的話,項飛可說不出來。


    現在是末世。


    世界崩塌的情景設置下,這種毫無價值的思想覺悟是起不到什麽關鍵作用的。


    就連飛鷹小隊也被默許了可以隨意開槍殺人,隻要是遇到艱難的情況。


    毫無疑問,現在就是。


    他們思想覺悟不高嗎?


    高。


    但他們依舊可以眼也不眨的殺掉自己的‘同胞’,殺掉出生自同一個國家的族人。


    這裏不是戰爭,這裏有複雜人性的交鋒,是世界崩塌後被暴力所取代的文明。


    當張運踩著他的頭,手裏拿著槍對著自己時,


    項飛看著那黑洞洞的槍口,


    他在想什麽呢?


    不怕嗎?


    不,他怕,


    並且,怕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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