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知也摸著無名指的婚戒問,“還有什麽消息?”


    “:徐有為在04年做了個心髒移植手術,奇怪的是當年給他做手術的那位醫生做完他這台手術之後就辭職了。”


    “:死了吧。”顧知也輕飄飄的語氣像是在問吃了沒。


    任江流沒忍住拍了個馬屁,“顧總您真是料事如神,死了。吸毒過量暴斃,不僅是他,他兒子和妻子全都染上了,全部都過量暴斃。警察趕到的時候全身都爛了,都是蛆。”


    顧知也繃著臉說。“徐有為應該是利用手上的資源搶了別人的心髒導致另一個本該可以活下去的人死了。”


    任江流順著顧知也的推測說,“所以,這個人的家人極有可能就是幫助秦家又逼著秦悅芳跳樓逼得秦母上吊的人?”


    顧知也問,“查到了什麽?”


    “:主刀醫生走的時候把資料全清掉了,當年的檔案大多是紙質的,全沒了。再加上那個人可能有心掩蓋,什麽都查不出來。”任江流懊惱地說。


    陡然,他態度又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滿是興趣地問,“顧總,查徐嘉逸嗎?”


    “:不查,保住他,他背後那個人說不定還是東城爆炸案的知情人。”顧知也手臂上的青筋猛的暴起。


    “:是。”任江流說話突然變得小心翼翼。


    “:今天的談話內容以及查到的資料不許第三個人知道,特別是我太太。”顧知也起身站在那麵落地窗前,臉色瞬間變得陰沉。


    “:是。”


    任江流知道顧總這是擔心太太的人身安危。


    太太和徐家女兒關係要好,要是知道了徐嘉逸的目的肯定會不顧一切的揭穿他,這樣就會把她自己置身於危險中心。


    而徐嘉逸背後的那個人到底是誰擁有著怎樣的權利根本沒人知道。這人還在暗處。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出去吧。”


    “:是。”


    待任江流出去後顧知也腦子裏又把剛剛從他這裏獲取到的消息串了一遍。


    心髒,爆炸,毒品。


    心髒,爆炸,毒品。


    顧知也皺了下眉頭。如果是單純的仇殺,這人完全可以低調的等徐嘉逸長大弄掉徐家後再製造一場意外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徐嘉逸身上……


    他從桌子上拿起手機,口吻嚴肅。


    “:你去查一下當年德州醫院自殺的院長夫婦周圍的鄰居過得怎麽樣?謹慎些。”


    “:是。”任江流摸了摸腦袋,對顧知也給的這個任務感到很疑惑。


    “:全老板那邊辦妥了嗎?”顧知也點了點桌麵。


    任江流心裏一緊,“顧總,我馬上去辦。”


    ……


    零陸剛吃完飯準備迴房補個午覺就接到了全老板的電話。


    “:零小姐,您要找的人我找過了。”


    “:您直說。”零陸關上房門。


    “:死亡名單無誤。”全老板看著就坐在他眼前的任江流說。


    零陸雖然已經猜到了這個結果,但心裏還是不受控製的悲傷起來。


    她抿了下嘴,“多謝。”


    “:您客氣,以後有什麽需要的記得找我,我給您打八折。”全老板嬉笑著說。


    “:好的,再見。”


    零陸掛斷電話的時候眼眶裏已經蓄滿了淚水。她那段時間和周庭樾就像是有心靈感應一般,再加上周庭樾頻頻出現在她夢裏……


    眼淚一來就來的有些兇,難以止住。


    手裏的手機又震動起來,是顧知也的電話。


    零陸自知一開口說話情緒肯定會露餡,她還沒做好和顧知也談論這些的準備,也不想因為他看不到她臉上的表情便肆意編謊話騙他,便按了掛斷。


    顧知也雙眸閃射著怒火,從全老板那裏得到了消息之後傷心到連他的電話都不願接了?


    他偏要打。


    零陸擦去眼淚,深唿吸了幾口,覺得自己做好了準備可以把傷心暫時屏蔽上兩分鍾後接了電話。


    顧知也明知故問,語氣有些尖刻,“睡下了嗎?”


    “嗯。”


    聽著零陸那不對勁的聲音便知道她肯定是哭了,顧知也的怒火一下被她的眼淚熄了個透徹,語氣變得溫柔了。


    “:感冒了?還是哭了?我聽你鼻音有些嚴重。”


    零陸沒有立馬迴答,她沉默了好長時間,哪怕已經淚流滿麵了也死死咬著下嘴唇盡力不發出任何聲音。


    細心的顧知也還是聽到了她那一聲壓抑又極小聲的抽泣,心裏沒由來的窩火,整個人變得煩躁不安。


    氣零陸和他談戀愛的時候為了另一個男人哭,又心疼她到恨不得現在就飛過去抱緊她。


    零陸掛了電話,給顧知也發了條消息,【我昨晚沒睡好有些頭疼,先去休息了,微笑的表情。】


    顧知也看著這條消息突然一下摸不準零陸到底是在意他還是不在意他。


    從零陸看他的眼神來看,她對他有感情。


    但要是在意他,就不會為了一個去世多年的男人哭得不接他的電話,還找一個爛借口忽悠他。


    顧知也被這種極為矛盾的感覺拉扯著,連他最引以為傲的自製力和自控力此刻全部消失殆盡,整個人變得暴躁又易怒。


    ……


    零陸睡得很沉,林媽和苗苗在另一個房間也睡得很沉。


    大門緊閉,客廳正中間卻有一排帶水的腳印,看方向應該是從後院進來的。


    昨晚下了一整夜的大雨,腳底沾水並不是什麽奇怪的事情,但這排腳印不見泥沙,像是剛剛被刷得很幹淨還未幹的鞋底踩上去的。


    隨著這排腳印看過去,能發現它在雜物間的門口這裏就沒有了。


    溫度逐漸上升,水汽被高溫蒸發著,這排腳印憑空消失了,沒有留下任何痕跡,像是從來沒有存在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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