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陸將手掌覆在密碼鎖上麵,低頭看到黑瓷磚上麵零星的煙灰,抬起頭麵無表情地開門,換鞋。


    她坐在沙發上,看了眼櫃子上的綠蘿,又看了眼茶幾上裝滿了小雛菊的玻璃花瓶,伸手將它移到茶幾邊上後她試了試距離,正好一臂的長度。


    兩張沙發之間的玻璃小圓桌上麵有一盞台燈和一個她之前在意大利旅遊時買迴來的小銅人。


    她從茶幾上拿起書不停地翻動著,翻過幾頁後又翻迴來,身體繃得筆直,像是很緊張,又很焦躁。


    “:老爺子剛打你電話沒打通,給我發了信息,讓你現在迴老宅一趟。”


    季軒剛說完,一道微弱的叮咚聲在車內響起。


    顧知也伸手取出卡在縫隙裏麵的手機,斂眸看了一眼亮著的屏幕,嘴邊驀然綻放出一抹淺笑。


    “:怎麽了?”


    “:掉頭,去佳境小區。”


    季軒透過後視鏡看到了顧知也手上的手機,挑了下眉,“:她住2201。”


    說完這句話季軒意識到了不對勁,抿緊了嘴唇,瞪大眼睛故作無辜的朝後視鏡裏瞅了一眼。


    在對上顧知也尖銳帶著質問的眼神,他尷尬的笑了笑。


    電子門鎖叮了一聲,接著是一個一個有序的按鍵聲。


    零陸下意識屏住唿吸,捏著書頁的手有些顫抖,她緩慢地將書合上,表麵看起來很冷靜。


    “:陸陸。”


    渾厚暗啞的聲音使零陸身體一僵,嘴角抽搐了兩下,她緩緩轉過身,半晌,從牙縫裏蹦出兩個字,“:祁肆。”


    “:多年不見,想我了沒有?”祁肆看著眼前這張妖豔又端莊的臉龐,揚起了嘴角,眼角處因為深刻的笑容增添了幾道皺紋。


    零陸用冰冷的眼神夾雜著毫不掩飾的恨意和厭惡一言不發地盯著他,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祁肆此刻已經被大卸八塊了。


    “:我這幾天滿腦子都是你的香水味還有很多年前我在你身上聞到的潮濕的腥味,現在是什麽味道?陸陸。”


    祁肆緩緩地將自己的舌頭伸出口腔,舔過嘴唇,慢步從門口走向零陸,坐在了她旁邊。


    零陸立馬起身跑到茶幾的另一邊,和祁肆麵對著,祁肆那些話就像一雙無形的手,將那些她用盡力氣塵封的記憶扯出來,擦幹淨,在她眼前播放一遍又一遍。


    “:出去。”她拉著臉,指著門。


    祁肆不為所動,甚至慢悠悠的從口袋裏掏出煙盒,點了一支煙。


    “:你這是私闖民宅,我可以告你。”零陸緊咬著後槽牙說。


    “:明明是你邀請我來的。”祁肆吸了口煙,揚起下巴,隔著空氣對著零陸將嘴裏的煙霧緩緩吐出。


    零陸胃部開始翻騰,她的胸膛急劇起伏,“:我沒有邀請你。”


    “:零齊遠、零萱和簡華都能為我作證,你前兩天在飯桌上邀請我來你家做客,還把密碼告訴我了,要不然我怎麽會知道呢。”


    祁肆說得煞有其事,他起身慢步逼向零陸,“:逃了這麽多年迴來,是想清楚了決定跟著我嗎?”


    零陸臉上的血色逐漸消失,麵對祁肆的逼近她不停地後退,她慌亂的喊“:你別過來。”


    祁肆笑得猥瑣又下流,“:讓我看看,這些年,你都有哪些地方長大了?不過我還是喜歡你以前的樣子,小小的一隻,哪裏都是小小的。”


    他突然伸手去拉零陸,被她側著身子躲開。


    “:你胡說,我家人才不會為你一個外人作證。”零陸帶著哭腔,雙目含淚的朝著祁肆喊,她垂在身側的雙手緊握成拳,看起來極為無助。


    祁肆笑得放肆又諷刺,“:陸陸,你真是不長記性,我早就跟你說了零齊遠不是什麽好人,你怎麽不聽呢?小時候踩過的坑長大了怎麽又摔一次,隻不過,這次你可就沒那麽走運了,畢竟那糟老頭已經死了好幾年了。”


    “:你有什麽資格提起我外公。”零陸的眼淚從眼眶中滑落,她緊皺著眉頭,梨花帶雨的模樣,任誰看了都忍不住心軟。


    她擦去眼淚抽泣著說“:我爸爸是好人。”


    “:他要是好人的話會給我你房間的鑰匙嗎?會在你大哭喊叫的時候麵不改色地坐在外頭喝茶嗎?”祁肆放聲大笑起來,眼角的皺紋又多了幾條。


    零陸怔怔地看著祁肆,臉上已經失去了所有的血色,嘴唇已經變得蒼白,眼神木然。


    她喃喃道,“:不可能,你在說謊,你說的不是真的。”


    “:陸陸,有時候我真是心疼你,你和零萱同樣是零齊遠的女兒,怎麽兩個人的待遇就天差地別呢?你想過沒有?”祁肆用力扯掉領帶,脫掉了西裝外套,整個脖子和臉因為欲望而而變得通紅,眼睛都帶上了一抹猩紅色。


    零陸呆滯了一下,眼睛瞬間瞪大。


    “:猜到了吧?你不是他們親生的。”


    祁肆已經將上半身脫了個幹淨,客廳本就狹小,零陸沒躲兩下就被祁肆壓在了沙發上麵。


    “:你說你跟著我多好,零家不管你,顧知也你又攀不上,你要早跟著我這幾年也不至於落到無家可歸的地步。要不是那糟老頭子,你十七年前就成為我的人了。”


    祁肆一隻手按著零陸,另一隻手粗暴地扯著她的衣服。


    “:祁肆,你這是強奸。”零陸手腳並用不停地掙紮著躲避祁肆的動作,奈何在力氣上抵不過她被他壓製住。


    “:強奸?你有這個勇氣告我強奸的話會等到現在才迴來嗎?啊?怎麽?外麵混不下去了?陸陸,放心,我還是很喜歡你的,隻要你乖乖聽話。”祁肆的手已經摸上了她的大腿。


    “:放開我,你放開。”零陸一隻手推搡著,另一隻手越過頭頂,觸摸到冰涼的雕塑,快準狠地砸在了祁肆的腦門上。


    這個雕塑高不過二十厘米,這一砸,威力並不大,還不等零陸逃跑,祁肆馬上迴過神來,抬手用力給了零陸兩巴掌,壞笑出聲“:陸陸,是你先打我的,這下我們扯平了。”


    零陸挨了兩巴掌之後耳朵隻能聽到一片嗡嗡的聲音,眼睛看著祁肆的嘴巴一張一合說些什麽,她卻一個字都聽不到。


    眼前的祁肆,眼睛像是充血了一般,張牙舞爪的模樣像極了黑暗裏那些變幻莫測的張著血盆大口的怪物。


    上半身一涼,零陸突然反應過來,外套被他拉開,祁肆的手已經覆蓋在了胸前裸露的肌膚上,嘴裏還說著汙言穢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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