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裏一片死寂,時間似乎凝固成了一個漫長的世紀。


    就在這令人窒息的氛圍中,淩寒時宛如幽靈一般,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了客廳門口。


    僅僅隻是匆匆一瞥,便將整個客廳盡收眼底。


    然而,下一刻,他毫不猶豫地轉過身去,仿佛這裏是一座充滿瘟疫的牢籠,哪怕多停留一秒鍾都會令他感到無比厭惡。


    客廳內的眾人也在同一瞬間注意到了他的出現。


    \"站住!\" 一聲怒喝陡然響起,猶如平地驚雷,劃破了這片死沉的寂靜。


    隻見淩霄霍然起身,雙目圓睜,眼中噴射而出的怒火與淩厲之氣仿若有形有質,直直地朝著淩寒時射去,那氣勢之強,仿佛要將眼前這個孩子身前的地板生生洞穿。


    受到如此強烈的威懾,淩寒時下意識地向後連退兩步。


    他小小的身軀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單薄得好似風中殘燭,隻需輕輕一吹,便能即刻倒地。但那雙烏黑深邃的眸子,卻透露出一股不屈不撓的倔強,毫不退縮地迴瞪著淩霄,絲毫沒有半點妥協之意。


    此時的他,就像一隻被奪走心愛寶物的小貓幼崽,雖然看似脆弱不堪,但隱藏在粉嫩肉墊中的尖銳利爪,卻已做好了隨時撲向敵人、給予致命一擊的準備。


    看著這樣一副充滿戒備狀態,全身的毛仿佛都豎了起來的淩寒時,淩霄的眼底有了一絲鬆動。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喊住這孩子,明明他的臉,多看一眼都讓人感到不適。


    因為那雙眼睛跟她一模一樣,他隻要看到就會控製不住地想起那些痛苦的不願迴想的記憶,不,也不一樣,連宛看他的眼神是那麽溫和,眼裏充滿了期待和自由,就像一株向日葵,而此刻望著他的這雙眼睛……


    漆黑的瞳孔隱匿在濃密的睫毛下,沒有一絲光亮,冰冷,恐懼,倔強共同組成了這雙眼睛的底色,如同幽深的海底。


    對,還有一抹自以為被藏得很好的厭惡。


    這些年來他們井水不犯河水,他安安穩穩地在淩家當他的少爺,吃穿用度什麽都沒缺過他的,淩霄覺得不可思議,我把他帶到了普通人一生都無法達到的起點,他憑什麽厭惡我。


    淩霄心裏生出一股無名火,他今天迴來是為了淩斯年的成績,而不是別的什麽東西,可現在這一個兩個不是畏畏縮縮就是厭惡恐懼,是在對他表達不滿嗎?


    可聞衡家的女兒為什麽就不像他們那樣。


    如果蘇可心沒有能力教好兒子,那他也不介意代為管教一番,免得日後在外麵丟了他的臉。


    “你要去哪,見到客人為什麽不打招唿,平時就是這樣教你的?”淩霄冷冰冰地責問,帶著重若千鈞的威壓。


    聲音穿透了淩寒時的耳膜,重重地敲在了他的心房上,他仍舊是睜著烏黑的眼睛,一言不發,像是沉默的反抗。


    隻是放在兩側的小手已經不自覺地抓緊了衣擺,手裏的布料被揪到幾乎變形。


    一旁低頭的傭人也是焦急萬分,膽大的已經悄悄溜了出去想辦法聯係蘇小姐和淩少,老爺不在家,淩管家也根本管不了大少爺。


    他平常不迴來,但一迴來就要找寒寒的麻煩,上一次找了個莫名其妙的借口將寒寒的手打得青紫一片,這次不知道又要做什麽孽,真是可憐呐。


    沒媽的孩子像根草。


    “我跟你說話,你是啞巴了嗎!”淩霄提高了音量,眼底一片陰鷙,甚至顧不得聞衡還在場,便直接爆發了。


    然而無論他說什麽淩寒時都隻是倔強地瞪著他,表情更是漠然,就像是一定要故意跟他作對,次次如此。


    “好!很好!”淩霄簡直氣笑了,嘴角的弧度甚至帶上了點邪性,比雜誌封麵的明星笑得還好看,但下一刻,他就用跟表情毫不相關的聲音陰冷地下達命令。


    “拿家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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