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成文看著楊鴻飛心中歎口氣。


    這麽長的時間要不是他一直壓著楊鴻飛,或許這小子早就直接衝上玉蘭山去找那些和尚的麻煩。


    “真想去報仇?”


    楊鴻飛眼中一亮,目光懇切的看向花成文。


    “去河畔坊碎星巷最裏麵的一個院子。”


    花成文說完這句話,直接起身走出房間,站在垛口處遙望著遠處的山巒。


    夕陽餘暉給城牆披上淡淡金光,楊鴻飛離開城牆直接朝著河畔坊碎星巷而去。


    “大人,副指揮使已經離開了。”


    聽著手下的匯報,花成文拿出一份名冊,提筆直接劃掉楊鴻飛的名字。


    “記住,從今天開始我們城衛軍西城都司從來沒有什麽叫楊鴻飛的副指揮使。”


    手下一聽花成文的命令,心中一驚,隨後快速離開吩咐下去。


    垛口處,花成文一人遙望天邊夕陽。


    “希望你小子能夠做成自己想做的事情。”


    花成文喃喃自語說著,又好像想到什麽一樣搖搖頭轉身迴到房間之中。


    河畔坊碎星巷。


    楊鴻飛看著眼前破舊這破舊的巷子麵露疑惑之色,他沒想到長安城中還有這麽破舊的巷子。


    邁步走進巷子,很快就到巷子最裏麵的院子前。


    伸手推開殘破的院門,伴隨著咯吱的聲響,一個老婦緩慢抬頭看向走進來的楊鴻飛。


    老婦渾濁的目光從楊鴻飛臉上劃過,眼神深處劃過一絲悲憫之色。


    “這位大人,來此處可有事?”


    “老婆婆今日有一少年僧人自西而來,我想殺卻被上官阻攔,上官讓我來這裏。”


    楊鴻飛看著這老婦見到自己沒有絲毫的畏懼,自己也從對方身上感受不到一絲氣機,知道對方絕對不簡單,也就沒有任何的隱瞞。


    “花成文?”


    “是花大人指點晚輩來此。”


    楊鴻飛迴答著,小心翼翼的看著老婦的神色。


    “他讓你來,你便穿著這一身官服而來?”


    被老婦這麽一問,楊鴻飛腦海中不由的浮現出當時花成文的神色,臉色也是微微一變。


    看著楊鴻飛的樣子,老婦笑著說道:“看來還是一個傻小子,什麽都不想就衝過來,看來當初那個叫楊鴻雪的對你很重要。”


    “前輩知道我妹妹?”


    楊鴻飛麵色激動的看向老婦,然後直接跪倒在老婦麵前。


    “原來是妹妹,難怪老婦感覺你有些眼熟,你小子當初可沒少在玉蘭山下找你妹妹,那丫頭有你這樣的一個哥哥倒也難得。”


    “前輩可知道我妹妹在何處?”


    老婦放下手中的東西,顫顫巍巍的走到一旁的小凳子上坐下。


    “老婦不知道,那丫頭在你找了一次之後便離開了玉蘭山下,一年前老婦就離開玉蘭山下,自然對那邊的情況也沒再了解過。”


    楊鴻飛麵露失望之色,這幾年的時間他一直都在尋找自己妹妹,但就好像消失一樣怎樣都沒能找到絲毫蹤跡。


    “還請前輩告知花大人讓晚輩此來的目的。”


    老婦淡淡的對著楊鴻飛擺擺手說道:“迴去吧,老婦隻不過一個懲罰自身之人,不知道花成文讓你來到目的。”


    楊鴻飛依舊不為所動,隻是靜靜的跪在原地。


    跟在花成文身邊那麽多年,他清楚花成文不是一個無的放矢之人,讓他來找這位老婦,那自然有深意。


    現在老婦如此說,隻不過是自己的心還不夠真誠而已,隻要他足夠真誠,一定可以打動這位前輩。


    老婦看著楊鴻飛幽幽一歎,隨後便起身拿起拐杖朝著院子外走去。


    夜色中,老婦拄著拐杖行走在街道上,很快就來到兄弟酒肆的大門前。


    “花婆婆。”


    酒肆中徐丫頭喊一聲,快速從櫃台後麵鑽出來,兩三步就來到花婆婆跟前。


    花婆婆製住徐丫頭攙扶著自己,隻是開口問道:“丫頭,婆婆那壇子酒送出去沒有?”


    “婆婆,酒是送給謝大哥了,隻不過被謝大哥身旁的一個女人拿走了。”


    花婆婆眼中劃過一絲疑惑之色,然後慈祥的說道:“送出去就好,也算了解婆婆的一樁心願。”


    “婆婆,您老為什麽不自己送給謝大哥?”


    “誰人送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謝大哥接受那壇子酒就行。”


    花婆婆說完,拍拍徐丫頭的手背,轉身拄著拐杖朝著遠處走去。


    徐丫頭看著花婆婆遠去的身影,恭恭敬敬的朝著花婆婆行了一禮。


    這多年混跡在街道上,她自然明白花婆婆讓她送酒給謝草的含義。


    哪有什麽誰送的不重要?


    那壇子酒從她手中送到謝大哥手中,那是花婆婆給她的機緣,她雖不知道這個機緣多大,但她猜測可以讓她在這河畔坊安安穩穩的做生意。


    花婆婆離開兄弟酒肆,在夜色之中身影不斷朝著仙魔衛的方向前行。


    半個時辰之後,花婆婆的身影已經出現在仙魔衛的大門口。


    “出來吧!”


    蒼老的聲音響起,花成文的身影從陰影中走出來。


    花成文躬身朝著花婆婆行禮道:“姑祖。”


    “你這小家夥讓那楊鴻飛找我何事?”


    “姑祖何必明知故為,要是姑祖不清楚也不會來這裏不是?”


    麵對花成文的反問,花婆婆眼中目光並沒有任何的情感,隻有無比平靜的淡漠。


    “小家夥,老婦早已經和花家沒有關係,和你小子親近也隻不過是你小子身上能夠看到一絲老婦求而不得的東西而已。


    老婦本就是一個煎熬己心之人,你小子又何必在老婦身上花費這番心思。”


    楊鴻飛躬身一拜說道:“姑祖,您老終究欠花家一份臉麵不是嗎?欠的的東西總是要還的,您老實力足夠強,而且還和謝草那家夥有交集。”


    一抹冷漠的殺機從花婆婆身上散發,漠視的目光看向花成文。


    “老婦不欠你花家什麽,還有老婦要做什麽事情,老婦自己會做決定,就算是花家想要老夫還那一份臉麵,找老婦談的人也不是你。”


    花婆婆說完,身影直接從花成文麵前消失,身影直接出現在仙魔衛監獄的深處。


    仙魔衛門口,花成文摸摸自己額頭上的汗珠,心中暗罵自己老爺子不靠譜,直接快速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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