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城也是麵露麵露好奇之色,要知道謝草這段時間想迴南域的態度,她可是一清二楚。


    現在夫子鬆口,隻要求謝草去辦一件事情。


    這種要求,在傾城眼中,都是夫子在故意對謝草放水。


    在這種情況下,謝草竟會沒有一點猶豫拒絕夫子,這讓傾城很好奇夫子口中的星星之火到底是什麽?


    夫子凝目看著謝草,謝草也沒有避讓,絲毫沒有退讓之意。


    “你小子不想迴南域?”


    “想迴,但這件事情,晚輩不能答應前輩,而且晚輩也做不到。”


    謝草淡淡說道,直接起身開始收拾桌子上的餐具。


    傾城等人一看謝草架勢,這小子顯然是不想再談這個話題。


    “兩位前輩,我們兩個還有些私事要出來,這就退下。”


    三皇子說完,一把拉起徐月缺身影直接朝著岸上飛去,瞬間整個船上隻剩下謝草三人。


    夫子一聲冷哼,謝草瞬間感覺手中一沉,盤子從手中滑落平穩的落到桌上。


    輕笑一聲坐到椅子上,謝草拿起酒壺給自己倒一杯酒。


    端起酒杯喝上一口,深吸一口氣,謝草這才抬眼看向夫子。


    “夫子,有些事情晚輩能做到,但這件事情晚輩做不到,而且也不可能去做。”


    嘴上這麽說著,謝草心中則是恨不得抽自己一個大嘴巴。


    當初也是瞎了心,說出星星之火可以燎原這種大話。


    這種事情能是現在的大秦實現的嗎?這種事那是在放整個天下所有既得利益者的血,這可不是那個一槍之下眾生平等的時代。


    既得利益者哪一個不是站在武道頂端的人物,不要說他現在點不燃星星之火,就算點燃也會瞬間被人五馬分屍。


    不要說什麽夫子護著不會有事這樣的話?


    為了天下穩定,到時候夫子第一個放棄的就是謝草。


    任何理論出現都要有合適的土壤,至少現在的大秦謝草可不認為有這樣的土壤。


    夫子冷哼一聲說道:“看來你小子也隻是一個繡花枕頭,徒有其表。”


    “繡花枕頭也好,徒有其表也罷!有些事情我不能做,做了隻會引起天下更大的動蕩,這對天下來說並不是一件好事。


    我心中的世界或許很美好,但真的不適合現在的天下之民。


    陛下他們已經做的很好了,夫子也不必在強求,就像劉相沒有強求完美的浩然天下一樣。”


    傾城詫異的看著此刻的謝草。


    此刻的謝草在她眼中一身氣度並不比夫子弱,甚至讓她有一種在這場讓她有些不知所謂的較量中,謝草隱隱占據上風的錯覺。


    目光從謝草身上挪開看向夫子,傾城很好奇夫子會有什麽樣的應答。


    “原來如此!”


    夫子沉聲說道,這一刻他已經猜到謝草那篇策論隻不過是一個引子而已。


    對於那篇策論,他記憶猶新,上麵的內容對天下萬民來說滿篇都是好處。


    同樣他也清楚,那篇策論中的有些東西並不適合這個時代,而且在他眼中上麵的條策有著一種很特殊的別扭之感。


    謝草口中的星星之火的火種就在那篇策論之中,隻不過謝草把這個火種隱藏的很好而已。


    “夫子既然明白,那這件事情到此為止,夫子可以再安排一件事情讓晚輩去做,要是晚輩能做,定然不會讓夫子失望。”


    謝草說完,靜靜的喝著酒等待著夫子的答案。


    傾城震驚的看著夫子。


    夫子妥協了!


    這一老一少的較量,最後竟然是以夫子的妥協結束。


    傾城伸手擰自己手臂一把,感受著手臂上傳來的疼痛,轉頭看向謝草。


    又一次謝草讓她感到謝草身上總是會發生一些不可思議的事情。


    “老夫想好之後會再來找你。”


    夫子撂下這句話,身影直接從甲板上消散。


    看著夫子身影消散,謝草直接癱坐在椅子上,伸手拿起酒壺一口一口的喝著酒。


    “你小子越來越讓本尊有些看不透,而且更加感覺跟著你小子能夠看大熱鬧。”


    謝草看著傾城一笑,手指一軟酒壺直接掉落在甲板上。


    “前輩你不地道,跟著我看熱鬧,吃著我做的飯,也不知道給我撐撐腰。”


    傾城挪挪椅子靠近謝草一些說道:“你小子要是告訴本尊,夫子口中的火種和星星之火到底是什麽,本尊以後一定給你撐腰。”


    兩顆明亮如星辰的眸子盯著謝草,眼中目光帶著濃鬱的好奇。


    謝草強撐著身體的癱軟,艱難的往後挪挪。


    “前輩,有些事情不可說,也不能說。您可以去找夫子讀一讀我那篇策論,至於能不能從中找到那枚火種,那就要看你自己的悟性。”


    傾城直起身子,笑著看著謝草,倒也沒有在強求。


    至於謝草說的讓她去找夫子要那篇策論,她可不迴去。


    那東西讓眼前這個怕死的家夥都能舍棄自己的生命都不明言,其中的秘密可想而知是多麽的重大。


    她還想逍遙的在這世間晃蕩一些歲月,要是沾染上這個秘密,可想而知夫子就會和自己跟著謝草一樣,跟著自己。


    腦子裏麵想想,傾城都感覺可怕。


    “你這小子心思不純,想要算計本尊。”


    說著,傾城直接伸手在謝草腦袋上一敲,然後端起酒杯喝著酒,椅子也迴到原本的位置。


    “看來前輩的好奇之心也是有限度。”


    “本尊能夠活這麽多年,第一條就是明白什麽能碰,什麽不能碰,雖說夫子殺不掉本尊,但那老家夥絕對能夠聯合其他強者把本尊封印。”


    謝草看著傾城舉杯喝酒的樣子,莫名從中感受到一絲孤寂和恐懼。


    孤寂可以理解,畢竟半妖之身,心向人族,這本就是一條孤獨的道路,但這一絲恐懼卻讓謝草感到很是疑惑。


    “前輩,你到底在懼怕著什麽?”


    傾城迴神,看一眼謝草笑著說道:“屁話,這世間有什麽還能讓本尊感到恐懼?”


    見傾城不願說,謝草也是僵硬的轉換話題:“勞煩前輩倒一杯酒。”


    “沒本事就少挑釁強者,也就是那老頭胸懷寬廣,要不然你小子現在就是一具屍體。”


    口上教訓著謝草,傾城還是倒一杯遞到謝草稍稍恢複一些力氣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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