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相看著桌麵空蕩蕩的茶杯,手指點點桌麵。


    秦皇無奈隻能提壺給自家老師倒茶,誰讓人家是自己的老師,就算他是大秦主宰在人家麵前也是學生。


    端起茶杯美滋滋的喝一口,劉相這才開口說道:“這一關算是過了,不過那個孔萬書你可以觀察一下,應該不錯。”


    秦皇點頭表示明白,而且他已經派人去摸這個孔萬書的底。


    “老師,這一次萬一謝草這家夥耍滑頭怎麽辦?”


    “你管那幹什麽?不管是孔萬書寫的,還是謝草謝草,對於你來說隻是一個參考。


    還有在我麵前不要裝傻,哄我一個老頭玩,好耍是不是?”


    劉相沒好氣的伸手在秦皇肩膀上拍一下,示意秦皇倒茶。


    “讓您老有一些成就感,您老還不願意,而且朕也就在您老這裏才能像個人一樣,就不能讓朕輕鬆一些。”


    秦皇說著給劉相添上茶,隨後抓起劉相的魚竿,直接甩出去。


    劉相滿是慈祥的看著秦皇,腦海中不由浮現出,當初他牽著還是半大孩子的秦皇踩著一路的鮮血和屍體走向那個位置。


    一晃已經這麽多年過去,當初的那個半大小子已經成為天下最強的人之一,這個強大的帝國也在他的治理下蒸蒸日上。


    他現在也已經到了風燭殘年的地步,剩下的日子也不知道能不能看到秦皇踏出最後一步。


    “孩子!要快點了,不然老師不知道還能不能看到踏出哪一步。”


    聽著劉相的話,背對著劉相的秦皇眼中升起一層淡淡的水霧。


    當初為了他登上這個位置,老師散盡一身修為,終生不再修煉武道,可謂是自斷數千年的壽命。


    憑借著凡人之軀,又硬生生拖著自己打造著盛世繁華的大秦。


    沒想到在生命已經快走到盡頭的老頭子,心中依然想的是讓自己盡快踏出那一步,擺脫皇位帶給自己的宿命。


    “老頭子,你說我能成功嗎?”


    秦皇放下魚竿,轉頭看著劉相。


    劉相伸手放在秦皇的肩膀上,語氣輕鬆的說道。


    “相信我這個老頭子,老頭子一輩子心中的最重的就是天下萬民,第二就是你,你沒讓老頭子失望,老頭子自然不會讓你走到我前麵。”


    “老頭子,說了這麽多,你還不是為了讓我把女婿讓給你,告訴你想都不要想。”


    秦皇端起茶喝一口,笑著說道。


    “小滑頭,就不能在裝一會兒,讓老頭子自以為要成功了,高興一會兒。”


    劉相沒好氣的說道。


    秦皇坐到一邊,翻翻白眼說道:“我怕你再說下去,我會忍不住答應。”


    “唉!真是教會徒弟餓死師傅,要知道是這樣當初就應該留一手。”


    “不和您聊了,本來到您這裏就是為了放鬆自己,結果你老人家小招一套接著一套,比上朝還累。”


    劉相指著秦皇說道:“放屁!還能比上朝還累?”


    “上朝不累,那是因為您老人家坐在堂上睡覺。”


    秦皇說完,身影直接從劉相麵前消失。


    “臭小子,老頭子我要是不睡覺,你能辦事情那麽順利。”


    劉相自言自語的說著,轉身拿起魚竿開始釣魚。


    朱雀廣場。


    謝草帶著小梨看一場戲,然後主仆二人朝著家中走去。


    走出朱雀廣場,謝草就看到孔萬書站在街道上。


    “你在等我?”


    謝草走到孔萬書麵前,笑著問道。


    孔萬書行禮之後說道:“有人在調查我。”


    “好事!”


    謝草對孔萬書被調查一點都並不感到驚訝,畢竟他清楚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秦皇等人的監視之中。


    孔萬書詫異的看一眼謝草,看到謝草麵色如常,拿出令牌雙手奉到謝草麵前。


    “對那些案牘不感興趣?”


    “不是,隻是不想惹麻煩而已,到長安不易,居長安更不易,我隻是一個窮讀書人,有些事情惹不起。”


    孔萬書真誠的說道,謝草也從他的眼中看不到絲毫的虛假。


    “你讀的那些書都是從哪裏來?書上的東西都對嗎?”


    謝草並沒有接下令牌,而是一邊問著,一邊朝著一旁的小酒攤求過去。


    孔萬書跟著謝草來到小酒攤前,猶豫一下還是坐下。


    小梨走到一旁的小販那裏,買下一壺酒和一個小菜端到桌上。


    “書從問策學宮而來,書上的東西隻能說一半對,一半錯。”


    聽到這個迴答,謝草笑笑,拿起酒壺給兩個酒碗中倒酒。


    “我這段時間都沒有喝酒,今天陪你喝一碗。”


    謝草說著,把一碗酒推到孔萬書麵前。


    聞著酒香,孔萬書目光遲疑的朝著謝草看過來。


    “我請你,不會讓你花錢。”


    聽到這話,孔萬書放下令牌,直接端起酒美滋滋的喝一口。


    “等我以後發達,我請你喝禦酒。”


    孔萬書說著拿起筷子,夾起小菜吃上一口,然後臉上露出享受之色。


    “入朝為官看那些東西無疑會學到很多東西。”


    謝草淺飲一口說道,目光也是好奇的看向孔萬書。


    在他看來孔萬書是一個聰明人,這麽好的機會不應該錯過。


    “我想參加科舉,參加科舉就應該與那些學子公平較量,我通過大人您遍讀各部案牘,這對那些學子來說不公平。”


    謝草放下酒碗笑著問道:“為何不去登九層策樓,我想以你的才學遍讀各部案牘,想要獲得一個九樓學士不難?”


    “誇誇空談之輩,孔某不屑與之為伍。”


    “那你手中的書可是從問策學宮而來。”


    “那是孔某勞動所得,再說孔某鄙視的那些人,從未鄙視過書,至於書上的對錯,對於孔某都是學問。”


    謝草點點頭,孔萬書說的沒錯,這些書確實是孔萬書勞動所得。


    “那你為何要參加科舉?”


    “為科舉揚名,讓科舉因我而成為朝廷選拔才能的主流渠道,為天下寒門學子給一個機會。”


    “為你這句話,謝某喝一碗。”


    謝草喝掉碗中酒,讓小梨又給自己倒一碗酒喝下。


    “為了你的誌向,本官那令牌收下,該去看的案牘去看,策論寫完之後拿給本官看看,本官給你指導一番。”


    謝草說著,示意小梨再買一壇酒放下,然後不理會孔萬書直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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