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澤想說他講理,但是跟女人肯定不能這麽說話,他很快道:「我當然是我姐這邊兒的。」


    範範怒火暫時停留在最高點,董澤自顧道:「你先冷靜一點兒,我們把話說明白,不放過一個壞人,但也別冤枉一個無辜的好人。」


    範範正襟危坐,繃著臉道:「半夜三更,他一個人從酒店裏出來也不對勁兒吧?」


    董澤說:「他家裏人來夜城了,他們都不是本地人,隻能去酒店見麵。」


    範範眉頭緊蹙:「他跟你說的?」


    董澤知道範範想說什麽,苦口婆心,就差舉手起誓:「範範姐,你不信外人還不信我嗎?那是我親姐,如果定哥真有問題,我瘋了替他說話?」


    範範:「我怕你被他騙。」


    董澤:「我看起來有這麽傻嗎?」


    範範:「……」


    董澤:「範範姐,你這種時候沉默,我就不高興了。」


    範範表情絲毫沒有放鬆:「我們誰都沒親眼看到他到底跟誰去了酒店,但我們所有人都親眼看見他拉著其他女孩兒的手一起出去,而且之後我也沒在舞池裏見過那個女孩兒,他說家人來夜城,那麽晚來,還那麽寸,就趕著他在外麵的時候來,你一點兒都不覺得有問題?」


    董澤苦著臉迴:「定哥這個人呢,首先他自己要麵子,所以輕易不會讓別人也沒麵子,那天他在樓上被我姐拒絕,下來後咱們都看見了,是那個女孩兒主動撩他,舞池裏那麽多人看著,他要自己掉頭就走,就算是個陌生人,對方也會很沒麵子吧?所以他就幹脆拉著那個女孩兒一起出去了,我信他們出了那扇門就大路朝天各走一邊,這事兒定哥絕對幹得出來,你要說他見色起意,別說我不信,你去夜大打聽打聽,這三年追他的女生,沒有一百也有八十,好看的多了去了,他沒必要跟我麵前裝三年和尚,然後突然在那天一下頓悟,跟別人去開房。」


    「其次,我對他家裏人突然出現在夜城,毫不意外,他家具體什麽背景我不好說,之前在婚禮上你也聽說了,他身邊常年有人跟,那天他自己在大街上晃了兩個小時,他家裏人擔心,特意趕過來的,這事兒不用他跟我直說,我猜得到。」


    董澤一番話後,原本立場堅定不移的範範,竟然也有些動搖了,看著麵前的董澤,她慢半拍問:「你確定?」


    董澤哭笑不得:「範範姐,你想什麽呢,董妍是我親姐,難不成我還為了兄弟坑親姐啊?」


    範範心裏打鼓:「萬一,我說萬一,秦嘉定劈腿的可能性有多大?」


    董澤毫不遲疑的迴:「0,不摻任何水分的0,第一他很難搞,三年時間我倆一直活在對方的眼皮子底下,別說劈腿,伸個腿都費勁兒;第二,不存在他喝多了被人霸王硬上弓,他同意,他身邊保鏢都不同意;第三,他喜歡的人是我姐。」


    範範臉色突然變得很奇怪,嘀咕了一句:「完了。」


    董澤:「什麽完了?」


    範範說:「看見秦嘉定從酒店出來的同事,把群聊當私聊,在群裏說了。」


    董澤當即瞠目結舌,範範懂他的震驚,蹙眉道:「那天都喝得有點兒多,她又很激動,著急跟人說這事兒,一不小心就發群裏了。」


    董澤問:「我姐看見了嗎?」


    範範發愁:「我們看見的時候趕緊發表情包給頂上去了,同事刪得也挺快,妍姐當時沒在群裏說話,過了半天說她之前在接電話,好像沒看到的樣子,但我覺得她這兩天狀態不大對,我猜她八成看見裝沒看見。」


    董澤:「完了……」


    範範:「你也覺得妍姐肯定看見了吧?」


    董澤雙目呆滯:「我說我完了。」


    範範:「你怎麽了?」


    董澤生無可戀:「我迴寢室的時候,定哥還沒迴來,我跟我姐打電話,就怕她多想,騙她定哥在寢室裏做卷子。」


    範範當即伸手捂住腦門,血壓上來了,半晌,她說:「咱們都完了,我們這邊兒粉飾太平,你那邊兒坑蒙拐騙,妍姐肯定覺得秦嘉定當晚就是在外麵跟別人開房。」


    董澤捂住心口:「別說了別說了…」


    範範好半天才睜開眼,恍惚著道:「今天秦嘉定去公司找妍姐,他走之後,妍姐躲在辦公室裏,眼睛都紅了,她一定傷心死了,認識她這麽多年,她流血不流淚,打從我發現她開始偷偷摸摸打遊戲,我就猜到她不正常,之前還費盡周折想怎麽還秦嘉定人情,她一定特別喜歡秦嘉定。」


    範範憋著嘴,舌底酸,心裏也跟著酸,酸得不止她一個,董澤垮著臉道:「我姐一定把定哥挫得很慘,他白天整天不說話,晚上成宿不睡覺,今天上午連學校都沒迴。」


    範範脫口而出:「他不會有事兒吧?」


    董澤表情痛苦而糾結:「最難受的一點,他想肉體有事兒都很難。」


    範範一時間還沒聽明白:「什麽意思?」


    董澤半正經半唏噓的說:「他的家庭背景,不允許他出事兒。」


    範範沉默片刻:「身體沒事兒,心裏八成也很難過。」


    話音落下,兩人異口同聲:「哎……」


    事實上,又怎麽一個嘆氣了得,這世上的誤會多了去,可有些誤會還是會讓人無力到無語,怎麽就這麽寸?感情秦嘉定是被兩撥人一起給坑死的,連帶著董妍也體無完膚。


    雖不知現在亡羊補牢算不算晚,即便羊已經奄奄一息,牢也破破爛爛,但親手造成這一切的人,不能當做什麽都沒發生,當即,董澤和範範精神上手牽手去找了董妍。


    突然看到兩人一起出現在眼前,董妍很是詫異,尤其兩人又都是一副欲言又止負荊請罪的模樣,董妍看了看董澤,又看了看範範:「什麽事兒,說。」


    兩人誰都沒出聲,主要害怕槍打出頭鳥,範範怕董妍一來氣把罵秦嘉定渣男的人給開了,畢竟全公司的人都罵了;董澤怕董妍一來氣,跟他斷絕姐弟關係,外加一頓暴打。


    董妍看著兩人臉都白了,腦子裏一瞬間冒出個念頭:不會是秦嘉定出事兒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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