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姣的手突然從江東褲腰處抬到上麵,也不管是哪,反正在有肉的地方,變換成貓爪的樣子,用盡全力,不留餘地的摳下去。


    「啊…!」短促又毫無招架之力的一聲悶哼,江東立馬躬起身體,沈姣順勢抽出另一隻手,毫不猶豫的揪住他的頭發,兩手一起用力,疼得江東一時間根本不知道顧頭還是顧身上。


    「啊…啊……」


    江東一個勁兒的哀嚎,沈姣揪著他的頭發,迫使他從側身趴著到仰麵躺在枕頭上,江東兩手分別扣著沈姣的兩隻手腕,頭皮繃得他半邊眼角吊起,他呲牙咧嘴的道:「鬆手……疼,疼,我的傷……」


    話音剛落,沈姣摳著他側腰的手再次用力,江東本能的縮起腿,白色的被子,裹著黑色的休閑西褲,跟上身的病號服,格格不入。


    沈姣睨著江東,聲音不辨喜怒:「好玩兒嗎?」


    江東疼得頭皮發麻,想閉眼睛,頭發又扯得眼皮放不下,這會兒他終於知道沈姣為什麽突然勾引他了,感情她是去摸他穿得到底是不是醫院的褲子,嘖,果然女人心海底針。


    識時務為俊傑,江俊傑當即口風一轉,「疼,我背上有傷,傷口抻開了……」


    沒有任何一家醫院會給一個病人上身穿病號服,下身穿西褲,更何況江東把她拐上床的那一刻,身手矯捷,生龍活虎,答案已經擺在眼前,可沈姣依舊會遲疑,她不知道自己中了什麽邪,不信自己,不信證據,信他媽一個滿嘴跑火車的鬼。


    江東皺著五官,臉上的疼不知是眼前的皮肉疼,還是所謂的背後傷口疼,沈姣半信半疑,手上已經沒再用力,正想開口說話之際,房中光線突然變得更暗,她知道光源來自何處,本能轉頭,就這樣猝不及防的看見剛進門的兩人,一個是江家保鏢,另外一個,是五分鍾還沒等到她電話的周童。


    保鏢和周童望著病床上的兩人,江東依舊『老老實實』躺在床上,沈姣卻幾乎騎在他身上,因為是背對的角度,他們看不到沈姣薅著江東頭發,摳著他側腰的舉動。


    江家保鏢率先垂下視線,周童麵無表情的問:「沒事兒嗎?」


    沈姣心如止水的迴答:「沒事兒。」


    周童道:「有事兒叫我。」說完,轉身往外走。


    江家保鏢硬著頭皮確認:「老闆,您有什麽需要嗎?」


    江東迴了兩個字:「出去。」


    「是。」


    江東又補了句:「把門帶上。」


    保鏢沒出聲,默默地出去,把房門關上,這下房間徹底全暗,沈姣鬆開雙手,江東倒吸了口涼氣,在她要跨步下床時,江東拉住她的手腕。


    沈姣冷聲道:「別逼我在治病救人的地方殺人。」


    江東輕笑著道:「好歹還能就地搶救一下。」


    沈姣不迴應,用力抽手,企圖下床。


    江東低聲道:「怎麽了?」尾音還帶著幾分似有若無的撒嬌。


    擱著平時,沈姣嘴上罵他,心裏還是會縱容,可眼下…她隻覺得心涼,氣到極處,連脾氣都不想發,她平靜的說:「沒事兒就好,你休息吧,不打擾你了。」


    江東稍稍用力攥緊沈姣的手腕,「生氣了?」


    沈姣覺得很沒意思,她不想戳穿,但江東還在裝,像是她不捅開,他就不能撒手一樣。


    黑暗中,沈姣道:「你哪兒受傷了?」


    江東硬拉著她的手,摸了摸自己另外一隻手的手背,問:「能摸到針眼嗎?」


    沈姣一言不發。


    江東又拉著她的手,放到自己額頭上,低聲道:「我感冒了,燒還沒退,你自己摸。」


    沈姣道:「故意誆我來深城,打算換什麽?」


    幾秒鍾的安靜,江東聲音傳出:「看你是不是真的在意我。」


    即便沈姣已經打定主意跟江東一刀兩斷,可是聽到這句話,還是不由自主的心跳亂了兩拍,隨即而來的便是羞愧和惱怒,咬著牙,沈姣用力抽手,江東抓著不放,難得正兒八經的說話:「往哪走?」


    沈姣說:「你敢拿我要挾我外公,我就敢送你一條屍體,看看到時候我跟你誰死得更慘一點兒。」


    她說的雲淡風輕,不聽內容,幾乎聽不出絲毫怒氣,江東道:「誰告訴你我要拿你要挾鄺家了?我要真想把你外公怎麽樣,前幾天跟他見麵的時候,背個炸藥包去好不好?再說了,我跟你外公有什麽仇?我充其量也就是看你那個姓林的表哥不順眼,你知不知道他想把我往死裏整?」


    沈姣心底又開始兩個聲音打架,一個在說:不聽不聽,這混蛋又開始了;另一個聲音在說:「林敬怎麽了?」


    一不留神,沈姣直接問出口。


    江東幾近微不可聞的嗤了一聲:「不知道你在國外看新聞沒有,閔薑西他爸的屍骨在冬城一個廢棄的警察局舊址裏麵挖出來,報警的是楚晉行公司的人,當地警察從一開始就遮遮掩掩,一直瞞而不報,現在當地總局把這件事給爆出來,你外公懷疑楚晉行從中動了手腳,但楚晉行一直在夜城,沒有人裏應外合,他也做不成這事,結果你猜怎麽著,你那個好表哥,兜頭一盆髒水,直接扣我頭上了。」


    沈姣沉聲問:「你怎麽知道是他?」


    江東冷笑:「你外公再厲害,也不是凡事親力親為吧?你表哥這個狗腿子,他要不跟你外公麵前搬弄是非,你外公會突然趁你不在的時候請我去赴鴻門宴?」


    說著,不待沈姣搭話,江東兀自罵道:「我要不是著急迴深城看孩子,非得跟他把這筆帳算清楚。」


    沈姣眉心一蹙,「什麽孩子?」


    江東故意模稜兩可的說:「昨晚剛生,是個男孩,差幾分鍾就是天蠍,我最討厭天蠍了,算他媽識相。」


    沈姣一言不發,江東崩了幾秒,突然笑道:「幹嘛這副表情?以為孩子是我的?」


    沈姣不說話,當氣從四麵八方而來,相信她,想發脾氣都不知道從哪使勁兒。


    江東見狀,握著沈姣的手腕,莫名高興的說:「別害怕,不是喜當爹,我當舅舅了。」


    沈姣一時間不知該把重點放在『別怕』身上,還是『舅舅』身上,不是喜當爹,總歸是好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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