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不轉睛的看著秦占,閔薑西臉色不辨喜怒,暗中看秦占的熱鬧,但見秦占一眨不眨的迴視她,表情已經不能僅用認真來形容,「你信不信我?」


    閔薑西道:「我肯定不信她。」


    秦占繃著臉問:「她怎麽跟你說的?」


    「她說碰過你的手,碰過你的臉,你們兩個還在一起睡過。」


    見慣了秦占一點就著的模樣,閔薑西深知秦占不動聲色時才是真的動了怒,他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聲音也不重,「手和臉我沒的解釋,我唯一能想到跟榮慧珊麵前睡覺的一次,是我高一那年去瑞士過生日,當時最少十幾個人在,所有人都喝多了,我在沙發上睡的,榮一京就躺在沙發下麵,你不信榮一京,也不信我身邊人,我現在就讓人把榮慧珊叫過來,今天誰撒一句謊,誰去死。」


    說罷,秦占掏手機,這會兒氣頂上來,臉都是黑的,閔薑西把手機拿過來,「好了,逗你玩的。」


    秦占黑著臉道:「我沒跟你開玩笑。」


    閔薑西『如願以償』的看到秦占兇臉,伸手摸他臉頰,打趣道:「果然不是實力派,非要本色出演才演得好。」


    秦占壓著火氣,強忍著不在閔薑西麵前暴走,抬手去拿閔薑西手裏的手機。


    閔薑西道:「我沒信她,你別讓我一天見她兩次,想想都夠了。」


    秦占道:「你不用見。」


    他潛台詞已經非常明顯,今天他跟榮慧珊之間必須得有一個出事兒。


    閔薑西握住秦占過來拿手機的手,又想笑又心疼,好聲好氣的哄道:「我錯了,我背鍋行不行?」


    秦占繃著臉道:「跟你沒關係,我也不是給你擺臉色,我現在笑不出來,把手機給我。」他是真生氣,臉色也是真難看,可饒是如此,對閔薑西說話還是講道理,最後一句也是一如既往的溫柔。


    閔薑西抱住秦占,下巴搭在他肩膀上,沒讓秦占看見她臉上唿之欲出的不忍和歉意,「對不起,我真沒不信你,榮慧珊說完,我當場就給她拆穿了,我要是生氣還能跟李偉聊天?我也沒故意套你話,就是單純的想看你慌……好吧,我又渣男了,對不起,你能原諒我嗎?」


    閔薑西聽著自己有錯就認知錯就改的聲音,還是會有點恍惚,從前嘴硬了二十幾年,到底還是被秦占給扳過來了,剛開始道歉還會覺得沒麵子,可跟秦占壓著火氣也要溫聲跟她說話比,麵子算個屁,閔薑西後悔為什麽要逗他。


    秦占聞言,雙臂收攏,抱緊閔薑西的腰,低聲道:「沒事,我又不是跟你生氣,你道什麽歉啊。」


    閔薑西說:「你每天想著怎麽逗我開心,我隨時想著怎麽惹你生氣。」


    越想越覺得自己不是個東西。


    秦占道:「都說了不是你惹的,我生氣榮慧珊在你麵前胡說八道,哪怕你有一秒鍾心裏不舒服,我也不能讓你白咽這口窩囊氣。」


    閔薑西說:「你要跟她有什麽,打從我見她第一眼就能看出來,倒是她對你一直賊心不死,所以我當場就把她拆穿了,順帶送了她很多窩心腳,還替你報仇了。」


    秦占這會兒火氣消了一些,不爽也開始浮在臉上,沉聲道:「她可能精神不正常,你沒信是你的事,她挑撥是她的事,你不想見就不見,我找她。」


    閔薑西退出秦占懷抱,看著他道:「你了解她嗎?」


    秦占沒有馬上迴答,盯著閔薑西的眼睛,想要分析出她這句話的潛在含義,閔薑西很快補了一句:「你能不能別這麽敏感?就是字麵上的意思,你了解榮慧珊嗎?說實話。」


    秦占神情複雜,噁心和失望摻半,靠在沙發上,不鹹不淡的道:「以前我一直以為自己了解她,現在不敢再說這種話。」怕打臉。


    閔薑西若有所思的道:「你也覺得榮慧珊匪夷所思。」


    秦占看著閔薑西,「怎麽了?」


    閔薑西說:「你喜不喜歡她,外人還有可能誤會,榮慧珊自己絕對清楚,退一步來講,就算你打她前夫替她出頭,讓她突然對你產生了一種錯覺,覺得你喜歡她,所以導致她迴深城後的一係列行為,這些我都能接受,但你之前分明跟她說得很清楚,朋友都不能做,她哪來的信心,以為突然死纏爛打,你就會念舊情迴頭?」


    其實秦占也一肚子疑問,但是比起閔薑西的理智,他早就被憤怒沖的一腦門官司,隻想著讓榮慧珊離自己遠點。


    不等秦占迴應,閔薑西自顧道:「你不完全了解她,難道她也一點都不了解你?不知道她做出這些事後,你會是什麽反應?如果真是這樣,你們認識二十年,當得可能是假朋友。」


    兩人四目相對,秦占道:「你想說,她是故意的。」


    閔薑西神情依舊若有所思,「我也說不上來什麽感覺,今天我說她不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也不了解你,不然怎樣都會給自己選條體麵點的出路,本是寒磣她,可說完我自己很好奇,我突然不能理解榮慧珊這麽做的動機了,鬧成現在這樣,對誰都沒有好處,但對她的傷害肯定最大,而且我不覺得她是那種敢孤注一擲魚死網破的人,不然也不會跟她前夫牽扯八年,就是……你知道我想表達的意思嗎?」


    秦占被閔薑西這麽一說,也開始正視心中的異樣,「按道理,她有可能迴來找我,道歉也是意料之中,但沒必要死纏爛打,鬧大了我隻是丟臉,她丟的可不光是臉而已。」


    閔薑西道:「就是這點我不能理解,不說好聚好散,也不至於傷敵一百自損一萬,除非像你說的,她可能真有神經病,突然就想公開示愛,哪怕當全深城的笑柄,你覺得這種機率大嗎?」


    秦占思忖片刻,「如果不是,我也想知道她拉著我鬧這齣,到底想幹什麽。」


    閔薑西道:「雖然我現在巴不得她跟我們的生活一點關係都沒有,但你最好還是留個心眼。」


    秦占說:「我一直叫人跟著她。」


    「你還在懷疑她跟邵逸文的死有關?」


    秦占道:「人真的不能帶濾鏡看人,濾鏡一摘,滿身都是漏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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