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不太平,秦占身邊始終跟著親信,不是冼天佐就是冼天佑,晚上散局出來,冼天佐送他迴萊茵灣,剛坐進車裏關上車門,秦占出聲道:「出什麽事了?」


    冼天佐說:「沒事。」


    秦占道:「沒事你臉這麽臭。」


    在外人看來,冼天佐永遠都是棺材板兒臉,可秦占就有輕而易舉從棺材板兒上看出喜怒哀樂的本事。


    冼天佐係好安全帶,一邊發動車子,一邊道:「不是公事。」


    秦占聞言側頭,「你還有私事?」


    冼天佐目不斜視的開車,慢了幾秒才說:「馬來西亞那邊的港口扣了一批走私鋼材,是程雙熟人兒子開的公司,我今天讓人把貨給退了。」


    秦占麵色無異,「程雙找你幫忙?」


    冼天佐說:「她沒找我,碰巧知道的。」


    秦占道:「讓她請你吃飯。」


    冼天佐說:「你幫的忙,跟我沒關係。」


    秦占道:「我剛知道這事,明明是你幫的,往我這推什麽。」


    冼天佐道:「我隻是沒問你,問了你還不是要幫忙。」


    「兩碼事。」秦占忙了一天,將座椅往後調了調,拿出手機,邊發微信邊道:「程雙怎麽你了?」


    與此同時,他在屏幕上敲下一排字:【我還有半小時到家。】


    很快,閔薑西迴複了一個比心的表情包,秦占問:【用不用我帶什麽迴去?】


    閔薑西:【隻要你。】


    秦占唇角上揚,【我截圖了。】


    閔薑西:【你給誰看,我就把誰變成柯正惡。】


    手機亮光隱約照著秦占硬挺的麵孔,如蒙了一層柔和的紗,讓原本鋒利的弧度變得溫柔起來,可能是笑的緣故,他從前很少這樣笑,不用多生氣,隻要麵無表情都夠嚇人。


    靠在真皮座椅上,秦占跟閔薑西聊了幾句,待到放下手機才出聲道:「剛才說到哪了?」


    冼天佐說:「阿佑今天跟濱海警局二把見了麵,他們一把故意拖著不見,八成沒得聊。」


    秦占說:「我知道,我是問你跟程雙。」


    冼天佐抿唇不語,秦占更加篤定心中所想,似笑非笑道:「她非要請你吃飯,你答應一次就行了,何必搞得不歡而散。」


    冼天佐不接話,秦占打趣道:「她是單身,你也是單身,見麵吃飯不犯法。」


    冼天佐說:「我不喜歡她。」頓了一秒,又補了句:「她也不喜歡我。」


    秦占道:「誰讓你們互相喜歡了,單身男女見麵就一定是為了談戀愛去的?我是讓你多些私生活,別把日子過得這麽乏味,程雙挺有趣一人。」


    冼天佐說:「我不覺得無聊。」


    秦占說:「我會覺得內疚,身邊除了我都是一群單身漢,外麵還以為秦家有什麽規矩。」


    冼天佐說:「你想多了。」


    整個深城,敢對秦占說這四個字的人,屈指可數,就連閔薑西說這話時,表情都是栩栩如生,偏偏冼天佐麵無表情。


    秦占不以為意,逕自道:「不喜歡跟外人接觸,身邊也不是沒人,別把所有的時間都用在公事上麵,事永遠做不完,不知道的還以為你這麽拚命打江山,是想以後自己謀朝篡位。」


    冼天佐不動聲色的說:「秦家就是我家。」


    秦占沒出聲,眼底是會心一笑。


    迴到萊茵灣,秦占進家門時,看到廚房的燈亮著,閔薑西卻不在廚房,她剛從洗手間裏出來,腰被人從後麵攬住,她說:「我一點都不怕,你還沒玩膩?」


    秦占把頭垂下來,窩在她脖頸處,閔薑西轉身麵向他,湊近聞了聞,秦占說:「聞到妖精味了嗎?」


    他身上隻有熟悉的洗衣液和菸酒味,並不摻雜其他異香,閔薑西故意道:「別不是在外麵換過衣服才迴來。」


    秦占被冤到笑,「我出門穿什麽你不知道?」


    閔薑西說:「萬一你在外麵準備了一模一樣的,誰知道。」


    「你別說,這還真是個好辦法。」


    閔薑西一臉的煞有其事,「狡兔三窟,除了這,光我知道的還有山頂別墅和香蜜湖,更何況你在外麵的住處可不止三窟這麽簡單,我有充分的理由懷疑。」


    秦占道:「山頂那邊已經不安全了,全家都是你的眼線,我前腳剛帶人進去,後腳就得傳到你耳朵裏。」


    閔薑西抬眼望著秦占,「這麽說,沒有我眼線的地方,你就敢帶?」


    秦占哭笑不得,「現在光有賊心有賊膽都沒用,每個月除了你那幾天不行,其餘時候哪天不是被你榨幹了才放出去,有心都沒力。」


    閔薑西沒有臉紅發燥,反而理所當然的道:「沒有耕壞的地,隻有累死的牛,反正不傷我身體。」


    秦占聞言,一把抄起人扔在床上,壓著她,咬著牙道:「不就去了趟dk嘛,都說了前後才幾分鍾,用不用這麽狠?」


    閔薑西美眸微挑,「你心虛什麽,我可沒這麽想。」


    秦占牙根癢,明知她就是因為他去dk才故意『找茬』,偏偏人心隔肚皮這事,端的是沒有證據,睨著她的目光中多了幾分幽深,秦占開口,聲音也很低沉,「說一千不如做一次,你親自檢查一下不就知道了。」


    閔薑西什麽都不說,隻抬手去解秦占的襯衫扣子,衣襟敞開,他俯身吻她,閔薑西貼著秦占的脖頸,聞著他身上淡淡的沐浴液香味,再熟悉不過,她選的味道,兩人身上都是同樣的氣息。


    廚房灶上小火慢燉著湯盅,主臥隔著房門隱約傳出細碎的低吟,閔薑西打著檢查的旗號,肆無忌憚的探尋著秦占身體的每一個角落,一不留神把秦占給惹急了,他守著公糧遲遲不肯開倉,隻把她耗的精疲力盡,開口求他。


    閔薑西開口,秦占自然是守不住的,放縱時,他俯身在她後脖頸上用力親吻,閔薑西覺察出疼,可是這一刻水深火熱,根本顧不上,額頭埋進枕頭裏,咬著下唇,任由他攥著自己的腰……


    洗完澡,秦占抽菸,閔薑西穿著睡衣進了廚房,再迴來時,手上端了碗湯,遞給他道:「補氣血的。」


    秦占最近很忙,閔薑西幫不上什麽,隻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可湯到了秦占手裏,他卻道:「怪不得這麽賣力餵我,生怕牛沒力氣幹活。」


    閔薑西抬手就要打,秦占早有預料,笑著躲開,隨後吹了吹,把一碗湯都喝光,挑釁道:「再來一次?」


    閔薑西說:「來日方長,我要慢刀子割肉。」


    秦占眉心一蹙,「最毒婦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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