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薑西不提榮慧珊,秦占也沒提江東和楚晉行,大好的天氣,難得的假期,誰都不想把時間浪費在無意義的吵架上麵,兩人先去吃了飯,中途秦嘉定給閔薑西打電話,「我跟佐叔出海了,你跟我二叔玩吧。」


    閔薑西說:「注意安全。」


    秦嘉定說:「你趕快把遊泳學會,不然我出事你都隻能幹瞪眼。」


    閔薑西翻眼,「知道了,囉裏吧嗦。」


    電話掛斷,秦占道:「拿出你二嬸的架勢來,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你長輩。」


    閔薑西突然有點感慨,「我剛見到他的時候,他才跟我一邊高,現在都比我高五公分了,估計再有一年,我就得仰頭看他。」


    秦占道:「你跟他說年後去學校上課的事了嗎?」


    「嗯,昨天提了一嘴。」


    「他怎麽說?」


    「他說可以先試試。」


    秦嘉定的脾氣打小古怪,沾火就著,還不合群,所以秦家一直都是請家教在教,可這畢竟不是長久之計,知識不是生活的全部,不是考了滿分就能在這個社會生存下去,早前秦占慣著,想拖幾年再說,但自打閔薑西來了家裏之後,秦嘉定的脾氣在慢慢轉變,去學校上課也是閔薑西提的。


    吃完飯,秦占跟閔薑西牽手上樓,不是去她房間,而是他開的總統套房,房外自帶露天遊泳池,閔薑西站在池邊打退堂鼓,「還真學?」


    秦占脫衣服,聞言道:「飛機坦克你不想學就算了,遊泳是求生技能,忘了被秦嘉定和榮昊堵在水裏欺負的時候了?」


    閔薑西想了想,一咬牙一跺腳,學!


    其實她也帶了泳衣過來,秦占打過招唿,這次來濱海要教她遊泳,她去洗手間換泳衣,待到再出來時,泳池邊上沒人,秦占已經在水裏,長胳膊長腿,遊起來像是一條身形優美的魚。


    停下,他站在池中,水沒到他胸口,秦占伸手抹了把臉,抬眼看著邊上披著大浴巾的閔薑西,伸出手道:「來。」


    閔薑西走近,先蹲下,摸了下水,秦占說:「恆溫的,不冷。」


    閔薑西坐在池邊,剛把腿放進去,秦占上前,手臂摟著她的腰,直接將她拖下去,閔薑西緊緊地抱著他不鬆手,浴巾也被她拖進池中,秦占一手抱著她,另一手把浴巾往上丟。


    她渾身緊繃的貼著他,秦占道:「我是認真想教你,你別把我搞出反應來。」


    閔薑西抬手就拍了他一下,沾水的皮膚發出清脆的響聲,秦占笑道:「你現在是羊入虎口,在水裏麵我還怕你?」


    閔薑西漸漸適應了渾身被水包圍的異樣感,雙手緊抓著秦占的胳膊,慢慢從他身前往後退,秦占鮮少見她這種小心翼翼的模樣,有心逗她,突然手一晃,嘴裏還發出嚇唬聲,閔薑西緊張,著實被嚇了一跳,沒喊,隻是臉色瞬間泛紅,抬腳就踢。


    秦占挑眉,「我第一次見到在水裏還踢人的。」


    閔薑西瞪眼說:「見沒見過在水裏咬人的?」


    秦占立馬乖順的點點頭,「我錯了。」


    閔薑西因怖生怒,「趕緊教,你這教練怎麽這麽水,一節課都過去一半了,信不信我投訴你。」


    秦占順茬道:「馬上教,現在就教,你千萬別給我差評,我還指著迴頭客呢。」


    兩人拌著嘴,秦占將閔薑西牽到靠邊處,先讓她憋氣沉下去,閔薑西深吸一口氣,低頭,水下浮力很大,她很快抬頭道:「沉不下去。」


    秦占說:「我跟你一起。」


    閔薑西再次吸氣,閉眼,下沉,秦占在水下睜眼看她,見她眉頭輕蹙,一副強忍的模樣,他勾起唇角,將人拉過來,吻她的唇,他要撬開她的嘴,她死鴨子嘴硬,一邊掙紮一邊企圖上去,秦占箍著她,不許她浮上水麵,沒多久閔薑西就扛不住,嘴一張開,他立馬溜進來。


    待到再次接觸空氣時,閔薑西咳出聲,睜大的眼睛裏蒙了一層水霧,秦占好心幫她順背,她抬手就打,還好他躲得快,她轉身欲往池上爬,秦占趕忙拉住,憋笑道:「不鬧了不鬧了,這次真不鬧你了,我好好教。」


    閔薑西說:「我信了你的邪!」


    秦占道:「遊泳的第一課就要學嗆水,嗆過水就不怕水,聽話……」


    閔薑西被秦占摟著腰拖迴池中,再三保證之下,她才漸漸平複情緒,不得不說,秦占是個好老師,最起碼在遊泳教練這一塊沒得挑,看臉,養眼,看身材,活血,人狠話不多,能動手的輕易不開口,都是肉貼肉的親身示範,閔薑西也是個好學生,勤勤懇懇,認認真真,才半個多小時,已經可以在水裏憋口氣遊個三五米遠。


    站穩,轉身,她揚起唇角道:「我這算會遊了嗎?」


    秦占說:「可以,遊泳天才也就這速度,不愧是我西寶。」


    閔薑西說:「你站那,我遊迴去。」


    秦占站在原地等著,看著她紮進水中,水麵漣漪,她再抬頭時,兩人麵對麵,他俯身吻她,閔薑西迴應,他在水下環著她腰的手臂很緊,已經忍她很久了。


    閔薑西被他抵到池邊,感覺他手下的動作,她輕聲道:「別在這。」


    秦占低聲說:「先把這節課的錢付了。」


    閔薑西說:「進去付。」


    秦占唿吸已經亂了,「我想在這…」


    跟在浴缸中的感覺還不一樣,身體有五分之四都浸在水中,胸口是悶的,腦袋也是暈的,唯有一處特別敏銳,閔薑西雙臂搭在池邊,低著頭,感覺自己不再怕水,而是愛上了這片水。


    這堂遊泳課,上得兩人筋疲力盡,從水裏撈出來時,閔薑西像是身體進了水,四肢都是沉的,兩人躺在床上沒說幾句話,雙雙睡去,這一覺睡得很沉,從天亮到天黑,隱約間閔薑西聽到手機鈴聲,一直在響,直到她睜開眼,看到床頭櫃處的一抹亮光。


    傾身去拿,閔薑西剛一動就覺得腰快斷了,摸到手機,屏幕上顯示著『榮一京』來電的字樣,她迴身拍了拍秦占。


    「嗯…」


    「榮一京的電話。」


    閔薑西劃開接通鍵,把手機貼在秦占耳邊。


    手機中傳來榮一京的聲音:「你看新聞了嗎,謝友邦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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