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占刷卡開門,閔薑西怎麽出來又怎麽進去,她臨時決定換房間,前台不可能跟他串通好,隻能感慨趕得早不如趕得巧。


    秦占一路壓著興奮,免得表現的太過激動,嚇得她要換酒店,剛進房間,馬上乖乖說:「你去主臥睡。」


    閔薑西說:「不用,我去客臥。」


    秦占道:「讓你去你就去,我在哪睡不是睡,聽話。」


    閔薑西知道他慣著她,各種肉麻的話張口就來,已經被他磨了這麽久,可偶爾哪句話蹦出來,還是會讓她汗毛一豎。


    他親自送她到主臥,閔薑西懷疑他想登堂入室,結果他隻是老老實實的站在門口,抱了抱她,「晚安。」


    閔薑西應了一聲,「晚安。」


    她走進去,轉身關門,秦占靠在門框處,眼巴巴的看著她,像是在等她心軟邀請他進去一樣。


    閔薑西不冷不熱的望了他一眼,隨即把門關上,秦占清楚聽到她把房門上鎖的聲音,忍俊不禁,「你還真鎖?」


    裏麵沒人應,秦占更是哭笑不得,以為閔薑西頭也不迴的走了,殊不知她與他一門之隔,一動不動,唇角也是上翹的。


    過了一會兒,確定秦占走了,閔薑西去浴室洗澡,來的匆忙,什麽都沒帶,外衣外褲也就算了,明天還能湊合一下,貼身的衣物……她隻能先洗了晾起來,等幹了再說。


    躺在床上十分鍾,閔薑西掀開被子,露出裏麵的一身浴袍,她不習慣裸睡,但夜城這溫度,穿著浴袍蓋著被子熱,不蓋被子又冷,她來來迴迴折騰了好幾次,睡意都快耗光了。


    叮的一聲,放在一旁的手機響,閔薑西拿起來看了一眼,秦占在微信上找她,睡了嗎?


    平時看見說迴也就迴了,可眼下兩人同一屋簷下,她又是真空狀態,難免比平日裏更為警惕,腦子裏第一反應就是別招惹他,不然這一晚指不定要發生什麽。


    一狠心,閔薑西沒迴,閉著眼睛醞釀睡意,不知過了多久,手機又響,依舊是秦占的微信,他說:換洗衣服我放你房間門口,起來記得拿。


    閔薑西看了一會兒,翻身下床,主臥房門打開時,一排購物袋堆在腳邊,眼皮一抬,客廳沙發上躺著一床羽絨被,被子聞聲動了一下,秦占探頭道:「你還沒睡?」


    閔薑西不答反問:「你在幹嘛?」


    秦占說:「準備玩會手機睡覺。」


    閔薑西說:「怎麽不迴房間睡?」


    秦占笑說:「方便你明天一開門就能看見我。」


    閔薑西一眨不眨,無語。


    見她彎腰去拎購物袋,秦占翻身坐起來,「你餓不餓,想不想吃宵夜?」


    被子落下,閔薑西看見他露在外麵的兩條胳膊和胸前的小片肌膚,他睡覺時什麽狀態,她是知道的,瞥了一眼別開視線,淡淡道:「不餓。」


    秦占又說:「看電影嗎?最近有新的恐怖片。」


    「不看。」閔薑西要關門。


    秦占著急喊她,「西寶。」


    閔薑西站在主臥門內,看著他,秦占道:「你出來陪我玩。」


    閔薑西麵無表情,伸手就要關門,秦占揚聲喊:「西寶…」


    「又怎麽了?」閔薑西眉頭微蹙。


    秦占原本想用自己餓了的理由誆她出來,轉念一想,她從深城趕過來一定累壞了,所以話到嘴邊,臨時改口:「沒事,去睡吧。」


    他欲言又止,閔薑西反而心存疑慮,又問了一遍:「你到底要幹嘛?」


    秦占唇角略微下沉,輕聲說:「我想讓你陪我一會。」


    隔著十來米遠,閔薑西看著他那副可憐兮兮的模樣,理智告訴她,他是裝的,可感性上又忍不住心軟,遲疑的那幾秒,是天人交戰的時候,偏偏秦占持續勾引她,閔薑西眉心一蹙,「煩死了。」


    她關上門,秦占卻笑了,因為她的話翻譯過來就是:等著。


    果不其然,沒過多久,主臥房門再次打開,閔薑西穿著一套運動裝走出來,秦占打量她,「大小合適嗎?」


    「嗯。」閔薑西應聲:「這麽晚了,你讓誰去買的?」


    秦占道:「你關注的重點不該是我心很細嗎?」


    閔薑西心底這麽想,嘴上不會這麽說,坐在長沙發一旁的單人沙發上,隨口道:「我還沒怪你大半夜的把我吵醒。」


    秦占說:「坐那麽遠幹嘛,來我這。」


    閔薑西道:「我很困,你想聊什麽趕緊聊。」


    秦占胳膊冷,被子往上一撩,重新將自己裹成蠶,靠在沙發上,看著她道:「誰在背後跟你嚼舌根,說我在這邊的事?」


    閔薑西道:「沒人故意嚼舌根,聊天時不小心提到。」


    秦占神色不悅,「什麽話題能不小心提到我?」


    閔薑西看著他那雙充斥著質疑的眼睛,幹脆道:「我大學同學,她老公是羅定安,你之前還參加過他們的婚禮,你跟她無冤無仇,她沒必要來我這嚼你的舌根,是我問羅定安怎麽沒跟她一起來深城,她說羅定安在醫院。」


    提到此處,閔薑西順勢問:「張威現在怎麽樣?」


    秦占不以為意的迴答:「不知道。」


    閔薑西說:「冤家宜解不宜結,尤其你開門做生意,多個敵人多堵牆,沒必要把人得罪死。」


    秦占不苟言笑,「我給過他們機會,有些人就是給臉不要,我有什麽辦法?」


    閔薑西愁得慌,秦占是講道理,但也是霸道的講道理,誰要是刻意跟他擰著來,結果隻能是打個死結,然後秦占會直接把這個結給哢嚓掉。


    透過蔣璿的話,閔薑西已經猜出張威突然找秦占麻煩的根源,她認真道:「這件事歸根到底還是從我這開始的,我想去醫院看看張威。」


    秦占神色晦暗不明,聲音微沉,「看他幹什麽?」


    閔薑西說:「張揚那種人說不通,如果張威隻是想替家裏人出口氣,那我去跟他聊聊,如果能見到他們家長就最好。」


    秦占一眼看穿閔薑西的心思,直言道:「你想跟張威說我打張揚是他活該?還是跟他們家裏人說,我打張威是一時衝動,不知道他有心髒病?他們家裏但凡有一個懂事的,也不會有今天這樣的結果,勸人放下屠刀的是菩薩,你是老師,勸勸小孩子好好學習就夠了,又不是他們爸媽,沒義務教他們怎麽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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