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遇遲向來招桃花,隻可惜他誌不在此,閔薑西隻能幫他推掉,護士臨走時滿臉意料之中的失望,果然好男人都是別人的,閔薑西沒忍心告訴她,越是好的越是肥水不流


    外人田,他們都是內部消化。


    護士走後,房間重迴靜謐,閔薑西再次把目光落在某人的寸頭上,秦占是真的困了,唿吸很沉,像是下一秒就會打鼾。


    哪怕親眼看著,閔薑西還是很難相信,她跟秦占到底是走到了這一步,當初兩人信誓旦旦,一副生怕對方覬覦自己的模樣,如今想來,還真是打臉。


    他從什麽時候開始喜歡她的?她沒問,他也沒說,迴憶起他從什麽時候開始對她好,好像他一直都對她不錯, 閔薑西記仇,也記好。


    心底暗暗嘆了口氣,閔薑西還是不免發愁,她沒談過戀愛,也不確定戀愛到底要怎麽談,這種感覺……像極了書到用時方恨少,果然紙上談兵談多少都沒用。盯著秦占的後腦勺,閔薑西天南海北胡思亂想,某一刻,她忽然燃起一股衝動,想要摸一摸他的頭,她還記得很小的時候,她爸也剃過這種頭,摸起來特別舒服。太久以


    前的事情,她不確定記憶是否出了錯,所以越看越想要檢驗一下內心的想法。屏氣凝神,閔薑西豎起耳朵聽秦占的唿吸聲,他確實睡得很沉,她緩緩抬起手,在距離他頭頂不到半厘米處停下,像是心虛的賊,生怕主人突然醒了,秦占沒反應,她提


    著心,把手輕輕壓下去。因為不敢動,閔薑西隻覺著他頭發很硬,跟他的人一樣,碰都碰不得,但她就想在老虎嘴邊拔鬚,所以沒有遲疑多久,大著膽子摸了摸,果然特別舒服,像是……驢。之前


    在漢城高速口上撿到的那頭小驢,摸起來的手感就是這樣,又硬又暖。


    閔薑西活活被自己的想法給逗笑了,秦占可不就跟驢一樣,隻能順毛捋。


    病房中,閔薑西左手在掛水,右手在擼頭,快樂可以非常簡單。玩了十幾分鍾,玩累了,她收迴手,閉上眼睛睡覺。秦占是被雙腿給麻醒的,從來沒用過這種姿勢睡覺,夢裏鑽地洞,地洞矮的他直不起身,後來不知怎麽又夢到跟閔薑西吵架,她嘴毒的跟什麽似的,他一氣之下,氣醒了


    。好在一睜眼就看見她睡在身旁,秦占心底的無名火漸漸消散,起初隻是握著她的手,不多時便貪念滋長不滿現狀,等到腿麻過去,他起身俯在她麵前,側頭吻下去,她的


    唇一如既往的軟,他忍不住輕輕含了一口。


    閔薑西眉心微蹙,眼皮下眼球動了動,幾秒後迷糊著睜開眼,秦占已經老老實實的靠迴椅背上,表情真摯,口吻溫柔,「睡醒了?」


    閔薑西什麽都沒看見,自然什麽都說不出,隻是出於本能,警惕的看著他。


    秦占麵不改色,「現在餓了吧,想吃什麽,我叫人送過來。」


    閔薑西問:「幾點了?」


    秦占道:「十一點半。」


    閔薑西說:「你先走吧,等下有人會過來。」


    秦占立馬眼帶防備,「誰?」


    閔薑西道:「我同事。」


    秦占眼底防備漸淡,隨口道:「他們來跟我有什麽關係?」他是見不得人嗎?


    閔薑西用坦誠的目光迴視他,對,他就是見不得人。


    「你在這不方便。」


    「我礙著誰的事了?」


    閔薑西見他揣著明白裝糊塗,幹脆打開天窗說亮話,「公司雖然沒有禁止員工跟客戶交往過密,但也沒必要搞得人心惶惶,我沒什麽事了,你在這也休息不好,迴家吧。」


    她說了很多,秦占隻從中揪出四個字,「人心惶惶?」


    他看著她,明顯對這句形容表示疑問,準確的說,是不滿。


    閔薑西坦言道:「你覺得我同事看見你在這,不會慌嗎?」


    秦占說:「我光明正大的追你,你都不慌,他們慌什麽?」


    閔薑西暗自道,誰說她不慌了?


    隻是這種話打死也不能講出口,不然秦占指不定要變本加厲,她麵不改色心不跳的迴道:「在我同事和學生麵前,我不想節外生枝。」


    秦占言簡意賅,「你想跟我談地下戀。」


    閔薑西道:「你平時想幹什麽我管不著,在我這,你就得守我的規矩。」


    秦占道:「誰說你管不著,你試著管管我。」


    他睡飽了又開始撩扯,閔薑西不動聲色的說:「我現在讓你走。」


    秦占心情特別好的樣子,眼底帶笑,「行,聽你的。」


    他擺明了在逗她,閔薑西卻忍不住心跳不穩,她真的快煩死他。


    「想吃什麽,我看你吃完飯就走。」


    閔薑西開口換個痛快,秦占打電話幫她點餐。


    吃東西的時候,閔薑西時不時按亮手機看時間,秦占知道她在看什麽,怕下班時間一到,同事會隨時過來。


    他坐在邊上道:「我們不是姦情,也不是偷情,看見就看見了。」


    閔薑西放下筷子,「我吃完了。」


    秦占說:「吃這麽少?再吃一點。」


    「吃飽了。」


    「我走,我走行了吧?」秦占逼不得已站起身,滿眼愛恨交加的目光睨著閔薑西,「再吃點,等下我叫人進來收拾。」


    閔薑西看著他那副『看不慣她又無可奈何』的模樣,心底想笑,麵上卻一本正經,「慢走,不送。」秦占好像把她按床上狠狠的收拾一頓,心底的念頭瞬間蔓延至大腦深處,而後傳達到身體的細枝末節,他真的好想,特別想,後悔之前隻是輕輕親了一下,早知就該狠一


    點。


    抬起手,秦占在閔薑西頭上摸了一下,「我走了。」


    伸的很快,收的更快,快到閔薑西來不及翻臉,當然,她也不會知道他這個動作下,掩蓋的是想要將她按在床上狠狠收拾的衝動。


    不光女人心海底針,男人的心,是大海。


    秦占出了病房,走廊椅子上坐著看似病人家屬的人,實則都是秦家保鏢,他不會再讓她出事,一丁點都不行。


    秦占前腳剛進對麵病房,不遠處電梯門打開,拎著果籃的丁恪跟抱著花的倪歡一起走出來,倪歡低聲說:「是楚晉行打電話給你,薑西跟他關係很好嗎?」丁恪的心思都在閔薑西和陸遇遲的傷勢上,隨口道:「都是一個學校出來的,互相照顧點兒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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