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占這話也是在敲打先行的人,別想打閔薑西的主意,如果先行敢動她,倒黴的是他們。


    閔薑西跟秦嘉定在外麵等著,經過十幾分鍾的『友好磋商』,警局會客室房門打開,秦占率先邁步出來,緊隨其後的是兩個高管,最後是丁恪。


    先行的人要見趙海和李峰益,總要當麵了解情況,秦占一個電話調了律師過來,剩下的事情會交由律師全權代理。


    秦嘉定臉上掛了彩,也沒心情繼續玩,準備迴酒店,秦占問閔薑西:「你跟我們迴去還是跟他們走?」


    他能理解她的立場,所以給予足夠的尊重。


    閔薑西道:「你們先迴去,我晚點再去看秦同學。」


    秦嘉定不動聲色的說:「他們要是找你麻煩,不要忍著。」


    閔薑西勾起唇角,小聲迴道:「有你在背後挺我,他們哪敢?」


    秦占攬著秦嘉定的肩膀,看著閔薑西道:「我們先走了,有事打電話。」


    「嗯。」


    送走秦占和秦嘉定,閔薑西重新進了警局,外麵隻有丁恪在,兩個高管都去探視了。


    兩人坐在角落椅子上,閔薑西輕聲道:「事情怎麽處理?」


    丁恪長舒一口氣,「還是你麵子大,你是怎麽說服秦占的?」


    閔薑西側頭看向丁恪,看似麵不改色,實則目光中帶著些許的疑惑。


    丁恪道:「秦占是看在你的麵子上才肯私了,隻讓我們開除趙海和李峰益,沒想把事兒鬧大,我們來之前都沒敢把結果想的這麽好。」


    閔薑西抿著唇瓣,沒有馬上接話。丁恪自顧道:「你刀子嘴豆腐心,好歹也提前跟我透個底兒,顧總和蔡曉波怕秦占想把事兒鬧大,私下裏商量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剛才在房裏,蔡曉波剛有點起刺兒,


    差點兒沒讓秦占給損死,我估計他挖個坑給自己埋了的心都有。」


    「我不怕別的,蔡曉波這人心眼兒可不大,我就怕他不敢沖秦占使勁兒,把仇都記在你頭上。」


    丁恪發愁,坐在椅子上點了根煙,用的是陸遇遲送的打火機。


    不是閔薑西的反射弧太長,而是秦占壓根兒沒有許諾她什麽,她也是剛剛才知道他要私了,心底意外,臉上是一貫的鎮定,「去秦占麵前唱紅臉,誰給他出的餿主意?」


    丁恪也忍不住樂,嗤笑著說:「行政搞多了,見慣了巴結他的,忘了自己是誰了。」


    閔薑西問:「被罵的很慘?」


    丁恪應聲:「我都不好意思聽。」


    閔薑西唇角勾起淺淺的弧度,幾乎可以想像出那副畫麵。


    丁恪吐了口煙,低聲道:「你還沒說你是怎麽勸住他的。」


    丁恪實在是納悶兒,以秦占的脾氣,能眼看著秦嘉定被打傷還不火燒連營三百裏,簡直稀了大奇。


    閔薑西說:「我沒勸他。」


    丁恪聞言,立馬眼帶狐疑,似是不信。閔薑西如實道:「我到現在都不知道趙海跟李峰益在背後說了多難聽的話,才能惹得秦嘉定跟他們動手,明明是他們嘴欠找打,還反跟一個孩子動手,如果不是怕打在一起


    太給先行丟臉,用不著秦占,我都想狠狠地打他們一頓。」


    說起打架,閔薑西又氣又心虛,就她這種脾氣,也難怪秦嘉定動不動就以暴製暴,她還有什麽臉叫他遇事冷靜一點?丁恪滿臉複雜,「我剛一聽到也很生氣,因為傳瞎話先行一口氣開了多少人?如果是其他區的我都不說什麽,就是深城區的事兒,我以為總會長點兒記性,現在一看,是我


    高估他們了,不怪秦占說,一個個的捯飭的人模狗樣,實際上沒臉沒皮,還想混在教育行業裏騙吃騙喝,真的隻能用一句話來形容,有辱斯文。」


    閔薑西腦海中滿是秦占在說這番話時的神情舉止,他確實是說這種話的人,一個不好惹的文化人。


    「我們三個算是趕著年會給你上眼藥,你又躺槍了。」


    閔薑西突然有些心疼丁恪。丁恪說:「跟你沒關係,你要是不馬上站在秦占那邊,他一定會生氣,不會給你麵子,更不會這麽好說好商量,要不說還是你聰明,擱著一般人,早想著怎麽明哲保身置身


    事外了。」


    閔薑西道:「我要報警單純是看不慣趙海和李峰益,沒想之後會怎麽樣,如果非說權衡利弊,我還怕秦占動手,到時有理都變得沒理。」


    丁恪聞言,側頭看向閔薑西,目光略顯意味深長,「你這麽替他著想,不會是對他有什麽想法吧?」閔薑西目不轉睛的迴道:「我把他當朋友,秦嘉定不僅是我學生,我也把他當弟弟,趙海和李峰益算什麽,還是那句話,也就是秦占有能力解決,要是他不做,我也會替秦


    嘉定出這口氣。」


    丁恪了解閔薑西的脾氣,她的確是這種恩怨分明的人。


    別開視線,他抽了口煙,「這就難怪了。」


    閔薑西問:「什麽難怪?」


    丁恪道:「難怪秦占這麽罩你。」


    閔薑西側頭看去,丁恪自顧道:「估計秦占也怕你這麽做會讓公司不高興,所以剛剛在裏麵就敲打他們,如果先行敢找你的麻煩,他就敢找先行的麻煩。」


    閔薑西心底一道奇異的電流劃過,像是情理之外,但又意料之中。


    收迴目光,閔薑西視線微垂,如常道:「他是很仗義。」丁恪說:「仗義歸仗義,他能在外麵罩著你,但公司裏人多嘴雜,防不勝防,你看著,保不齊蔡曉波迴去之後要怎麽跟上麵編排你,搞行政的哪兒哪兒都缺,就一張嘴能把


    死的說成活的,白的說成黑的,定你個裏通外國的罪也不稀奇。」


    閔薑西一臉淡定,「無所謂。」她問心無愧。


    「你怎麽不跟他們一起進去?好歹也是你手下的人。」閔薑西問。


    丁恪哼了一聲,似笑非笑的迴道:「正因為是我的人,我才要避嫌。」


    閔薑西道:「那你也完了,他們迴去還要告你的禦狀。」


    丁恪說:「不用怕,他們告到頂是楚晉行,還好楚晉行不是個昏君,不然這日子沒法過了。」提到楚晉行,丁恪側頭問閔薑西,「他不是你偶像嘛,你這麽大義滅親,就不怕給你偶像上眼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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