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薑西不是第一次跟秦占坐在一輛車中,卻是第一次同時坐在後麵,按理說車上還有第三個人,應該不會尷尬才對,但閔薑西卻莫名的覺著有些不自然。


    代駕默默的發動車子往前開,車內一片靜謐,閔薑西想說話又不知道說些什麽,隻好沉默。


    過了一會兒,身旁傳來熟悉的低沉男聲:「後天幾點的飛機?」


    閔薑西說:「上午十點。」


    秦占道:「等下把你在漢城的地址給我,這麽多東西你也帶不走,我讓人直接給你寄迴去。」


    「沒事,我有快遞的電話,明天讓他過來一趟。」


    「你一個人住別輕易叫人過去,沒看網上成天有快遞上門出問題的新聞?」


    秦占聲音不大,口吻也不辨喜怒,閔薑西一時間不知該怎麽迴,隻能先應和著,「我每次都挺小心的。」


    秦占道:「我給你寄。」淡淡的,卻不容置喙。


    閔薑西輕聲說:「麻煩你了。」


    秦占說:「吃了你這麽久的蛋糕點心,也是拿人的手短。」


    閔薑西勾起唇角,「看來多學一門手藝還是有用。」


    秦占說:「你教秦嘉定功課可以,廚藝就算了,最近在這邊住,他找不到別人也找不到貓貓狗狗,做了什麽都讓我吃,你在間接謀害我。」


    閔薑西聞言更是忍俊不禁,「你不覺得秦同學的廚藝有進步嗎?」


    秦占麵無表情的迴道:「是有進步,以前是一搭眼就知道狗都不會吃,現在是吃了之後才知道狗都不會吃。」


    閔薑西直接樂出聲,「他要是聽到一定傷心死了。」


    「成熟就該直麵現實,很多事都是靠天分的。」


    「這麽說肯定不行,打擊小朋友的積極性。」


    秦占說:「與其等他長大才告訴他『重在參與』純屬狗屁,還不如打小就讓他明白,時間是有限的,沒必要用在不擅長的事情上。」


    閔薑西說:「我承認有些事靠天分,但是熟能生巧也不是白說的。」


    秦占道:「他現在已經可以熟練的做出一堆難吃的東西,而且難吃的還不重樣。」


    閔薑西才想認真的跟他討論兩句,沒想到秦占還是個冷麵笑匠,她笑點又低,很快就隻剩下笑了。


    秦占聽著耳邊的笑聲,心底高興,嘴上卻道:「你是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我的痛苦上嗎?」


    閔薑西說:「你也可以做啊,以毒攻毒,沒有比感同身受更好的迴擊方式。」


    她語氣調侃中又帶著幾分俏皮,秦占無聲的側過頭,車內光線昏暗,可他卻一眼看到她勾起的唇角,甚至是睫毛卷翹的弧度。


    心裏一點氣都沒有,秦占嘴上不饒人的說:「你在質疑我的能力?」


    閔薑西睜著眼睛說瞎話,「沒有,你可以故意做的很難吃。」


    秦占說:「不要以為隻有你做得好,我是懶得做。」


    閔薑西激他,「那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有口福吃到秦先生做的東西。」


    秦占一時腦熱,竟然迴了句:「想的美,我隻給女朋友做。」


    說完他就後悔了,說不出後悔的點在哪,反正就是悔了。


    身旁閔薑西卻似是渾然不覺,還邊笑邊道:「做你女朋友真幸福,有『口福』了。」


    秦占靠在椅背上,口吻是驕傲而肯定的,「這還用說。」


    車子悄無聲息的駛入萊茵灣,代駕把車停好離開,閔薑西跟秦占告別,他出聲說:「我送你。」


    「不用了,你早點迴去休息。」


    「一天睡十幾個小時,不差這幾分鍾…快過年了,你一個人更要注意安全,在眼皮子底下出點什麽事,我都不好跟你家裏人交代。」


    秦占逕自邁步往前走,表麵鎮定自若,心底慌得一逼,沒想到他也有用『過年梗』的一天,真真是瘋了。


    閔薑西也覺得秦占『熱情』的有點不正常,可能是因為銀行卡的事?再或者,有點喝多了?


    反正他正常狀態下是絕對不會這麽平易近人的。


    兩人溜達著走到單元門口,不等閔薑西出聲,他先停在原地,「進去吧。」


    「謝謝秦先生。」


    閔薑西打了聲招唿,轉身往裏走,她沒迴頭,因此沒看到秦占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裏,正盯著她的背影看。


    今晚這一別,怕是再見又要等下迴了。也許是喝了酒的緣故,秦占格外的想她,閔薑西的視線還沒完全消失在眼前,他已經提前開始不高興了,不高興又有幾天見不到她,打個電話都要提前想好內容,煩得很


    。


    閔薑西進了單元門,很快消失在拐角處,秦占轉身,準備打道迴府,才走了兩三步,忽然聽到門內隱約傳來一聲:「來人啊!」


    秦占懶散的神經剎那間繃緊,因為聽出是閔薑西的聲音,幾乎是立刻,他扭身三步並作兩步,來到單元門口。


    下意識的拽門,當然是拽不開的,秦占透過玻璃的部分,看到拐角內部人影閃動,還不是一個人。


    「閔薑西!」


    秦占大喊一聲,裏麵沒人迴應,怒急,他抬腳猛的踹了兩下安全門,大門紋絲不動。


    他像是被觸怒的野獸,四下搜尋,目光在某一刻定住,他幾步衝過去,拿起擺放在一旁的陶瓷盆栽,揪著樹幹,將花盆作為武器,用力往玻璃上砸。


    花盆應聲而碎,玻璃門隻是裂縫,秦占又抄起一個更大的花盆,再次砸下去。


    經過兩下重擊,玻璃門裂出蛛網,秦占等不及去拿東西,抬腿猛的一踹,愣是將玻璃踹得四分五裂。


    破門而入,秦占往裏沖,終於越過視線盲區,他還沒等看清楚狀況,一個戴著帽子和口罩的人影便朝他撲來,手裏還揮著明晃晃的刀子。


    秦占堪堪往後一躲,刀尖擦著他的胸口劃過去,男人要跑,他能讓?


    就像榮一京說的,被秦占盯上的東西,哪怕就是條魚,他也要下海給它弄上來。


    千萬別跟他講道理,他的存在本身就是道理。男人才跑到門口,忽然背後被人一抓,秦占拉著他的衣服,用力往後一拽,男人狗急跳牆發了狠,迴手就是一刀,秦占等的就是這一下,他不躲反迎,扣住對方的手腕,


    幹脆利落的一撅。


    男人痛唿,刀子掉在地上,秦占眼睛都紅了,折玩具似的順勢將對方的整條胳膊卸了,也不管這殺豬般的慘叫有多刺耳,人按在地上,手去拿刀。


    小區保安趕來的時候,正看到秦占手起刀落,一把彈簧刀毫不猶豫的紮在男人大腿上。跑!再給他跑一個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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