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很關注閔薑西這次進辦公室後出來的狀態,沒有讓眾人久等,不過十分八分,焦點人物現身,神情是自然中又帶著幾分如沐春風,大家一看便瞭然於心,果然是胳


    膊擰不過大腿,不是何曼怡擰不過閔薑西,而是先行得罪不起秦占。


    背靠大樹好乘涼的道理,古來有之,讀了這麽多年書的學霸們又怎會不明白。


    當晚下班,閔薑西跟陸遇遲結伴去了家烤鴨店,包間房門一推,程雙已經到了,正拿著手機坐在椅子上跟人客氣,說是今晚實在有約,明天請對方吃飯。


    電話掛斷,陸遇遲邊往裏走邊道:「稀奇,有生之年還能趕上程總鐵公雞拔毛,受寵若驚,受寵若驚。」


    程雙眼皮一掀,出聲迴道:「別以為喊我一聲程總就能隨便拔毛,為什麽叫你來,給你個機會請我倆吃飯。」


    挺大的圓桌,陸遇遲尋了個位置坐下,不無意外的道:「我說你都自己開公司當老闆的人了,能不能大方點兒,出出血?」


    程雙道:「好鋼要用在刀刃上,沒看我明天要請人吃飯嘛。」


    陸遇遲嘴角一撇,「得,專宰自己人。」


    閔薑西坐下後倒了三杯酸梅湯,一杯留給自己,另兩杯轉給他們,開口道:「她說請人吃飯就是她花錢?她請客,別人買單還差不多。」


    程雙道:「還是薑西了解我。」說著,白了眼陸遇遲,「大學白讓你跟我混了好幾年。」


    陸遇遲道:「還好意思說呢,自打跟你認識,吃飯花的都是雙份兒,我爸媽一直懷疑我有女朋友,關鍵真有也就算了,占著茅坑不拉屎。」


    程雙哼著道:「幹嘛跟吃了槍藥似的,荷爾蒙失調了?」


    閔薑西說:「想挫的人沒挫到,寶寶心裏委屈,隻能沖你撒撒氣。」


    程雙好奇一打聽,這才知道白天先行發生了什麽事兒,包間裏沒外人,她敞開了道:「痛快,憋了這麽久,可算是出了口惡氣。」


    陸遇遲說:「有些人就是長了一張牲畜無害的臉。」


    閔薑西接道:「其實背地裏心狠手辣嗎?」


    陸遇遲賠笑道:「您這是臥薪嚐膽。」


    閔薑西淡定的喝了口酸梅湯,出聲說:「沒資格沒本事的時候,不就得憋著。」


    程雙說:「待到十拿九穩,忍無可忍無需再忍,給小人迎頭痛擊,讓她們嚐嚐猝不及防又無可奈何的滋味兒,出自閔子兵法。」


    陸遇遲感慨道:「心疼我自己一肚子刺兒話,愣是沒有機會說。」


    程雙道:「你得了,你跟薑西不一樣,她是丁恪請來的,你是奔著丁恪來的,別惹事兒,尤其在感情不穩定之前。」


    她刻意加重了『感情』二字,更是讓陸遇遲明目張膽的唉聲嘆氣,「難吶,找個好女人難,找個好男人,難上加難。」


    對於陸遇遲的性取向,閔薑西跟程雙多年以前就知道了,所以不是兔子不吃窩邊草,也不是窩邊草不夠香,而是草壓根兒沒看上兔子。


    閔薑西第一天開工,程雙跟陸遇遲比她還緊張,得知一切順利,這才放下心。席間,程雙道:「秦占的麵子太大了,光是今天一天,登門的就有五六家公司,都表示願意深度合作,有些藏不住的,還直說有空叫上閔小姐一起吃飯,搞得我這心又癢又


    怕。」


    閔薑西說:「不用怕,秦占給機會,我們才能占到他的便宜,他要是不願意,你覺得能嗎?」


    程雙憂慮道:「話是這個話,我是怕你……」


    閔薑西接道:「不管他是生意人還是小氣人,公平的基礎上,我會在他需要的地方加倍迴報,這樣他高興,我們的日子都跟著好過很多。」


    程雙輕聲嘆氣,「可憐你了,好像把親手養大的小白羊給送到虎口邊上了。」


    閔薑西道:「在老虎身邊也比被一幫豺狗惦記強。」


    陸遇遲從旁補了一句:「更何況還是一隻披著羊皮的狼。」


    秦占無疑是一尊煞神,攀上容易送走難,但現如今閔薑西的處境,還真就需要這樣的一尊煞神幫忙震著,不然不等她建功立業,就得被迫馬革裹屍。


    一頓飯臨終之際,三人舉杯,祝程雙新公司納斯達克敲鍾,祝陸遇遲早日掰彎丁恪,祝閔薑西平平安安……乍一聽,哪個都是不好完成的心願。


    ……隔天閔薑西再去公司,同事見麵都主動打招唿,有人還問她需不需要帶早餐,溫暖的像是認識了十年零一個月,苗芸也是老老實實的坐在椅子上,難得的沒有欠言欠語,


    仿佛昨天什麽都沒發生一樣。閔薑西如常給起不來的陸遇遲帶了三明治和牛奶,秦家也是如常十點鍾派人來接,來到樓下,看到不是秦占本人,她暗暗鬆了口氣,等到丁恪出差迴來,一定要再問問五


    險一金的事兒。


    來到秦家,昌叔禮貌招待,親自帶她上二樓,閔薑西推門往裏走,仍舊是擋著窗簾的昏暗客廳,她輕車熟路的來到某房間門口,敲門道:「秦同學,起來了嗎?」


    讓她意外的是,秦嘉定的聲音很快傳來,「進。」閔薑西伸手按下門把手,往前推了半臂距離,房內明亮,秦嘉定也坐在她目光所及之處,手裏拿著ipad,一抬眼,看著仍舊小心謹慎站在門外的人,挑釁道:「你怕什麽?


    」


    閔薑西勾起唇角,推門往裏走,「怕你還沒起來。」


    人已經走進來,沒有任何奇奇怪怪的東西,閔薑西很自然的轉身要關門,結果這一轉身,門口陡然出現一抹身影,她都沒看清楚是人是鬼,直覺伸出手,直鎖對方喉嚨。


    觸手軟綿,她幾乎攥成了拳,定睛一瞧,是一個比她略高的殭屍人偶,穿著清朝官府,大白臉,貼的鮮紅的舌頭,怪滲人的。


    她從頭到尾一聲沒喊,拎著殭屍的脖子,把人偶提起來,轉身麵向一眨不眨的秦嘉定,出聲道:「新禮物?」


    秦嘉定目睹了整個經過,慢半拍迴道:「你還是女的嗎?」


    閔薑西隨手把殭屍戳在一旁,雲淡風輕的道:「我就是抽不出手來,不然直接過肩摔了。」這麽一說,秦嘉定才看到閔薑西一隻手提了個蛋糕大小的盒子,她把盒子放在桌上,招唿他過來,「我也給你帶了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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