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單人床那麽小,他再縮,拉伸長開的長腿也會觸碰到男人。


    繆尋半天不見他有動靜,在昏暗缺氧的床帳子裏,艱難地開口:「別弄到床,床上,很難洗。」


    所以要拿舊衣服墊在下麵,迴頭……好直接偷偷處理掉。


    年輕的貓,強壓下慌張,悄悄遞上無聲的肯許和縱容。


    而他,爬過曾經由汗水和泥土浸漬的訓練服,仿佛走過小貓用肉爪匆忙鋪成的路,終點是青澀的貓,途中不僅沒有受到阻攔,還為他的「犯罪」實施大開方便之門。


    薛放的指腹摩挲過布料粗糙的迷彩訓練服。


    它們是成長的消耗品,磨得破爛,洗得發白,記錄了哨兵的每一塊肌肉與神經反射豐盈的過程,點點滴滴,細細縷縷,寫滿了曾經的失敗掙紮和最後的努力榮耀。


    可是他的小貓,卻傻乎乎將它鋪在身下,等待揉躪。


    簡直像戰場勝利歸來的戰士,解下染血的披風,躺在上麵將驕傲傾數折斷,奉與貴權占有者。


    繆尋可能根本意識不到自己做了什麽。


    「你這樣我會很難辦。」薛放嘆息。


    或者說,繆尋表麵再抗拒,內心始終沒有對他形成有效的警戒和隔閡。


    「知道了……」


    少年難過地撇開頭,稍微坐直,想要拽下套頭棉衫。


    薛放把委屈的小貓撈過來,強行按住,頗為無奈道:「沒讓你脫。」


    「那我也不會別的。」繆尋語氣生硬地說。


    「我教你。」


    「……」


    直到現在,繆尋還在拚命給自己做心理建設。


    第一次來潮和誰一起度過都無所謂!反正……反正薛放好歹是個帥哥,身材好氣質佳,雖然動不動欺負自己,但是……反正他就是不算吃虧!


    大不了事後他去論壇曝光薛公子,讓那些迷他迷得要死要活的哨兵們玻璃心碎成一地,薛放!你也不過如此!


    「都怕到貓耳朵尖發抖了。」


    繆尋瞬間呆滯,什麽耳朵?


    牙尖咬上,放肆地嚼了嚼,「冒出耳朵都沒感覺到啊。」


    等一下……所以之前說的冒出來,是冒耳朵嗎?他還以為薛放發現了——


    「你還有別的地方長毛嗎?」


    慌裏慌張,「沒,沒有毛毛!」


    欲蓋彌彰地併攏長腿。


    薛放看在眼裏,嘴上卻轉移話題:「除了發熱,有沒有小腹和四肢疼痛?唿吸不暢?」


    何止,嚮導壓在前麵,他都快喘不過氣來了。


    像被人塞了一把鹽在嗓子眼裏,又幹又渴,五髒六腑都要脫水的錯覺。


    嚮導又問:「聞到我的信息素了嗎?」


    繆尋輕微搖頭,可能是對方不那麽喜歡他……他一向聞不見薛放的氣味。


    薛放捏起他的下頜,揚起眉毛觀察:「嘴唇都幹脫皮了,還在嘴硬。」


    繆尋小喘著氣息,激烈反駁:「我就是聞不到。」


    薛放換了種問法,「是不是很想喝水?」


    「……」


    「是不是一見到我,就會覺得渴?」


    「……」


    他還以為是自己青春期到了,激素胡亂分泌,看見薛放才會有這些亂七八糟的反應。


    原來——


    「這都是我的信息素在高濃度表現時對你的特徵生理影響。」


    ……原來不是他嗅覺異常,是這個傢夥的信息素本來就是鹹鹹的,像燒烤海鹽一樣,明明存在感極強卻很容易融入環境被他忽視!


    再說了,哪家嚮導的信息素是海鹽啊。


    大家都是甜橙,草莓,香草冰淇淋味,不那麽軟的也是花草清香,哪有這麽……這麽簡單粗暴又直接的味道!


    分辨不出來,一定不是他沒有經驗的錯。


    繆尋勉強哼了聲,「你也不見得聞得清我的信息素。」


    薛放:「是剝開新鮮糖紙的太妃糖,撲通掉進煮沸牛奶的鍋底,黏住了,迅速融化掉,很像美拉德反應和焦糖化反應充分揉合的味道,苦甜的芬芳中帶一點微微的酸,仔細品鑑的話會有持續的迴甜。」


    繆尋:「…………」


    描述和入學體檢報告上的分析完全吻合,甚至比報告還細緻形象。


    繆尋臉頰滾燙,簡直想當場找個洞鑽進去。


    嚮導卻當著他的麵解起了扣子,慢悠悠將領子拉下肩膀。


    同時,一股溫柔強大的精神力從四麵八方包裹住他。


    薛放的聲音如海底隧道的暗流,溫溫輕淌:「哨兵的初潮來源於對hr銫鉀的缺乏,血管中低銫鉀會產生暈眩,無力,發熱和各種脆弱狀態。而hr銫鉀,恰好隻能產生於嚮導體內,即使現在生物科技發達,有了人工替代品,但想要緩解症狀……」


    男人身軀前傾,將赤白的頸項送到他嘴邊,狡黠帶笑:「沒有什麽能比一個星際頂級嚮導熱騰騰的血,更能溫暖洗完涼水澡的小貓涼涼的肚腹。」


    一個機會擺在他麵前。


    報仇的機會,一雪痛快的機會。


    但天下哪有免費的午餐?


    他咬下去,一定會被事後索取高額代價——


    啊嗚!


    薄血飛濺。


    「唔!」薛放吞下痛唿,蹙眉別過頭,等待著哨兵尖銳的小牙深深刺進頸窩,並不斷下探,撩破血管。


    濃鬱味厚的hr銫鉀離子混著新鮮熱燙的血小板,柔順滑進貓的牙尖,流入舌苔下,細膩淌進喉嚨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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