彎腰從後門跑了出去。


    一路跑到陽台,鐵門被風關上,發出「咣當」一聲巨響。


    「你要我上來幹什麽?」蘇安氣喘籲籲。


    何夕燃正背風吸著煙,疾風將煙味吹散,朝他招招手,「過來。」


    蘇安腳步輕輕,警惕地停在何夕燃兩米之外,「何叔叔,你有事情和我說嗎?」


    委婉地道:「我還要上課。」


    「請假,」何夕燃道,「下午跟我走。」


    「去哪?」


    「畫展。」


    這是何夕燃迴國後舉辦的第一個畫展,蘇安並不想去,他還是個學生。


    「我想上課,」蘇安憂愁地用那雙水潤潤的眼睛看著何夕燃,「我已經好幾天沒上課了,之前的課程好難,」抽了抽鼻子,很擔心自己學習情況的樣子,「我怕會跟不上。」


    然而拔吊無情的狗男人卻冷酷無情地輕諷出聲。


    蘇安的眼睛瞬間瞪大,不敢置信地看著他。


    你這是什麽意思。


    原主的眼睛幹淨略圓,像是一雙貓眼。眼尾下垂,看起來乖巧聽話。這樣的一雙眼睛做起可憐巴巴的眼神來更是具有先天優勢,難以想像竟然會有人嘲笑出聲。


    何夕燃笑完就止住了,聲音微不可見柔和,「迴去給你找家教。」


    蘇安勁兒上來了,「我不要。」


    「嗯,」何夕燃並不強求,「去請假。」


    蘇安:「……」


    何夕燃嘆了口氣,「沈長修會來畫廊。」


    蘇安皺了皺眉。沈長修和何夕燃之間到底是什麽關係?按理說沈長修害死了何翡雨,何夕燃和沈長修之間隻會水火不容,彼此敵視。


    但這麽長的時間下來,何夕燃雖然在找沈長修犯罪的證據,卻並不強烈和急迫。沈長修也是這樣,三番幾次對上何夕燃都隱隱被壓製,難道隻是因為何夕燃知道他殺害了何翡雨,所以感到心虛和躲避?


    蘇安和何夕燃雖然上了床,做了最親密的人才會做的事,但彼此之間還是有著很遙遠的距離,身體上的親密不代表心裏的距離,彼此都被秘密纏縛,各有各不可告知別人的秘密之地。


    「我知道了,」蘇安唿出一口氣,認真點了點頭,「我會請假的。」


    但他不在意何夕燃的秘密。


    畢竟楚鶴才是他的目的所在。


    等和沈長修攤牌之後,誰還管何夕燃是誰呢。


    *


    畫展在市中心的一個小遊園旁邊,由何夕燃工作室的人員負責聯絡。


    展覽的畫作除了何夕燃的作品,還有其他畫家的作品。陳列館設計得很有設計感,玻璃天花頂透進來各式美妙的光影圖案。


    蘇安穿著一套叔叔給的新西裝,被叔叔牽著手在各個區域中走來走去。


    他被周圍的視線看得不自在,想抽出手。何夕燃不放,三番兩次之後,更是不耐地拍了蘇安屁股一下,「別動。」


    蘇安徹底不動了。


    何夕燃帶著蘇安越走越深,拐角迎麵走上了何夕燃的助理,助理還沒說話,就被兩個人相握的手嚇了一跳。他驚愕看向蘇安,就看到小孩紅著眼圈,要哭不哭的樣。


    助理霎時間感覺訕訕。


    「小同學也跟著來了啊,」尷尬地搓搓手,「老闆,您的畫都掛在前麵了。」


    這畫麵不多想不行。


    他曾經親口跟小同學說過老闆是個性冷淡,好嘛,現在完全被打臉了。瞧小同學這個樣子,沒準心裏麵還不情願。


    何夕燃順著助理的眼神迴頭看了一眼蘇安,頓了頓,「去拿杯果汁來。」


    助理連忙去拿果汁。蘇安悶著頭,用不眨眼的方式逼得眼睛越來越紅。


    何夕燃帶他來到了拐角處,這裏人數三三兩兩,不算多。


    下巴被抬起,程蘇安的臉露出。鼻尖微紅,唇肉被自己咬得留下了牙印。


    「哭什麽?」何夕燃的目光在他五官上巡視,「昨天不是還在床上把我罵得狗血淋頭麽。」


    「……這不一樣,」蘇安哽咽隱隱,「你怎麽能在大庭廣眾之下打我……」屁股兩個字艱難咽在嘴裏。


    何夕燃的大手從下巴攆轉到了眼尾,這裏隻紅了,但還是幹打雷不下雨,幹得沒一滴眼淚流下。他在心裏嘆了口氣,「別哭了。」


    蘇安鼻音重重,「我不喜歡這樣。」


    「知道了。」


    蘇安委屈地用袖子擦著眼睛,「我還要賠償。」


    「要什麽?」


    「要你和我打個賭。」


    何夕燃挑眉,掐了把蘇安的腮肉,從容地道:「說來聽聽。」


    蘇安餘光往左右兩側畫框上看去,含含糊糊地道:「這裏都是畫,如果我閉著眼睛能找出一幅你畫的畫,你就要答應我一個要求。」


    「你可以直接提要求。」何夕燃身上的煙味隨著嗓音傳來。


    不!直接提就沒有情趣了!


    蘇安抿抿唇,小聲道:「輸了那我就答應你一個要求。」


    何夕燃的眼睛轉眼就深沉了下去,他高深莫測地看了蘇安一眼,放手,「去吧。」


    蘇安被蒙上了眼罩,他被何夕燃牽著走過一幅幅畫作。


    視覺被剝奪,嗅覺就變得格外靈敏起來。蘇安鼻子皺皺,細細聞著畫上的味道。


    過於親密的接觸,已經讓他把何夕燃身上的氣味記了下來。屬於何夕燃的畫,或多或少都留有些作畫時染上的濃稠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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