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該死的禁酒令頒布,我已經快半年沒見到這樣的好酒了。你是從哪弄來的?”


    “火種醫院西邊,一個叫獵鷹的女人手裏。聽說她把某個廢棄倉庫改造成了酒窖,裏麵的好酒一天一瓶都夠喝到十年以後!”


    “天!”


    “上帝!”


    “海洋之神在上……她是怎麽做到的?”


    “……”


    一片嘈雜聲中。


    克維爾轉頭,朝遲愈抬了抬下巴。


    遲愈心領神會,跟在他的身後走出旅館。


    克維爾下意識深吸一口氣,隨即被嗆到了似的連連咳嗽。


    遲愈挑眉。


    感受到她的注視,克維爾抱歉一笑:“忘記這裏是座海島了……你對那群警察的說辭有什麽看法?”


    遲愈收迴視線:“大概率沒有說謊,但也隱瞞了不少事情。”


    “我也這麽認為。”克維爾點頭,“在提到伊麗莎白自殺的動機時,那位中年警官轉移話題的意圖實在太明顯,讓人想不懷疑都難。”


    “看來,伊麗莎白在這座島上的處境不是很好啊……”


    他的思維跳脫,遲愈也不遑多讓。


    “的確。”她淡淡應道,“從傑克先生的描述來看,他的女兒善良、溫柔、開朗、陽光……什麽自殺,根本就是無稽之談。”


    “但那三位警察卻對這件事毫不意外,就好像伊麗莎白結束自己的性命是什麽理所當然的選擇一樣。”


    所以,伊麗莎白·坎貝爾在離開家鄉,於奧維斯定居的這段時間,必然有著極其特殊……甚至是慘痛的經曆。


    “都這樣了還要留在這裏,還住了五年之久……是有什麽隱情?”


    克維爾摸了摸下巴,“有意思。”


    一個偵探所必備的情感是對案件的好奇。


    伊麗莎白自殺一事,顯然引起了他的興趣。


    兩人在空曠的街道上漫步許久,本想找個人問路,但正如“羅蘭”在日記上寫的那樣,奧維斯是個極為排外的地方。


    最後,還是遲愈在街角找到了被廢棄的汽車軌道運行圖,這才鎖定了深潛街的位置。


    得益於奧維斯稀疏的人口密度,這裏的人均住房麵積與遲愈所熟悉的現實世界根本不處於一個量級。


    站在一棟聯排的三層小洋樓前,遲愈二人再三確認過門牌號之後,由克維爾上前推門。


    看著虛掩的厚重木門,克維爾玩笑道:“調查完現場竟然連門都不鎖,這群警察也太沒有職業素養了。”


    畢竟是被撞開的嘛。


    遲愈看了一眼損壞的門鎖,沒有說話。


    屋內布局簡潔,正兒八經的家具沒有幾件,倒是四周的白牆上掛滿了大大小小的油畫,充分體現出了屋主的身份與個性。


    遲愈的視線從那些油畫上掃過。


    青空、稻田、深海、魚群……大自然中的每一片景色都能成為畫家的靈感。


    一心隻想著案件的克維爾腳步不停,噔噔噔的爬上樓梯。


    遲愈緊隨其後。


    按照警察的說法,伊麗莎白·坎貝爾的臥室就坐落在二樓。


    兩人沒費什麽功夫就找到了正確的地點,越過大開的房門,走入其中。


    依然是擺放密集的油畫,極具藝術氣息的布局。


    正中間的一張大床上散落著白色的被子與床單,其上沾染上了星星點點的血跡。


    遲愈和克維爾不約而同地繞到了床的另一側。


    木質的地板上殘留有不甚明顯的暗紅痕跡,像是被誰處理過了。


    “沒留下什麽線索啊。”克維爾摸著下巴。


    那是當然的,都過去兩個星期了。


    遲愈在房間裏掃視一圈,視線在靠窗的書桌上停留了片刻。


    她心一動,兩步上前。


    克維爾好奇跟來。


    他看了眼被遲愈撈到手裏的日曆。


    代表著“3號”的格子上被人用藍色的鋼筆畫了個圈,下方寫有一行娟秀的字跡——


    “早上九點,去警察局。”


    “這是伊麗莎白留下的?”克維爾道,“她去警察局做什麽?”


    “那三名警察竟然提都沒提這件事……真是群滑頭的家夥。”


    按照那三人的說法,伊麗莎白個性孤傲,甚少與警方打交道。所以,能讓她特意走一趟警局的,必然是十分重要的事情。


    “去問問不就知道了?”


    遲愈簡單將日曆翻看一遍,沒再找到什麽特別的信息。


    她轉而拿起了旁邊的相框。


    克維爾接話道:“那群警察的態度可稱不上配合,就算找上門,大概率也是跟我們裝傻,或者直接把我們趕出去。簡直和德克蒙特的那些家夥一模一樣,天下烏鴉一般黑啊……”


    沒得到遲愈的迴應,他下意識低了低頭。


    卻見,自家助手正全神貫注地盯著一張照片,眼睛都不眨一下。


    他看了兩秒,沒發現什麽異常:“怎麽了?”


    遲愈不答反問:“伊麗莎白是五年前來的奧維斯?”


    “是啊。她父親當初提到過。”


    克維爾越發疑惑,重複問道,“怎麽了?”


    “沒什麽。”


    遲愈放下相框,最後看了一眼照片上的伊麗莎白,以及與她相隔了兩個身位的人影。


    那是個看起來很年輕的女性,身穿襯衫、風衣,披著一頭微卷的金發,有種端莊、知性的氣質。


    雖然與cg中的臉有些差別,但遲愈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她是誰。


    羅蘭的母親——琳·佩德拉。


    直到這時。


    斷線許久的係統才終於姍姍來遲。


    【注意,當前你所處副本為:複生。級別評定:常規。】


    【任務已觸發。】


    【主線任務:查明琳·佩德拉的死因。】


    【任務描述:母親曾經教導過我。】


    【人類最初,也最珍貴的情感是求知。】


    【最熱烈,也最瘋狂的情感是愛意。】


    【我深愛著您,也渴求著真相。】


    【所以,母親,請您相信我……我一定會找到您的死因。】


    【雖死不悔。】


    琳·佩德拉的死因……


    這已經是遲愈第三次通過萬界拚圖進入副本了,因此,也總結出了不少的規律。


    比如,在這種類似於“附身”的狀態下,係統發布的主線、支線都與她附身的對象有關。


    又比如,她附身的對象……往往都是副本的核心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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