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著急,姐,我隻是隨意問一下而已。


    你放心,不管欠多少錢,我都會還掉的。”


    王小春攔住王小玉,扶她坐下,笑道:“咱們吃飯吧。”


    他真的隻是隨口一問。


    而並不想一迴來就找姐姐查賬本,那樣做會寒了王小玉的心。


    因為這樣就是不信任他姐了。


    想他姐這幾年為了他而守著這老屋與塘,肯定吃了不少苦頭。


    “包括以前給那個女人送彩禮錢所欠的錢,還有給爸媽治病的欠債,及後來替爸媽辦喪事所欠的賒賬,外加一些魚苗和糖餅菜餅肥料魚藥等等的賒賬,七七八八加起來,估計還有二十來萬吧。


    具體數目要去翻一下賬本子才知道。”


    王小玉稍一思索,就緩緩說道。


    又笑了笑,“不過,這幾年養魚不但保了本,還賺了一些小錢。


    因此就還掉一些要錢要得急的親戚家的三四萬塊錢的賬。


    小春,現在,你迴來了,就一定要好好養魚。


    我相信你一定能把咱家這口魚塘養好,多賺些錢,把家裏的債務盡快還清。


    畢竟,他們以前能借錢給咱家,就是對咱家有恩。


    咱們不能做忘恩負義之人。”


    “那當然, 我們老王家就沒有忘恩負義的劣種。


    姐,你放心,我會盡快還掉這些欠賬。


    並且還會適度補給他們一定的利息錢。”


    王小春頗有些感觸說道。


    爹媽不在了,這長姐就如母,還真是那個道理。


    還有,那些伸手幫他家的親戚鄰居,都是有恩於他家。


    這個恩情,等他有錢了,一定要加倍報答他們的。


    “姐,你這幾年也辛苦,又黑又瘦,還帶著圓圓,真的不容易啊。


    等我以後賺了大錢,一定要給你好多好多錢,讓你們一家人過上幸福快樂安康的日子。”


    王小春動情的說道。


    “好的,我相信我家老弟有這個本事的。


    對了,小春,你以後如果有空閑的時候,我會讓你姐夫幫你介紹一些臨時工做做。


    什麽在城裏物流公司當搬運工,或工地上當挑灰小工。


    在這方麵你姐夫還是認得一些人的。


    可以去找一些廣告公司或超市發傳單之類的工作。


    當然,最主要的還是要養魚。


    這家裏的生產一定不能落下。


    不然,一年的收成就黃了。”


    王小玉語重心長的說道。


    在她看來,弟弟有賺大錢的雄心壯誌是好事。


    但也不能好高騖遠,先把眼前的事情做好再說。


    “好的,謝謝姐姐的關心。


    不過,話說迴來,我還是想去找馬春花要迴那筆彩禮錢。


    畢竟,十八萬,將近十九萬塊錢呐。


    如果能要迴來,那咱家的欠賬就會還得差不多了。”


    王小春很是期待說道。


    “弟,算了,那個彩禮錢,咱們要不迴來了。


    馬家的勢力很大,聽說馬春花找了一個大老板結婚,估計勢力更大了。


    小春,聽姐的話,咱們是鬥不過他們的。


    你好不容易從牢裏迴來,我可不希望你再折進去了。


    不然,咱爸媽在九泉之下也不會安寧。


    錢是身外之物,咱們把心放寬一點。


    雖然目前窮一點。


    但咱有手有腳的,身體健康,能做事賺錢就行。


    努力一點,運氣一好,就能把那些錢賺迴來的。


    其他的事,過去了就過去了。”


    王小玉一再給王小春開導。


    她能理解王小春心中那份憋屈。


    她與王小春一樣慪不了這口惡氣。


    但沒辦法。


    人家馬春花家大業大,所結交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當年馬家擺明是騙他家的彩禮錢,他們也報了案,但後來還是不了了之。


    而且還害得王小春去坐牢。


    這都是他們馬家早就設計好的陷阱。


    這事她不敢對王小春說。


    怕王小春更加想不開,而去走極端。


    “好吧,我聽姐你的,不去找他們的麻煩了。我就安安心心當我的小農民吧。”


    王小春想了想,爽朗笑道。


    他不想讓王小玉擔心。


    不過,自己身為獄中霸王, 不可能就這樣子忍氣吞聲的。


    獄中是強者製定規矩,弱者遵守規矩。


    但在外麵,他還是會遵守國家法律,不能隨心所欲。


    報仇的方式有很多。


    不隻限於殺人流血吧。


    吃完飯,王小春對王小玉說道:“姐,我想去爸媽的墳前祭拜一下。不然,我都找不到他們埋在哪裏。”


    “好,我等下帶你去。”


    王小玉快速收拾碗筷。


    “對了,姐,隔壁張家是怎麽迴事?


    他家為什麽貼了挽聯?”


    王小春一邊逗著張圓圓玩,一邊好奇問道。


    “唉,別提了,都是苦命人。”


    王小玉手上動手一凝,重重的歎了一口氣。


    “怎麽啦,喜來哥他家以前不是挺好的嘛。


    發生了什麽事情?”


    王小春頓起疑惑。


    “小春,你還別提,他家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多少跟咱家有點兒關係。”


    王小春猶豫一下,緩緩說道。


    “姐,你倒是說嘛,別賣關子了。


    他家到底發生什麽事?


    為什麽跟我家有關係?”


    王小春有些著急。


    “那個,五年前不是你去坐牢嘛,咱爸媽又氣又氣,先後得病,臥床不起。


    張喜來可幫咱們不少忙。


    他又出力又出錢的,前前後後估計也借了三四萬給咱家。


    後來咱爸媽一死,他們也知道咱家一貧如洗,就沒找咱家要過賬。


    有一次,張喜來與兩個朋友在青山鎮吃宵夜。


    可能當時他喝過了頭,正好看到鄰座就坐著馬春花那一幫子人。


    他就趁著酒興破口大罵馬春花是個騙子。


    雙方發生了衝突。


    有人用剔羊排的剔骨刀將張喜來的右腳筋給挑斷。


    後來報了案,派出所也逮了一些人,但真正的兇手卻逃了。


    張喜來雖然得一些賠償款,治好病。


    但腳筋被挑斷,再難以恢複。


    因此就成了瘸子。


    後來他年紀大了,腿又瘸,就很難找到老婆。


    他父母急紅了眼,托一個住外縣的遠房親戚幫張喜來在外縣找了一個窮苦人家的女兒,給他做老婆。


    不過前前後後也花了十幾萬。


    這樣一來,他們家也變得一貧如洗,欠了一屁股的債。”


    說到這裏,王小玉用手背捋了一下臉頰上的一絡發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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