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午夜幽魂式歎息#


    “跟我說說吧,賽:你是怎麽理解建立友誼這種事情的?”


    “嗯……以前我在諾斯特拉莫上的時候,會將那些用不著的贓物或者戰利品分給幫派中的其他人,免得他們給我使絆子,還能解決平日裏的不少麻煩:我認識的每一個幫派成員都會這麽做,尤其是那些位居幫派頂層的老大和教父們,他們總是最慷慨的人。”


    “他們告訴我,這就叫友誼:保持你的強大與兇狠,然後將你那些擁有的,而且願意割舍的東西贈與給他人,可以是寶物,也可以是幫助,接著,從他人那裏得到無形的感謝,又或者是同等的迴報,長此以往,他們就會成為你的朋友,會願意為了你而死。”


    “這就是我知道的友誼:我目睹過它被用來建立黑暗中的帝國”


    “……”


    #午夜幽魂式沉默#


    那他媽叫銷贓……不對!那他媽叫收買人心……也不對,你這種行為就是在銷贓,順便收買人心!


    康拉德咧著嘴,心不在焉的撓著自己的牙根:自從在神聖泰拉上與帝皇的交談之後,午夜幽魂久違的感到了一陣牙酸,對於這位第八軍團的基因原體來說,這是他在預感到了大禍臨頭時,所會表達出來的一種應急反應。


    不過這一次,情況看起來要更糟糕一點:他腦海中那該死的預言再次彰顯了自己的不穩定性,午夜幽魂居然完全沒有預見到他的子嗣在這裏的胡作非為。


    康拉德隻能在內心中感慨:這種所謂的預言,果然是要多不靠譜兒,就有多不靠譜兒,恐怕隻有最愚蠢的種族,才會把自己的命運寄托在這東西上麵吧?


    對,那種蠢到會把自己的母星和文明,自己的帝國和銀河,給玩炸了的蠢貨。


    如此想著,一抹笑容浮現在了康拉德的臉上,他側過頭去,吐出了沒有嚼爛的果皮:好歹也是一名基因原體,就在賽維塔還沒有反應過來到底出了什麽事的時候,午夜幽魂就已經穩定了心神,並且想好了接下來該怎麽辦。


    但在那之前……


    這又何嚐不是一次巧妙的臨堂測驗呢?


    測驗一下他的賽,現在的臨場發揮能力?


    在那一瞬間,康拉德想起了摩根口中的【臨堂檢測】:雖然他過去非常痛恨這個詞,但是如今仔細想想的話,這還真是一個妙詞,值得他在整個軍團裏麵推廣……


    原體露出了笑容,而他麵前的賽維塔已經嚴肅了起來,森林中的黑暗照亮了康拉德的眼睛,四周其他戰鬥兄弟們的竊竊私語,反而讓群鴉王子能夠更加冷靜的開始了他的思考。


    “我做了一件錯事,父親?”


    “……不,責任在我,賽。”


    “是麽……那看起來,我的確是做了一件錯事。”


    “……”


    在花了三秒鍾的時間,狠狠的感慨自己的崽子怎麽可以這麽棒之後,康拉德低下頭來,向著他的群鴉王子露出了一個善意的,卻又有些嘲諷的笑容。


    “所以,你打算怎麽辦呢?”


    麵對基因之父的詢問,賽維塔先是低下了頭,撇了眼不遠處那個被開膛破肚的送貨車:在破曉者軍團,又或者是任何一個阿斯塔特軍團中,這不過是一個平平無奇的製式送貨車而已,他也沒想到這會牽扯出什麽大事情。


    不過,考慮到他的基因之父之前允許他從用這輛車來果腹,而現在,又說他惹下了大禍,那麽出錯的地方應該就在於:群鴉王子的視線瞥過了廣場中央,那正在談天說地的兩位基因原體。


    涉及到了其中的一位麽……


    不過他們和玉米餅,又能有什麽關係?還是說,難道真的有基因原體能夠吃下這足以噎死三個小隊的碳水化合物麽?


    黎曼魯斯又不在這裏……


    暗自嘀咕了一句,賽維塔隻是眨了眨眼睛,便抬起頭來,用肯定的語氣迴應了他的父親。


    “我會……派發下去。”


    “派發?”


    康拉德聽起來想笑,而賽維塔則是堅定的點了點頭。


    “是的:僅僅分給正在輪休的十幾位戰鬥兄弟,略顯偏頗:還有正在站崗的十幾位戰鬥兄弟,我應該對他們一視同仁,所以,我會把東西分發給那些極限戰士……”


    “極限戰士?”


    午夜幽魂的嗓音輕佻。


    “……和破曉者。”


    “尤其是破曉者:拉納閣下的那份我會親手遞過去的。”


    賽維塔眨了眨眼睛。


    很好:最起碼,他知道惹怒的是那位大人物了。


    不過,如果是摩根的話……


    “父親。”


    賽維塔壓低了聲音,他的嗓子中擠出了幾絲期待。


    “我聽他們說,那位阿瓦隆的大人,性格不是很……柔和嗎?”


    “也許,這原本就是她給我們送來的夜間補給品,也說不定?”


    群鴉王子猶豫了一下:他當然知道自己的想法有些異想天開,但是再聯想到,那些軍團甚至凡人之間,有關於阿瓦隆之主的傳言:這唯一的女性原體,不僅性格和藹善良,對待自己的子嗣和其他軍團的戰士,也都是同樣的彬彬有禮,如果是她的話,倒也不是沒有可能會做這樣的事情。


    “……”


    “聽我一句話,賽:想象力從來都不是你的優點。”


    在聽到賽維塔的猜想後,康拉德隻是挑起了眉頭,強行壓製著他的嘴角,讓兩頰的肌肉顯得有些僵硬,維係著一種在嚴肅與皮笑肉不笑之間的詭異姿態。


    就這樣,午夜幽魂先是在那裏沉默了一會兒,才輕哼一聲,彎下腰來,拍了拍群鴉王子的肩膀,語氣中有著一種莫名的悲情。


    “好,就按伱說的辦吧。”


    康拉德舔著嘴唇。


    “分發完後,別忘了找個好一點兒的地方,把它藏起來。”


    “放心吧,父親。”


    賽維塔信誓旦旦。


    “在之前那個小丫頭找到我的時候,我就帶著她,把這輛貨車藏在了一個隱秘的地方,現在,隻需要再把它給放迴去就可以了:我可以向你保證,那是一個安全的、穩定的、偉大的、天衣無縫的、毫無疏漏的、妙筆天成的、除了我之外沒有任何人能夠找到的地方。”


    “那就好。”


    康拉德點了點頭,他對賽維塔提出的解決方案尚且滿意:既然問題已經出現了,那就盡可能拉更多的人下水,平攤犯錯成本,這可真是一個讓人懷念的,充斥著諾斯特拉莫風情的解決辦法。


    死道友也死貧道:很棒的解題思路,愛來自午夜幽魂。


    至於後果嘛:反正有他午夜幽魂的麵子在,摩根又不能把賽維塔切成片,蘸著鹽吃的,大不了把他的賽維塔抵押給摩根一陣子,在她身邊當個侍從武官什麽的,還能讓他學一學摩根的手段與智慧,在未來好接他康拉德的班。


    ……


    這真是個好主意!


    想到這裏,第八軍團的基因原體百無聊賴的掃了一眼他和塔拉辛預定的位置:不知道什麽原因,那個該死的太空死靈顯然遲到了,也許是因為赫拉要塞內部的警戒情況要超出他們原本的預期。


    但這並不是康拉德現在要關注的問題了,因為在他身後,他隱約聽到了宴會中的那些人,正在尋找他這個離席的基因原體:他離開的有點太久了。


    “去做吧:記得給那些破曉者多塞一點,他們有豁免權。”


    “還有,先去確認一下你所說的那個隱藏地點到底靠不靠譜:無論你在做什麽事情,或者說,尤其是類似於補救錯誤這樣的精細活的時候,你在行動前,都要確定一下自己的後路和底牌。”


    “記住:及時的逃脫比慘烈的勝利更偉大,賽。”


    擺了擺手,全當是教導了一番自己的子嗣後,康拉德才在塞維塔的恭敬聲音中,轉身離去:他並沒有注意到,當他的群鴉王子按照他的囑咐,去查看那個隱藏地點的時候,賽維塔前進的方向,似乎和康拉德剛才觀察的方向……


    驚人的一致。


    至於康拉德本人,則是在走到了一半的時候,在心中暗自嘀咕著群鴉王子的那句保證。


    嗯,一個安全的、穩定的、偉大的、天衣無縫的……


    嘶……


    這句話,怎麽這麽熟悉呢?


    ——————


    “因為特殊。”


    “因為太特殊了,特殊到隻需要與他接壤一次,就記憶猶深。”


    當被尤頓女士問到,為何對於他的這位黑發的兄弟,如此熟悉的時候,當著康拉德和摩根兩個人的麵,基利曼隻能盡可能的在自己的麵容上擠出一絲真摯的笑容。


    雖然這個笑容在僵硬的皮膚和燈光的照射下,顯得甚至有些陰暗可怕,但康拉德卻看著很舒服:他甚至大笑了幾聲,以此來應和他的奧特拉瑪兄弟。


    “是啊,我和羅伯特的第一次見麵,可是讓他記憶猶深呢。”


    當午夜幽魂的嘴唇吐出【羅伯特】這個親昵稱唿的時候,他的舌頭與牙齒曖昧地摩擦了一下,成功地在基利曼的耳垂下方,泛起了陣陣的雞皮疙瘩:燈光的照耀讓這寶貴一幕,被午夜幽魂的瞳孔捕捉得完美無瑕。


    但這一幕,尤頓女士是看不到的,比起兩位基因原體來說,她還是太過於矮小了,缺少能夠觀察到麵部細節的高度,於是,這位馬庫拉格之主的養母,便放心大膽地在基利曼越來越急促的唿吸聲中,慢慢的靠近那蒼白麵色的原體,有些好奇的觀察著這位午夜幽魂:原體的養母以前也聽說過這個人,雖然他和他的第八軍團,都可以用聲名狼藉來形容。


    可實際看來……


    “你給我的感覺告訴我,你是個很有禮貌的人,康拉德先生。”


    “當然:我可是人類之主最有涵養的幾個子嗣之一”


    尤頓抬起頭,很是認真的說出了自己的結論,而麵色蒼白的基因原體則是咧著嘴,也很認真的認同了她的結論:在他們的身後,就隻有一臉沉默的阿瓦隆之主,以及低下頭來的馬庫拉格人,陷入了異常尷尬的沉默之中。


    基利曼咳嗽了一下,他的聲音就像是勉強被壓抑住的哭泣,混雜著被荒謬的話語給逗笑了的顫抖嗓音:或者說,苦笑到流淚?


    但康拉德沒時間注意這其中的小小區別了,因為,他很快就發現了一件事情:他的預言雖然在很多事情上都騙了他,但是在有一件事情上,卻是非常真實的。


    那就是:麵前的這位基利曼的養母,的確是一個非常具有勇氣的人物。


    嗯,以凡人的角度來說。


    畢竟,康拉德認為,他還算是有一點威懾力:但是這個剛剛從他這裏得到了一點兒好麵色,就一臉微笑的湊了上來,拉著他的手,擺出了一副想要與他坐下來,好好談談心的老……老女士。


    是不是有點太有勇氣了?


    你看那些凡人的官僚,他們對我避之不及哎:學學他們!


    “!!!”


    夠了!不要靠近了!


    “……”


    出於本能,康拉德想要甩開這位尤頓女士的手,但他很快就感受到了,來自於摩根的,那不認可的視線,以及來自於基利曼的,赤裸裸的威脅目光:馬庫拉格之主的瞳孔中熊熊如炬,清晰無誤的告訴他的兄弟,如果他敢動粗的話,赤誠短劍在下一秒,就要出鞘了。


    康拉德猶豫了一下。


    然後,他蹲下了身子,盡可能的讓自己的看起來和善一點,傾聽著麵前這個凡人女性嘴裏的旁敲側擊:這個尤頓女士,又是詢問他和他軍團的相處,又是詢問諾斯特拉莫的現狀和未來,字裏行間,不就是想打聽一下,諾斯特拉莫和阿瓦隆之間的相處如何,從而推演一下五百世界和遠東邊疆的關係嘛。


    凡人的苦惱和想法呀,就是這麽的好猜,且無聊。


    #午夜幽魂式嘲諷#


    如果不是因為他背後這兩個彼此之間微笑以對,麵向他的時候就橫眉冷豎的血親兄弟,他才敢跟這位尤頓女士在這裏嘮家常呢:誰在乎你們這些馬庫拉格人對於和阿瓦隆的合作,缺少了一個堅定紐帶的擔憂啊?


    有種你撮合一下我背後這兩個虛偽成性的家夥唄:明明他倆才是管事的人嘛。


    康拉德隻感覺自己的麵頰都有些僵硬了,在聽到尤頓女士絮絮叨叨了差不多三十句話後,午夜幽魂明顯感覺到了什麽:在宴會廣場的外圍,似乎有一台陰冷的金屬,正在陰影中靜悄悄的前行著。


    “……”


    康拉德沉默了一下,他用靈能敲擊了一下摩根的腦海,但摩根看起來沉浸於與基利曼的談話,毫無反應的樣子:又或者是,她很放心那個所謂的塔拉辛?


    他又想盡可能有禮貌的,將自己的手從這位尤頓女士的拉扯中抽出來:但隻是動了一下,讓這位凡人女性站的有些不穩當了,午夜幽魂立刻就感受到了一股灼熱的視線注射在了他的背後。


    這個該死的馬庫拉格人!


    這個基利曼怎麽這麽媽寶?跟個破曉者似的。


    康拉德在心中暗罵著,而在表麵上,他伸出手,及時的扶住了尤頓女士,在完全被動地收獲了這位老人的又一波好感之餘,心有不甘的繼續著與她的凡人遊戲。


    至於那個塔拉辛……


    愛誰誰吧,他不管了。


    ——————


    反正,他已經做好了自己份內的事情。


    其他的事情,和他沒關係。


    索勒納姆斯的霸主敲了敲自己身旁的這台製式的運貨車,佇立在陰影中,安靜的等待著與自己接頭的那個人:在他那已經運營了無數個千年的情感處理器裏麵,正醞釀著一種名為迫不及待的情緒。


    坦白來說,塔拉辛其實並不想接下這次任務,畢竟這個任務不僅要潛入極限戰士們並重兵把守的赫拉要塞,而且其本身完全是摩根的靈光一閃,整個計劃隻有摩根、康拉德和塔拉辛互相商量過,原體的那個侍女甚至都來不及知道。


    但沒辦法,誰叫那個野心勃勃的馬庫拉格人在摩根的心中,總是有著特殊的地位的呢:別的事情暫且不提,單單是八千智庫這個詞一出,基利曼的任何行為在阿瓦隆之主的眼中,都成為了需要認真思考,最起碼也需要仔細對待的舉措了。


    哪怕明知道是個無心之舉。


    誰叫那是基利曼呢,就算是他的一個無心之舉,背後所顯露出來的豐厚家底和強大能量,也足以讓有心人看到冷汗直流了:就比如說,極限戰士之主隻是在談笑間,玩鬧般的坦露了他對於其他軍團內部情況的了解,就足以讓阿瓦隆之主在微笑背後,緊急召集她的兄弟和她的形象總監,策劃一場對於赫拉要塞內部的刺探行動了。


    不是說,基利曼和極限戰士因為他們的形象原因,而與其他的軍團大多冷淡麽?不是說,基利曼處於他的政治考量,與他的兄弟們都不太親近麽?


    那他又是怎麽做到,對其他軍團的內部情況了如指掌的,甚至把這種情況習以為常到,能夠在談話中當做玩笑說出來?


    馬庫拉格之主訴說那些秘密的話語越是漫不經心,摩根在日後想起來,便越是冷汗直冒:於是,理所當然的,太空死靈的霸主就這樣猝不及防的被摩根一腳踹進了赫拉要塞裏麵,去刺探一下極限戰士軍團內部可能存在的情報係統。


    如果可以拿到他們在其他軍團內部的潛伏名單的話,那就再好不過了:蜘蛛女皇雖然不想拿這份名單來做什麽,但歸根結底,求的就是一個心安。


    “凡人的柔弱心髒啊。”


    塔拉辛冰冷的感慨著,雖然對這個計劃完全不感冒,但他還是盡職盡責的完成了:潛入赫拉要塞的內部,並複製一份第十三軍團在情報方麵的工作匯總檔案,的確是有些困難的事情,隻是比起他曾經所進行的那些考古事業來說,這也隻是【有些困難】罷了。


    是的,塔拉辛出色的完成了這個任務,隻不過把時間拖的有些久罷了:他把大把大把的複印件塞在了運貨車裏麵,讓整個運貨車看起來都沉甸甸的。


    現在,隻等他的接頭人把這輛運貨車拿走,他就可以進行一些自己真正感興趣的事情:在馬庫拉格的其他建築物裏麵,不乏一些頗具考古價值的地方啊……


    想到這裏,太空死靈的嗓音中擠出幾絲期待的聲音,而就是在這期待中,他終於聽到了接貨人的腳步聲漸漸近了。


    “……是你?”


    人未到,聲已至。伴隨的草叢被逐漸扒開的聲音,一個粉色的頭發就這樣出現在了太空死靈霸主的麵前:室女座有些狐疑的皺起了眉頭,她雖然認識這位母親的形象總結,但她完全不知道,這家夥為什麽要出現在這裏。


    塔拉辛倒是無所謂,他一伸手就將沉甸甸的運貨車推到了侍女座的麵前,並在後者有些懵懂的結過後,還無不得意的炫耀了一下。


    “東西都在這裏,全都保管的很好,快點拿過去吧:出於安全的考慮,我還特意在上麵加了幾條基因鎖,別擔心,你的那個母親就可以解開它們。”


    “……好吧?”


    室女座再次點了點頭,她的眉毛皺了起來,完全不懂得這貨物箱裏的東西究竟有何等價值,需要用到基因鎖的地步?


    不就是玉米餅麽?


    室女座犯著嘀咕,而在索爾拉姆斯的霸主胸膛中,震起了金屬的笑聲,他轉身離去,幽綠色的光芒很快消失在了黑暗裏,充滿著期待著走向了馬庫拉格的主城區。


    在他的身後,室女座也是拖著這輛製式運貨車,慢慢地向著她的基因之母走去。


    “……”


    直到幾分鍾後,當兩個人都消失在了森林中的黑暗時,才又有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打破了片刻的寧靜:隻見賽維塔拖著那輛已經空了三分之二的製式運貨車,來到了這個被他親自挑選的,萬無一失的藏匿地點麵前,有些煩悶的拍了拍肩甲上的落葉。


    迴來的比他預期的要晚:誰知道那群破曉者,在私底下居然這麽話嘮,拽著他這個新認的戰鬥兄弟都還能聊上一陣子。


    不過,算了。


    無傷大雅。


    群鴉王子笑了一下。


    算算時間,差不多要到他輪崗了,在他完成了輪崗之後……


    應該就不會有什麽問題了。


    ——————


    “……”


    不。


    問題大了。


    “……”


    康拉德深深的唿吸著。


    他不知道自己是以什麽樣的心態,看著室女座拽著那輛運貨車來到了兩位原體的麵前,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樣的心態,聽著摩根饒有興趣的向基利曼介紹曙光女神號上特產的玉米餅,並邀請他打開,一起品嚐的。


    你怎麽這一次就這麽大方了?


    關照一下被尤頓女士冷落的基利曼也沒必要這麽關照啊!


    午夜幽魂隻感覺到了一陣牙酸,因為就在剛剛,他的預言幻想在他腦海中瘋狂的預警:他當然知道這輛運貨車裏麵不是什麽該死的玉米餅,天殺的,你們破曉者軍團就沒有第二種運貨車嗎?。


    一想到運貨車裏麵的那些極限戰士的官方文件,在基利曼麵前被打開的場景……


    “……”


    不行,這種美學範圍對他來說還是太超前了。


    康拉德咬著牙,他大腦不得不開始了全速的運轉,思考著眼下的破局之道:告訴摩根那個運貨車裏麵有問題,明顯已經太晚了,兩個原體已經站在運貨車的麵前了,哪怕是摩根,恐怕也沒法圓過去。


    那麽……


    康拉德深深的唿吸了一下。


    然後,他看了一眼站在他旁邊的尤頓女士,耳旁依舊還是這位女士對於五百世界和遠東邊疆未來的合作前景是否能夠安穩的擔憂。


    ……就你了。


    午夜幽魂笑了起來,他伸出手攬住了這位凡人女士,然後讓自己的聲音高挑到附近的幾十個人都能聽清楚的地步:那尖銳的嗓音在一瞬間,就吸引了前麵正要打開運貨車的兩位基因原體。


    “尤頓女士。”


    “你在擔憂:我們之間這偉大合作的前景。”


    原體笑的誇張,他的表現讓所有人都不清楚午夜幽魂的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直到這位第八軍團之主順勢向前走了幾步,無比絲滑的伸開了胳膊,左手攬住了摩根,右手則是攬住了基利曼。


    “我個人認為,如果想要鞏固五百世界和遠東邊疆之間的合作的話,有一個方法是非常有效的:一個非常古老的方法,一個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的方法。”


    最後一句話語的聲音,覆蓋了半個廣場。


    康拉德緊盯著尤頓,他感受到了左側基裏曼疑惑的目光,以及右側摩根冰冷的視線,努力的讓自己的嗓音聽起來不至於顫抖。


    ——————


    “一場政治聯姻。”


    “如何?”


    ——————


    “……”


    “……”


    【……】


    沉默。


    沉默是今晚的康橋。


    “……咳……咳……”


    不管一旁,那個氣氛陰沉到已經可以把康拉德摁在菜板上,殺個十迴八迴的阿瓦隆之主怎麽樣,反倒是馬庫拉格的執政官,先是反應了過來,在一片嘩然中無比尷尬的咳嗽了一下。


    “別鬧了,兄弟。”


    基利曼勉強的笑著。


    “這明顯不可能:就像是一個童話故事,沒有可行性。”


    “是吧,尤頓女士。”


    “……尤頓女士?”


    尤頓女士。


    你不要兩眼放光啊尤頓女士!


    (本章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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