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猛獸,種類繁多,有些便如同傳說中的存在,就像是這個‘屍恐’,反正林盡看了都是嘖嘖稱奇。


    而且這個屍恐,和鬼嬰夫人的嬰麵蛛一樣,是被同一個東西重創,情況可能還不如嬰麵蛛。一個是傷勢更重,一個是這個屍恐,之前也隻是四階,而不是像嬰麵蛛那樣,之前是五階,被打的掉落一階。


    之所以沒死,一來是屍恐體質特殊,二來就是有人以同生秘法吊著性命。


    再看了看救治之法,也和嬰麵蛛不同。


    不過相對來說,反倒是比嬰麵蛛還要更容易救治一些,還是那句話,屬性不同,能力不同,救治法門也就不一樣。


    但無論是哪一種,都必須要先斷開同生秘法,否則血契主人應該活不了多久。


    心裏有了譜兒,林盡看了一眼鬼嬰,後者似乎感受到館長的目光,身子又躬了躬。


    “要救他,不難!”林盡一句話,展現出了館長強大的自信。


    鬼嬰心中激動:“還請館長賜教!”


    “屍恐屬木喜土,蘊死氣,誕於葬屍之地,匯百年極陰,不死之物。你去給你那故友找一個陰木之下,挖地九尺,將其埋下,蓋土之前,斬斷同生秘法,我再給你幾枚丹藥喂他和屍恐服下,三五日,便可轉危為安,破土而出。”


    沒了。


    鬼嬰夫人愣住了。


    就這麽簡單?


    換做是旁人說的,她絕對不信,但是館長說出來,她必須相信。


    再仔細一想,就知道,這個法子實際上並不像自己想的那麽簡單,首先是這方法,必須得是極有學識,才能想得出,正所謂會者不難難者不會,若館長不說,這法子再簡單,自己和背棺人也絕對想不到。


    但不管怎麽說,館長說有救,那就是有救。


    鬼嬰夫人自然是千恩萬謝。


    “不過有件事我要說在前麵。”林盡這時候又補充了一句,聲音十分的嚴肅。


    “館長請講,奴家恭聽!”鬼嬰夫人也是小心翼翼,她知道,館長不可能無緣無故給與救治,必然是有條件。


    林盡心裏想的是,無論是這個鬼嬰夫人,還是擁有屍恐的那個人,絕對是當世強者,這種人,或許以後用得上。


    當然,林盡是指他自己,而不是館長這個身份。


    館長的強大,隻限於在訪客廳裏,這一點林盡心裏很清楚,在訪客廳裏,任何強者都得老老實實,在這裏,自己就是主宰。


    可在外麵,情況就不一樣了。


    外麵的自己,還是太弱小,這人有的時候總是要思謀一下將來的,為以後做打算,而訪客廳裏的訪客,應該就是一份十分重要的資源。


    可要用,也得是信得過才行,像是鬼嬰夫人這種人,必須得是恩威並施,樹立起館長絕對的威信。


    怎麽建立威信?


    那便是說出去的話,對方要言聽計從。


    “我之前交待過你,讓你不準再造殺戮,你有沒有聽?”林盡這時候問道。


    對方有沒有繼續殺人,林盡是真不知道,所以這時候打算詐一詐她。


    鬼嬰嚇了一跳,急忙道:“上一次館長交待過,奴家從未忘記,自上次離開,再沒有殺一個人,如有半句謊言,叫我不得好死。”


    林盡自己觀察,對方說的應該是實話。


    不準殺人,這就是林盡給她定的規矩,她若是聽從,那就說明對館長存有畏懼,是敬畏的。


    便如馴獸師,給猛獸定的紅線,其目的,不是紅線本身,而是要讓猛獸明白畏懼和聽從命令。


    “好,你一會兒去和你那位故友說,要救他可以,但也得答應我這個條件,不準再濫殺無辜,不可再造殺戮,若是違背,哪怕隻是殺了一個人,那後果你們自己去想吧。”


    嚇唬人不要錢,所以林盡撂了一句狠話。


    鬼嬰夫人心頭狂跳,急忙點頭應下。


    今天館長從來,威勢就很足,鬼嬰夫人可以說是邪道有名的高手,在外麵,隻有別人怕她的份兒,她何時怕過別人?


    便是遇到實力超過她的強敵,她也不曾畏懼。


    可偏偏在這訪客廳裏,麵對帶著麵具的館長,她居然是感覺到了一絲懼怕。


    而她的獸寵,嬰麵蛛,從進來到現在,都是老老實實假寐,不敢發出丁點聲音,還不是因為館長的威勢。


    且館長是真有大神通的人物,剛才隻憑一碗腐血,就能叫出‘屍恐’的名字,這一點,普天之下除了館長,怕是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做到。


    點點滴滴,都說明館長的強大。


    敬畏已生根。


    鬼嬰夫人這時候開始講述過往,也就是她的獸寵如何重傷這件事。


    她的身份,在場之人都已經知道,所以沒必要隱藏身份,而她說出過往之後,林盡倒是沒覺得怎麽地,其他人是聽的目瞪口呆。


    黑鴉表情愕然,葉禹州也是神色凝重。


    “嶺南五仙,想不到,這鬼嬰夫人以前便是這五仙之一。”


    葉禹州心中的震撼之大,簡直是難以抑製。


    因為嶺南五仙成名時,他還是初出茅廬的無名之輩,那時候的他,也就十幾歲吧。當年嶺南五仙很是有名,隻不過在之後不知因為什麽,突然銷聲匿跡,這件事也是一樁奇事,很多人討論,卻沒有一個人知道真相。


    想不到,當年的嶺南五仙之一,居然就是鬼嬰夫人。


    這麽多年了,嶺南五仙都應該是一百多歲,怎的這鬼嬰夫人看上去如此的年輕,不過三十出頭?


    莫非真的修煉成仙了?


    畢竟名號是嶺南五仙,但誰都知道,那隻是一個稱號,這世上,早就不存仙人了。


    而接下來鬼嬰夫人的講述,更加的震撼。


    “當年我們在嶺南七州之地,縱橫無敵,未免心高氣傲,偶然聽說一處仙人遺跡,便去了,誰知卻是遇到了天大的麻煩,那仙人遺跡,實際上封著一個古代妖魔,我們誤打誤撞將其放出,結果是遭遇不測,若早知道,打死我們都不會去。”講到這裏,鬼嬰夫人臉上都是悔意。


    林盡聽到這裏,又好奇是又興奮。


    “這世上,仙人遺跡多麽?”他問了一個比較傻的問題,那邊鬼嬰夫人還沒來得及迴答,黑鴉搶先一步道:“館長,這世上仙人遺跡倒是不少,不過真正的遺跡不會封存妖魔,想必,鬼嬰夫人他們遇到的,實際上並非仙人洞府,而是一個牢獄。”


    看得出,黑鴉是個中高手,估摸這盜墓的事情沒少幹。


    對於黑鴉的補充,鬼嬰夫人也是點了點頭:“不錯,就是牢籠,而我們當時不明所以,打開了那個牢籠。”


    後麵的事情就十分簡單了,牢籠裏封存的妖魔十分強大,當年的嶺南五仙,一死四傷,從此是銷聲匿跡。


    鬼嬰夫人的獸寵也是在那時受到重創,不得已,她隻能用同生秘法保獸寵,而這又帶來另外一個問題。


    那就是獸血反噬。


    常年的獸血反噬,讓她受盡折磨,痛苦不堪,若非是進入了訪客廳,估摸也就活不了多久了。


    所以說,她的運氣,算是不錯。


    “我那位故友,便是當年嶺南五仙之一,當年的名號,不提了,現在,世人都叫他背棺人!”鬼嬰夫人說完,那邊黑鴉眼睛一亮,葉禹州也是眉頭緊鎖。


    不用問,那背棺人的兇名,絕對不亞於鬼嬰夫人。


    聽到鬼嬰夫人的講述,眾人都是心驚肉跳,本能的對那妖魔有一種畏懼,畢竟,那可是將當年不可一世的嶺南五仙輕易碾壓的存在。


    不過林盡的一句話,直接將這種壓抑和恐懼的氣氛打的粉碎。


    “那地方,你還記得在哪兒嗎?”


    鬼嬰夫人詫異。


    林盡又補充了一句:“改天有時間了,我想去看看。”


    眾人不知該說什麽了,館長似乎壓根兒沒在意那個妖魔,語氣平淡,就像是說去某個風景名勝遊覽一般。


    館長就是館長,u看書 .ukanshu 果然是強橫無比,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鬼嬰夫人說了一個大概的位置,林盡是聽都沒聽說過,而且是在嶺南七州的深山當中,距離林盡所在的紅葉城,怕是得有萬裏之遙。


    這一下剿滅了林盡心中的激情之火。


    這件事,隻能是從長計議了。


    現在該解決的問題解決了,林盡手裏有了小火完美進階的材料,就打算迴去好好研究,最好是在弟子大比之前,將小火晉升。


    到時候,要獲取弟子大比的第一,就是輕而易舉。


    便在這時候,那邊一直一言不發的老田,這時候是開口道:“館長,我有一件事想要請教。”


    林盡掃了對方一眼。


    這老頭上一次來是狂妄自大,且林盡明明給他們下了任務,讓他們收集一些藥材,哪怕是少量,也應該帶來一些,表示尊敬,可這老田是什麽都沒帶,如今還想請教,林盡肯定是懶得搭理。


    “有什麽事,下次再說吧。”


    一句話,打發了。


    老田麵色一僵,明顯心有怨氣,但他也不敢多說,他雖然心裏不服氣,可是卻很明白,館長不好惹。


    連鬼嬰夫人對館長都是服服帖帖恭恭敬敬,自己隻有三階獸寵,真得罪了館長,那肯定沒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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