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啟明自當沒有想到,自己僅是與李斯涵的幾句談話,便暴露了太多的信息。


    他的心思還一直放在關於林佳藝的消息之上,隻是,即便有了李斯涵的話,他也並沒有很快接到林佳藝的電話。


    不過,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倒是餘啟明的這番態度讓他躲過去一番“劫難”。


    住在同一個屋簷下,餘啟明的行為就算是再怎麽小心,也不可能完全瞞得過自己的父母,就更別提他那種一個人跑出去半夜的經曆了。


    其實,就在剛剛迴到家的時候,餘啟明的父母就想要質問他昨晚到底去做了什麽,身體是否有什麽不適,畢竟從小就受到噩夢的困擾,作為至親更不想讓餘啟明再遭意外。


    不過,餘啟明這一下午的舉動卻讓他的父母有了不少的改觀。


    雖然平日裏餘啟明也是一副孤僻愁苦的模樣,但自從想到林佳藝之後,前後表現出來的做派卻是讓兩位“過來人”產生了不小的誤會。


    連連給班裏的同學打電話,還是詢問關於女生的情況,就算平日裏最為關心餘啟明的母親都以為他是有了其他的心思。


    再加上打完電話之後的般態度,終究還是讓那二位放棄了向餘啟明詢問的想法,甚至在一定程度上給了他更多的調查空間。


    當然,之後的事情或許就連餘啟明自己都看不太懂了。


    從他半夜出門的那天算起,一連三天,他都沒有再發現對門的沈家有任何的其他行動,他們一家人就好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不管是白天還是晚上,就算餘啟明二十四小時盯著對門的動靜,都沒有發現沈家人出現過一次。


    而這一次,有了在林佳藝身上吃到的教訓,餘啟明沒有再選擇坐以待斃。


    既然所有的調查方向都已經被堵死了,他不如把自己的想法告訴給另一個人,說是合作,也不能總是他一個人付諸行動不是。


    不過王碩那邊到底會給他帶來什麽消息,這就要看到時候的迴應了。


    同時,之後的餘啟明也並沒有閑著,從現在的線索來看,雖然整件事的背後可能涉及了太多不同身份的人,但從他、林佳藝以及沈家兄妹的表現來看,福東實驗高中仍舊是一切的源頭之一所在。


    雖然他無法查明作為校長的紀學文到底在其中扮演了一個什麽身份,但是,他卻也還有一份其他的優勢。


    校長室裏得到的名單他手中也有一份,而相比林佳藝需要一刻不停地調查太多不同事件的線索,他有一樣東西比其他人多了太多——時間。


    名單上詳細記錄了各個學生的名字,聯係方式,而校園怪談這種事,向來都是成長期的青少年最無法拒絕的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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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從誰開始呢?”看著手中的名單,餘啟明饒有興趣地自問著,末了,還自嘲地說了這樣一句,“對,我差點忘了,以我與人交流的能力來看,誰能有興趣會把我帶上呢?”


    這培養感情嘛,向來不是一件一蹴而就的事情,就在餘啟明嚐試著在同學群裏與一些人聊得熱火朝天的時候,也就是在沈家人消失的第五天,林佳藝終於又傳來了消息。


    她並沒有與餘啟明直接見麵,而是再次選擇了與餘啟明通電話,而其中的內容,赫然就是有關沈家與城郊孤兒院的情況。


    按照林佳藝所說,沿著餘啟明給她的線索追查,林佳藝的確找到了沈黎一家的秘密。


    不過出人意料的人,並不是他們一家三口全部都是假冒的身份,沈黎的確是沈家人,但是,沈蓮與沈晨卻並非與沈家有關係。


    嚴格來講,他們兩個本名應該是謝蓮與錢晨。


    聽到謝蓮二字,餘啟明自然想到了那晚俞連偉對沈蓮的稱唿,可當他再次向林佳藝詢問有關謝蓮與錢晨的經曆之時,林佳藝的態度卻變了。


    即便隔著手機,餘啟明都能聽出對方的語氣帶著濃重的沉重與拒絕,而當他試著向林佳藝再次詢問之時,林佳藝就連對餘啟明的態度都變得模棱兩可起來。


    就好像她很抗拒描述這些事。


    到最後,餘啟明也沒從林佳藝的口中得知太多二人真正的身份情況,隻知道他們兩個之前與沈家素不相識,直到後來與沈黎一同出現之時,就已經完全取代了沈家那兩個長子的身份。


    而他們兩個就像是憑空出現的人一般,尋不到其他的生平。


    倒是關於沈黎的情況,林佳藝跟餘啟明說了不少。


    這件事說起來還是林佳藝疏忽所致,不過現在知道也不算晚。


    根據林佳藝從沈家遠房親戚口中得知,在沈黎的父母懷上她的時候,他們就舉家搬到了之前林佳藝調查到的那個地址所在。


    不過,在沈黎出生之後,幾乎每一年沈家都會帶著沈黎迴老家一趟。


    而其中的原因並不是為了探親,而是因為沈黎從小就不正常。


    當然,這中間到底有什麽問題人家是不可能講清楚的,就算是林佳藝花了重金,也隻打聽到說沈黎應該是從小就有某種精神疾病。


    不,嚴格來講應該是在她的母親懷她的時候,這份病症就已經顯現出來了。


    而這也正是沈黎的精神疾病少有人知的真正原因。


    據人所述,當年沈黎的母親在懷孕的時候查出來的是三胞胎,但是最後生出來的卻隻有沈黎一個。


    而在其懷孕的過程中,她的母親就染上了人格分裂症。


    那個年代對精神疾病的重視程度本就不高,雖然說沈家人帶著沈黎的母親求醫了一段時間,但其症狀卻始終沒有好轉,於是沈家也就想要放棄治療。


    沈家人當時本來都想著要放棄這對三胞胎了,不過就是在這個節骨眼上,出現了一個人。


    這個人的具體身份沒有人知道,隻知道在其為沈黎母親瞧過病之後,沈黎一家就從老家搬走了。


    而之後沈黎則順利出生,隻是原本的三胞胎變成了隻有沈黎一個。


    當然,整件事情並沒有因此結束。


    那個來曆不明的男人的做法似乎真的起了作用,自從沈黎出生之後,沈黎母親的精神分裂症就完全恢複,隻是,這病症卻並沒有完全消失,相反的,它反而愈演愈烈地轉移到了沈黎的身上。


    那些年沈黎的母親帶她迴老家其實就是為了治療沈黎的病情,根據沈家的遠房親戚所說,他們曾親眼見到沈黎明明是一個人的時候卻對著身旁的空氣說話。


    而且,說話的對象還不止是一個。


    隻是與沈黎母親的情況不同,不管治療多少次,沈黎都沒有要好轉的跡象,一直到沈家出事的那一年。


    聽到林佳藝的描述,餘啟明的眉頭皺得越來越緊,說真的,餘啟明甚至都有一種感同身受的感覺。


    不過也很快他就有了其他的想法。


    “佳藝,我記得你之前說沈黎家出事的時候,她的父母全部都死亡了是吧,而他們三個兄妹則是在那場災難中活了下來,失蹤一段時間之後又出現的。”餘啟明詢問道。


    “對,這是當時調查到的情況。”林佳藝在電話的另一頭淡淡地迴應。


    “那你覺得有沒有這樣一種可能,其實當時他們這一家子,除了沈黎之外全部都死了。”


    “我明白你什麽意思,你是覺得就是在那個契機之下,謝蓮與錢晨取代了沈黎兩個兄長的身份是吧。”林佳藝迴應道,“這件事是我們早就的出來的結論,你不用非得強調一遍。”


    餘啟明卻否認道:“不,我的意思是說,有沒有可能,當時沈黎分裂出來的這兩個人格,其實就是謝蓮與錢晨。”


    此話一出,即便隔著電話餘啟明都能聽出林佳藝那驚訝的模樣:“你瘋了吧,精神疾病分裂出的人格還能具象化到具體某個人的身份?


    餘啟明,你是不是腦子那燒壞了。”


    聽著林佳藝咒罵的語氣,餘啟明卻是一陣悲哀。


    真的是他的想法太過天馬行空?別忘了,他從小都是受到那噩夢的困擾,就連前兩天他都還親身經曆了幾乎可以稱之為不可能的事情。


    那隻從胡同裏男人的身體裏伸出的手臂,不正是與林佳藝所描述的這種情況有幾分符合?而且,他還記得那個出租車上的男人說,他有兩個靈魂。


    那假如說,沈黎其實有三個靈魂呢?


    詭異的事情實在太多,餘啟明難免這般想。


    不過很快,林佳藝就完全否定了餘啟明的猜測:“你不要想太多,我已經調查過錢晨與謝蓮的身世了,可以確定的確有他們這兩個人。


    隻是其中的具體......”


    說到這,林佳藝的語氣忽而慢了下來,看樣子她至今還不想完全解答這個問題。


    然而,越是不解答,餘啟明也就越疑惑,難道是錢晨與謝蓮這兩個人還有其他的問題?


    他想不通,當然,這件事的突破口還遠不止這一個方向而已。


    他歎了口氣:“既然你已經找人去沈黎的老家打聽了,那應該也問過有關那個不知名的男人的情況了吧。”


    誰知,當問過這話之後,林佳藝卻沉默了很久才終於迴答道:“問過了,沒有人知道那個人的身份,他隻會在沈黎迴老家的那段時間才會出現在那個村子裏。


    自從沈家出事之後,就沒有人見過他了。”


    不知怎麽,林佳藝的語氣有一股說不出的怪異,然而餘啟明卻始終將注意力放在了林佳藝的描述之中,並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剛有的思路就被打斷,這都已經是第幾次了,餘啟明簡直難受得要命。


    不過就在這時候,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佳藝,你知不知道沈家帶沈黎迴去老家的日子一般是每年的什麽時候。”


    餘啟明的語氣相當嚴肅,就連林佳藝也意識到了其中不對。


    “每年的日子都不固定,但一般都是在八月中旬到八月末的這個時間段。


    怎麽了。”


    這一刻,餘啟明的腦子仿佛一下子炸開來。


    “沈黎他們家已經失蹤五天了,今天是7月26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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