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慌不斷累積,一時間都驅逐了蔣知宜的理智,她甚至忽略了遠處厲鬼的腳步聲由近及遠,此刻儼然是追向餘啟明和王璨去了。


    她隻是驚恐地看著周圍,一個、兩個,越來越多的恐怖身影逐漸從水中浮現而出。


    她們就好像是從水裏生長出來了一樣,臉變得越來越突兀,積水凝結的鏡麵上,唯有她們顯存在。


    蔣知宜越看越害怕,她完全慌了,可能是習慣所致,當沒有了餘啟明的指引之後,她竟然連最基本的生路線索都想不起來。


    餘啟明的聲音不斷在她的腦海中迴蕩,她的身體開始顫抖:“老住戶的命令不會讓我直接去死,對,這就是我的機會,有辦法,一定有辦法的。”


    她不斷地自認為地思考,可終究想法也隻是沿著自己習慣的方向繪製,當浮現於大腦之時,她的頭猛地轉向了泳池的方向。


    “李斯涵在泳池邊,餘啟明說的是去泳池邊,但未必是去找李斯涵。


    他們兩個肯定是有矛盾的,李斯涵或許願意保護我。


    對,否則馮浩當初也不會和我說同李斯涵一起離開。”


    一瞬間,蔣知宜仿佛以為自己抓住了生路所在,她惶恐地看向周圍,水麵上的鬼魂也還隻是凝聚的階段而已。


    “她們還暫時攻擊不了我,我戴著眼鏡,這就是生路所在。”


    想到這,蔣知宜急忙向前跑了過去,也是這恢複的理智,終於讓她發覺了最危險的鬼魂已經追逐餘啟明而去。


    她激動萬分,這簡直就是天賜的良機。


    進入泳池本來就有三個方向,除去最基礎的通道,餘啟明此刻逃離的分明就是女換衣間的那條路,那她隻要從男換衣間走或許就可以避開鬼魂的追擊。


    而這前台本就不大,一時間,蔣知宜幾乎想都沒有想,就向著自認為正確的道路逃去。


    可是她根本沒想到,既然鬼魂已經全部出現,這會所裏又哪有安全的地方。


    激動的心情甚至都讓她忽略了自己腳下同樣響亮的腳步聲。


    而當她終於進入了換衣間外部的走廊,幾乎是同時將,另一側的餘啟明卻是心頭一輕。


    他並沒有停下步伐,隻是將自己的速度又降下來一些,盡量讓自己的腳步聲相比蔣知宜要慢一點。


    然後,才神情冷靜地對身後的王璨說道:“聽到聲音了麽,暫時應該已經安全,吳勇是去追蔣知宜去了。”


    說實話,吳勇一直都心有疑惑,他和蔣知宜有著相同的疑問,隻是剛才在守衛室裏看出餘啟明的態度並沒有直說而已。


    聽到身後的腳步聲漸漸遠離,他這才向餘啟明問道:“你是怎麽確定健身房裏的那個鬼就是吳勇的,你之前不是一直認為吳勇可能沒有死麽。”


    餘啟明沉默了半晌,好在問出這問題的隻是王璨而已,他才稍有耐心地迴答道:“我一直想錯了一件事,這其實就是個新手任務而已,我不應該把任務線索想象的太深。


    其實,如果以一個詭屋新住戶的想法來看,早在健身房裏出現鬼魂的時候,我就應該想到,那個鬼就是吳勇了。


    當然,這種也不過是新人住戶的一種一斷而已。


    也的確有三個證據能讓我


    確定吳勇已經死亡。


    其一,吳勇作為殺死了蔣菲菲的元兇,他是不可能不遭到變成鬼的蔣菲菲的報複的。


    所以,他才在四個月之後給會所遞交了辭職信。


    而這個辭職信,其實是一個很重要的線索。


    辭職信裏麵就是另外的兩個證據。


    我們兩個一直以為當初在換衣間外麵的活人就是吳勇,但其實我們兩個都想錯了。


    那個人其實就是會所的保安。


    我們當時是四個人在換衣間裏,這種情況下,吳勇如果是個活人,他不可能有膽子襲擊我們。


    所以,當時的那個人,他根本就不是要襲擊我們,而是想要看看我們到底調查到什麽進度了。”


    “我明白了,信封裏的那個照片是吧。”王璨恍然大悟道。


    “我們都以為那個保安和兇手有牽連,但是如果你想,他如果真的有牽連的話,怎麽可能會在辭職信裏放蔣菲菲的照片。


    蔣菲菲的失蹤信息已經登報了,他是在用這種方式提醒來調查的人,曾經有一個叫做蔣菲菲的人死在了會所裏。


    他不想暴露這件事和自己有關,所以隻能用這種方式。


    當然,這些其實都是推測而已。


    關於吳勇就是健身房裏的那個鬼魂,我們其實有直接的證據。”


    “什麽?”王璨驚訝地問道。


    “那個辭職信。”


    “啊?那不就是個辭職信麽。”


    “你小點聲,這裏也不安全。”餘啟明叮囑道,隨即繼續解釋說,“你沒有發現,那個辭職信都沒有簽字麽。


    而且,它是被放在前台的,什麽樣的辭職信會一直放在前台那。”


    王璨瞬間僵在了原地,他怎麽可能想到這種線索。


    一時間,他看向餘啟明的目光都有些不同,餘啟明居然都注意到了這種細枝末節。


    “辭職信沒有被簽字,也就是說,吳勇其實並不是離開了這個會所。


    他是失蹤了,但因為有辭職信的存在,會所裏的人都沒有想到其實吳勇已經死了這件事。


    想想蔣菲菲對他的怨恨,他的失蹤隻可能是在想要離開會所之前就已經死在這了。”


    王璨不知該如何迴答,也的確,就像他自己所說,對這方麵他的確缺少一些思考能力。


    可轉而,他又想到了一件事:“對了,你是知道了那個鬼魂是吳勇才刻意將蔣知宜留在那的是吧。”


    然而這一次,餘啟明卻搖了搖頭:“不,我本來就沒有打算犧牲蔣知宜的準備。


    雖然這是個新手任務,但是因為我和李斯涵也同樣參與到了這個任務裏,詭屋還是設置了陷阱點。


    這個陷阱如果我們沒有區分出來的話,估計之前就已經死了。


    但是,隻要發現了這個陷阱,你就能明白,就算現在追殺我們的鬼是吳勇,我們也未必找不到生路。


    而且,這個陷阱也恰恰是詭屋給我們的最直接的逃生方式。”


    “啊?”王璨這下是真的不懂了。


    不過餘啟明這一次卻是沒有要解釋的意思,二人的腳步已經放慢,說話間,餘啟明一直在聽著隔


    壁蔣知宜那裏的聲響。


    而此刻,他明白已經是到了找出生路的時候了。


    不向王璨有任何說明,忽然,餘啟明便將攝像機抗在了自己的肩上,果然,從屏幕裏他看到了一些不一樣的東西。


    血跡,大量的血跡,和在二樓看到的相同的血跡。


    血跡就被覆在積水的下方。


    蔣知宜既然會遇到危險,餘啟明和王璨自然也不能例外,幾乎是相同的時間內,積水也同樣漫到了他們二人的腳下,此時此刻,這浴室之中的情況也和前廳並沒有多少區別。


    而且,甚至比蔣知宜遭遇的情況還更加嚴重。


    不知不覺中,大量的積水已然在浴室中凝結成一麵麵鏡子,鏡麵將王璨和餘啟明的身影映在其中,不,其實也不光是他們兩個的而已,整個浴室的場景此刻都被映出的景象包裹著。


    任憑人的眼睛,幾乎難以分辨浴室裏真實的場景。


    剛剛一直的交流才王璨沒有注意到此刻這滲人的景象,當注意力轉移,一時間,王璨也是心中有些發慌。


    仿佛被什麽力量包裹了一般,漸漸地,他好像感覺自己的身體在逐漸失去溫度。


    而餘啟明的目光倒是一直看著腳下,攝像機的畫麵裏,積水並無法將血跡抹去,就像是兩種力量無法互相侵擾一般,血跡指引著餘啟明的方向。


    想到這其實隻是一次新手級別的任務,餘啟明也就沒有多想就已經沿著血跡的方向走了過去。


    不過就在這時,忽然,他的身子又停下了。


    王璨在身後不解,他忍不住想要詢問,卻見餘啟明一下子直起了身子。


    “將眼鏡摘下去。”


    王璨有些,不過在他之前,餘啟明就已經摘掉了自己的眼鏡。


    無奈之下,他隻好直接遵從餘啟明的吩咐,可就在視線恢複的瞬間,他瞳孔皺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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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璨的目光陡然變得驚恐,原本見到積水映出的大量的相同的鏡像或許他還能適應,可是見到了真實的厲鬼就在自己的身邊,恐懼怎麽可能被壓製。


    對,就在他的身後,有三隻女鬼此刻就在他的身後。


    隻是,王璨看到的隻是身邊鏡麵映射的影像而已,恐懼帶來懷疑,一時之間,他居然想要迴頭確認身後是否真的有鬼存在。


    不過,餘啟明這時卻忽然拉住了他的手臂。


    “忘了任務的規則了麽。”他低聲說道。


    王璨這才反應過來,他驚得滿身的冷汗。


    不過,恐懼卻也並沒有因為餘啟明這簡單的一句話就從王璨的心中消除,危險還在接近,他分明看見這些厲鬼正在逐漸向他們靠近。


    不對,這裏的規則覺得不止是不能看鬼這一條而已。


    任務所說的她指的應該隻有蔣菲菲一個鬼魂,這些鬼魂都不算在其中。


    王璨赫然明白了這點,而緊接著,他又發現一個問題。


    鏡麵將整個浴室的場景都映射,原本簡單的浴室結構此時仿佛出現了無數的岔路口,他們該怎麽從浴室裏迴到浴室!


    那些鬼還在接近。


    “時間,時間好像也是重要的規則之一。”他驚恐地向餘啟明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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