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時在學校裏受人排擠迴來都能裝得若無其事風輕雲淡,簡直是天生的演員骨頭。


    所以當然也能在外和傅望裝得恩恩愛愛,真的有點真夫妻的感覺


    但她見過白子霽剛嫁到傅家的狀態,也見過他從傅家搬迴來的時候的樣子。


    所以她始終揣了一份懷疑,無論外麵報導傳說如何,她就想聽白子霽自己說,他現在到底是怎麽想的。


    「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你在結婚之後,曾經問過我一個問題。」


    「假設有一天我發現,自己弟弟突然變成beta了,會怎麽樣?」


    白雪當時沒多想,直接說,不會怎麽樣啊,你變成什麽不都還是我弟。


    後來她才意識到,白子霽那個問題內到底包含了什麽隱藏意思。


    她停頓了一下,看向白子霽眼睛,道,「那你現在,還想再聽一遍我這個問題的答案嗎?」


    白子霽怔了一下。


    隨後他輕輕笑了。


    是那種白雪很久都沒有見過的,發自內心的幸福的微笑。


    「我想應該不用了。」


    白子霽眼睛彎起來,輕輕說,「因為,不會再有這個如果了。」


    ……


    「姐姐和你說了什麽?」


    等晚上送走白雪後,傅望忍不住問,「她是不是有說我的壞話?」


    「沒有。」


    白子霽哄他,「她走的時候還說我現在看起來過的挺好的,那她就放心了。」


    「那當然。」


    傅望忍不住得意,「也不看看你現在老公是誰。」


    他想起什麽,又道,「對了,姐姐和我說,她曾經一度幫你把離婚協議都擬好了。」


    「你,你當時是真的有和她提過我們要分開的事啊?」


    白子霽想了下,說,「沒有。」


    他在家人麵前一般都裝得挺好。


    應該隻是他姐擔心他而已。


    見傅望一臉受傷的表情,白子霽忍不住笑了一下:「沒關係,就算擬了現在也用不上了。」


    於是傅望又開心起來。


    半天後,他突發奇想道:「那你說能不能讓咱姐擬一份永不離婚協議書啊。誰打算離婚誰就賠償對方的那種?」


    「……」


    白子霽揚了下眉,順著他話頭叫,「那你覺得應該賠償什麽?」


    「離婚這麽大的傷害。」


    傅望一本正經說,「不賠對方再結一次婚說不過去吧。」


    白子霽:「……」


    —


    在斷斷續續又拍了一個多月後,大漠孤煙這部劇終於殺青了。


    在殺青宴上,齊鬍子開心得老淚縱橫,狂拍旁邊傅望的肩,拍得他簡直要吐血。


    「不容易啊,不容易。」


    「你們都不知道我費了多大勁才把他調出來。」


    齊鬍子眯上一口酒,慢悠悠道,「拍完這劇我估計得緩上不少,這是工傷,工傷啊!」


    傅望:「……」


    這倒也不能全怪他。


    畢竟大漠孤煙這劇組前前後後實在出了太多事了。


    堪稱齊鬍子執導史上的一次奇遇。


    不過不管怎麽說,至少這劇後半程拍的還蠻順的。


    就連幾次親密戲傅望都不搗亂了。


    畢竟白天快點拍快點收工,那晚上他就有更多時間和老婆過二人世界了。


    傅望把這筆帳這麽一算,覺得還是好好工作比較賺。


    等殺青宴結束,傅望和白子霽迴酒店收拾東西,準備搭明天的飛機迴家。


    網上人都在好奇他下部戲會是什麽,還會和傅望再二搭嗎。


    其實白子霽自己倒是不急。


    他手頭嚐試接觸的幾個劇本都還在準備階段,就算要開機估計還得小半年。


    他的時間還挺充裕的。


    他聽著旁邊傅望和他聊接下來的行程,接口道,「嗯,休息一段時間,你有想去的地方嗎?」


    傅望馬上來勁了:「當然,我都列了好幾個計劃了,等迴去給你看。」


    「對了。」


    傅望說,「而且下個月就該是我們的結婚紀念日了。」


    白子霽聞言腳步一頓,隨後遲鈍地眨一下眼。


    傅望心裏警鈴大作:「你不會忘了吧!」


    「沒有,我記著呢。」


    白子霽說,「但那個時候我們倆,好像還不認識。」


    他講的委婉,其實言外之意就是,有什麽可紀念的必要嗎?


    傅望倒是很理直氣壯:「所以才要補啊!」


    「我們都錯過第一迴 了,難道還要錯過第二迴嗎?」


    「……」


    白子霽竟然莫名其妙被他這個邏輯所折服了,出電梯拐彎,刷了一下房卡,剛想說那就按你的思路來的那剎那推開房門,突然愣住了。


    整個房間內堆滿了玫瑰花。


    從進去前的長走廊兩邊,直接一路堆到了裏屋。


    白子霽大腦卡了一下,第一反應是:「……你準備發展賣花的副業了?」


    傅望:「……」


    傅望,「你先進去再說。」


    白子霽往裏走。


    客廳內的玫瑰花堆的更多,大片大片的連在一塊兒,快把整個套房都堆成花海了。


    等他走到客廳中央的時候,房間內的燈光突然一暗。


    接著透過室內的落地玻璃窗,白子霽清楚地看到,一道粉紅色的煙花衝上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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