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人猜測,是她這個皇後容不得人,可這話實在太冤枉了,壓根不是葉鍾靈不容人,而是趙元邑對這兩妃不感興趣,甭管長得多好看,就是不大去她們那兒。


    在女色一事上,趙元邑是真的沒那麽熱衷。


    當初德美人的喪禮一簡再簡,如今到了賢妃這兒也一樣。


    生前趙元祚不得探望,如今人沒了,趙元祚總算是能過來見一見了。


    當初太上皇看得嚴,趙元祚幾次溜到冷宮附近都被人捉迴去了,久而久之,他也就斷了念想。這一晃這麽多年過去了,趙元祚對賢妃的容貌也模糊了,如今一見,隻覺得跟記憶裏那個模糊的影子相差甚遠。


    記憶中,他母妃是個很好看的美人,美得張揚肆意,可是如今躺在棺材裏的這個,卻猶如老嫗一般,臉上的皺眉密密麻麻的,連一身體麵的衣裳都沒有。


    趙元祚忽然很想哭。


    如果當年他母妃沒有做出那樣的事情,是不是就不會落到今天這樣的下場了?


    何苦呢?折騰了小半輩子那卻什麽都沒有撈到,連他這個原本最受寵的小皇子都變成了招人嫌的。


    母妃後悔過嗎?


    趙元祚站在冷宮裏,環望四周,他想,母妃應該每日都在後悔吧。


    賢妃葬過之後,葉鍾靈在晚上用膳過後,打發走兩個精力旺盛的兒子,也將這事兒跟趙元邑提了提。


    「趙元祚呢?」他問。


    「傷心了一陣,不過沒多久也就好了。」


    趙元邑不免想起了往事,他很多年不曾想起當初在甘露殿的事情了,眼下賢妃沒了,又讓他想起了甘露殿的經曆。


    臨近中秋,趙元邑又見了趙元祚一次。


    他們倆其實不常見麵,趙元祚雖說是個王爺,可是手上沒錢也沒權,過得還不如一般的富貴人家呢。加上宮裏人也不大待見他,也隻有逢年過節的宮宴,趙元祚才會攜妻兒進宮赴宴。


    趙元邑看了對方幾眼,見他仍然唯唯諾諾的,不由得扯了扯嘴角,丟下了那些糟心的往事。


    這幾年戶部與司農司的功勞不小,光是推廣良種這一件,就已經是天大的功勞了。有了良種,大魏這麽多年都沒出現什麽流民。縱然有天災人禍,可朝廷賑災迅速,糧食又足,百姓哪怕損失了一些,可也不至於吃不飽飯。


    戶部功績不少,工部卻更多。自打工部將提煉出橡膠之後,蒸汽車便改進了不少,如今何處都有,就連一般的鄉村都有幾輛,有些是地方官府送的,有些是他們自己籌錢買的,為的就是將鄉下的菜蔬早點運送到城裏。反正現在水泥路何處都有,走路有車,運貨不知方便了多少。


    另有朝廷最近弄出來的蒸汽火車,段侍郎對此事格外投入,一眾人就想趕緊將火車推及整個大魏,讓他們大魏真正做到南北縱橫,連為一體。


    趙元邑放手讓他們折騰,他們也確實弄出了不少有用的東西。


    再則,大魏在美洲的廠已經開了幾百上千處了。商人往返貿易賺得金盆滿缽,然後繼續開廠,繼續賺錢,趙元齊兩個看到了商機,也趕緊跟著一道去賺錢了,即便兩人的母妃再反對也沒用。他們早就想去外頭見識見識了。


    看得那些官吏也動了心,都想分一杯羹。趙元邑這個小心眼的當然不會如他們願了。


    當初那些說風涼話的,隔了這麽多年也終於嚐到了苦果,真可謂是悔之不及。


    可沒辦法,誰讓他們聖上是個記仇得呢?他們說是還記著這件事情繼續編排,那下迴還有吃虧的時候。


    如今的大魏已經是盛世一片了。趙元邑知道這還不夠,可是如今他還年輕,他的長子也聰明,他做幾十年的皇帝,他兒子再做幾十年的皇帝,便足夠讓大魏來個翻天覆地的大變化。


    宮宴過後,趙元邑領著係統往寢宮裏走。


    係統這些年過得養尊處優,什麽煩惱都沒有。趙元邑已經不會輕易抱它了,難抱得動。


    一人一貓悠哉悠哉地散著步子,趙元邑忽然問道:


    「上輩子,我的結局是什麽?」


    係統一愣,緩了一會兒才道:「死了。」


    趙元邑並不生氣,隻是追問:「怎麽死的?」


    「被賢妃跟德妃還有幾個皇子聯合弄死的,你的威脅太大了,做事又不要命,他們自然想先除掉你。不過你死得也算值了,死之前還拉著賢妃跟德妃做墊背的。」


    哦,還有太後,也被他毒死了,這事係統就沒說了。


    趙元邑對此並不驚訝,這確實像他會做的事:「那最後誰當皇帝?」


    「趙元曄。」


    「其他的幾個皇子呢?」


    「趙元澤被流放了,趙元祚被關了起來,趙元齊兩個被打發走了。」


    趙元邑想想那情況,再想想如今的,忽然愉悅地勾了勾嘴角。


    起碼這輩子,還是不錯的。


    作者有話要說:完結啦!趙元邑的故事就到這裏,不打算往下寫了,留個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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