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離開沒一會功夫,一個身影臨近,是名少年,他身形顯得消瘦,目光卻囧囧有神,向四周掃過,顯然是在尋找何人。


    忽而皺下眉頭,喃喃起來:“方才分明聽見了天荒的聲音,怎麽一會又沒動靜了。”說罷!轉而向南方疾馳而去。


    過不良久,忽見前方有一隊黃衣人,看其裝束整齊,似乎像是武林門派人士。


    當即唿喝道:“各位,請留步。”


    這隊黃衣人正是金刀派眾人。聽到唿聲,便既停下腳步。


    公良禦上前,抱拳道:“各位,請問有沒有見到一個高大男子和一個小女孩。”


    金刀派弟子聽到這話,便知公良禦問的是天荒和李芸,紛紛相視一眼,神色均是陰沉不定。


    然而,徐曉珍和陸邵青在見到公良禦時,神色驚駭,似乎難以置信。


    公良禦並未立刻注意二人,隻是覺得其餘人神色不對,心下不禁有些疑惑。


    隻聽陸邵青喝道:“公良禦,原來你沒有死。”


    公良禦目光一瞧,認出陸邵青,連同旁邊的徐曉珍也是認了出來,略微有些驚訝,實為料到竟在這裏碰見。


    徐曉珍眼珠立時變紅,飽含淚水,道:“你沒死,你沒死,真是太好了。”


    公良禦聽徐曉珍的話,似乎很是擔心他的安危,不禁感動,抱拳道:“二位,好久不見了。”


    徐曉珍道:“你既然沒死,應該早些告訴我才對,當我得知,你與師傅一起墜江而亡的消息後,茶不思飯不想,悲痛欲絕。”


    公良禦看她似要落下淚來,情義並非虛假,不禁心下一軟,想要上前安慰幾句,忽想她害死阿成,在聽潮山莊更是要害王采曲,心下不禁生恨,便既停足。


    陸邵青憤憤道:“表妹,你何必為了這個小子傷心,他如今活著出現,咱們正好殺了他為公孫前輩報仇。”


    他早知徐曉珍喜歡公良禦,雖然公良禦坦言過不會喜歡徐曉珍,但此刻見到徐曉珍為了他如此傷心,立時醋意大發。


    然而,徐曉珍忽然精神一震,連忙問公良禦:“你能活下來,那師傅是不是也還活著?”


    公良禦迴想當日情形,緩緩道:“長江水流湍急,墜入其中很難保命,我也是僥幸被人所救。”


    二人都聽出他話中之意,顯然是說公孫流已死,陸邵青並未過多意外,徐曉珍卻極為悲痛,落淚不止。


    金時安驚訝道:“六月時節,正值長江河水泛濫之期,你墜入江中還能活命,當真不是僥幸二字可以形容了。”


    公良禦道:“說得是,能撿迴一條性命,實是上天的垂憐。”


    金時安道:“方才見你行色匆匆的問起一大一小二人,似乎和他們關係匪淺。”


    公良禦道:“不錯,不知前輩可曾見到過他們?”


    李芸視他為親哥哥一般,關係自不必說。天荒與他鬥了一個多月,雖然此人狂傲,卻甚有幾分豪氣,二人不打不相識,各自均有些欽佩,說到關係匪淺也無不對。


    可是金時安迴想方才一幕幕,心下憋屈得很,神色漸漸陰沉。一時竟默而不答。其餘眾人皆是如此。


    公良禦越來越覺得怪異,每當他問起天荒和李芸,眾人就擺出這副臉色,不知是他那裏有得罪,還是李芸和天荒哪裏做得不對。


    陸邵青道:“好啊!原來你是跟那兩個強盜是一夥的。”


    公良禦詫異一聲:“強盜,這從何說起?”


    公良禦哪裏知曉方才的一幕幕,自是不明白金刀派的人,為何把李芸和天荒看做是強盜。


    金時安不想過多解釋,冷笑道:“小子,莫非還嫌欺辱我金刀派不夠,還要來打劫一番不成?”這話一出,金刀派眾弟子個個怒不可揭,恨不得拔刀相見。


    公良禦瞧見此狀,不禁暗想:“天荒和李芸對他們做了什麽壞事?把我也當做他們的同夥。這個該死的天荒。”心裏怒罵一聲,覺得李芸肯定不會做什麽壞事,定是天荒所為。


    公良禦抱拳道:“前輩誤會了,在下不知我的兩位朋友如何得罪了金刀派,在下替他們賠個不是。”而後敬了一禮。


    金時安心中有怒,冷哼一聲,顯然不領情。


    陸邵青厲喝道:“少在這裏假惺惺,先是害死了公孫前輩,而後又侮辱金刀派,此事若沒個交代,我等豈能罷休。”


    金刀派各弟子義憤填膺,齊聲響應,不過多是為了金刀派受辱一事。


    無故受這些人的氣,饒是公良禦善良心性也是有些發怒,淩然道:“公孫流並非在下所害,落得那般下場完全是他自己所為。至於我的兩位朋友侮辱貴派,在下並不知曉,還請各位告知一二,看看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陸邵青道:“裝模作樣,我看你分明是推卸責任。”


    金時安道:“公孫前輩的事老夫暫且不理會,隻是你的兩位朋友實在過分,uu看書.uukanshu.cm 欺壓我金刀派,今後傳出去,金刀派何以在江湖上立足。”


    公良禦追問道:“究竟發生了何事,令貴幫如此憤怒。”


    金時安一甩衣袖,顯然羞於再提此事,隻得道:“莫要問我,你去問那二人便知。”


    公良禦暗想:“這些人怎麽問也不說發生了何事,一個個偏偏如此憤怒,要是再待下去,勢必會有麻煩,還是離開的好。”


    公良禦道:“即是如此,在下鬥膽一問,我的二位朋友往何處去了?”


    金時安沉吟不語,不予理會他。徐曉珍卻道:“你要走?”


    公良禦道:“當然,我必須要尋到他們二人。”


    徐曉珍很是失望,道:“你真這麽狠心,剛見到我就要離開。”


    公良禦暗歎一聲,緩緩道:“實在抱歉。”而後便欲離開。


    陸邵青見徐曉珍如此念念不舍,登時心生一股醋意,向公良禦厲喝道:“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沒個交代休想脫身。”腳步疾奔,立刻擋住公良禦的去路。


    公良禦神色一冷,道:“莫非你還想抓我不成?”


    陸邵青道:“不錯,我要為公孫前輩報仇。小子,上次在山莊沒打贏你,現下我學了流雲劍法,非得教訓教訓你不可。”


    公良禦雖然不想惹麻煩,卻也容不得別人胡攪蠻纏,緩緩道:“即是如此,你出招吧!”


    陸邵青立時拔出劍來,正要出手,忽聽徐曉珍說道:“讓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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