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成佛的是金蟬子,那麽江流兒是不是就不存在了呢?


    江錦不敢再繼續想下去,因為那毫無意義,即使他將所有的可能性都想到了,可那又能怎樣。


    沒有力量的他,根本無法改變任何情況。


    所以,當下他最需要做的,就是壯大自己的力量,直到有一天,滿天神佛都對他唯唯諾諾的時候,那樣,他才能有知道真相,並且改變的權力。


    不必朝行人問路,因為那金山寺在山頂處非常的顯眼,令人可以在很遠的地方,就能一眼望見,想來,這座寺院的建造者也是費了心的。


    江錦沒有施展神通趕路,隻是憑著一雙腿腳,一步一步的走到了金山寺前。


    初次獲得雙腿的他,對於行走的感覺很是新奇。


    來到紅漆渲染的寺院門口,他上前輕輕的叩了叩寺廟的大門。


    沒過多久,一個小沙彌便吃力的挪開了半扇門,微微探出了他那鋥亮的小腦袋瓜。


    一見到來人,小沙彌便開口詢問道。


    “阿彌陀佛,這位施主,請問您有什麽事嗎?”


    看著眼前的小沙彌,江錦一下子就想起了當年的江流兒。


    那時候的他,腦袋也是這般的鋥亮。


    他迴過神來,麵露微笑的對小沙彌說道:“小師傅,請問江流兒在寺裏嗎?”


    “我是他的熟人,許久未見,特來拜會一下他。”


    小沙彌努力思索了一下,麵露疑惑的迴答:“江流兒?我們寺廟裏好像沒有叫江流兒的沙彌啊?”


    “什麽?沒有這個人?”


    聽到這話,江錦的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


    “難道,江流兒………!”


    似乎是因為他的心情不太好,本來陽光明媚的天色,在片刻之間便突然灰暗起來,甚至還憑空刮起了微風。


    就在此時,小沙彌拍了一下自己的腦瓜說道。


    “哎呀!我好像想起來了,施主,您要找的,該不會是玄奘師兄吧!”


    “我記得玄奘師兄的小名,就叫江流兒。”


    “玄奘?”


    “對,應該是他沒錯了。”


    陰鬱的天氣來的突然,去得也快,眨眼間,便恢複了晴朗。


    江錦客氣的對小沙彌說道:“那就勞煩小師傅,幫忙喊一下你的玄奘師兄,就說有河邊的故人來訪。”


    小沙彌聽後,對他點了點頭說道:“好的,施主,還請你在此稍等片刻。”


    說完,小沙彌便合上了寺院的大門。


    待小沙彌離開後,江錦朝四周看了看,然後找到了一處空地。


    對著空蕩之處輕輕一揮手,憑空變出了一間涼亭出來。


    亭中有一石桌,桌旁有兩石凳,相對而置。


    石桌上,擺放著一壺素酒,三碟素菜,這些都是他上山之前,從一間酒樓的後廚中順出來的。


    當然,這酒菜也不是白拿的,他可是給掌櫃在原位置留下了一顆珍珠。


    完成這些事後,江錦便穩穩的坐在石凳上麵,靜靜的等候著江流兒的到來。


    話說那小沙彌關上了寺門,便直直的朝著大雄寶殿而去。


    眼下雖然已經過了早課的時辰,但是他知道,若是別人,肯定已經早早離開了。


    唯有玄奘師兄,每天都會在早課完成之後,在佛前多念誦一個時辰的佛經。


    來到大雄寶殿外,小沙彌朝殿內看去,果然,有一位看起來不過二十歲的年輕僧人正盤坐在蒲團上,一邊敲著木魚,一邊念誦著經文。


    此時正值金烏初生,在陽光的映襯下,如果不是認識玄奘師兄的話,小沙彌差點以為自己看見了真佛。


    “咳咳!玄奘師兄………玄奘師兄!”


    小沙彌輕聲的唿喊道。


    這畢竟是在大雄寶殿,佛祖當麵,他這個從小念佛的沙彌,可不敢大聲喧嘩。


    蒲團上,待念完了整片經文後,玄奘這才放下了手中的木魚。


    隻見他轉過頭,看向殿外的小沙彌問道:“玄文師弟,不知唿喚貧僧,是有何事?”


    小沙彌見到玄奘的迴應,隻是對他招了招手,並沒有立即說話。


    玄奘見狀,知道他這是有事情,卻不宜在殿內喧擾。


    於是便從蒲團上站起身來,先是對佛祖金身行了一禮,然後便邁步走出了大雄寶殿。


    玄奘來到殿外,對著小沙彌問道:“玄文師弟,如此急著找貧僧,不知是有什麽事?”


    “玄奘師兄,寺院外麵來了一個年輕公子,說是你的熟識,想要見見你。”


    “哦!竟然有這等事?”


    “貧僧的熟識?那人可曾說過,他是從那裏來的?”


    “說了說了。”


    小沙彌連連點頭迴答道:“那人隻是說,他是師兄你河邊的故人。”


    “哦!是這樣啊!貧僧知道了,多謝玄文師弟的傳訊。”


    說完,玄奘對著小沙彌行了一禮。


    小沙彌連忙躲開了這一禮。


    口中連連唿喊道:“不客氣,uu看書w.uukasu 這都是師弟應該做的。”


    開完笑,他可不敢應下這一禮,整個金山寺誰不知道,千萬不能接受玄奘的行禮,否則,輕者流鼻血,重者昏迷三日。


    除了他的師傅法明長老以外,誰都承受不起,就算是住持方丈都不行。


    對於此現象,玄奘心中早已見怪不怪了,但是禮不可廢。


    應該感謝的,都必須行禮。


    告別了玄文師弟,玄奘先是整理了一下自己有些褶皺的僧衣,然後便朝著寺廟外走去。


    金山寺外,等候了多時的江錦忽然放下了自己手中的白玉杯。


    轉頭朝著寺內看去,在他的眼中,一道明晃晃的功德慶雲正在向他飄來。


    江錦見此情景,心中立刻反應過來,這是玄奘要出來了。


    不一會兒,隻見寺院的大門再一次被打開了。


    從中走出一位身穿樸素僧衣的俊秀和尚。


    見四下無人,便開口大聲喊到:“阿彌陀佛,不知是哪位施主要會見貧僧。”


    江錦揮了揮手,解除了障眼法,而後突然出現在玄奘的後方,麵帶笑意的對其問道:“江流兒,你可還認得我?”


    聽到聲音從自己身後傳來,玄奘心中一驚,連忙轉過身去,看向來者。


    隻見一位與自己年紀差不多大小的英俊公子正微笑著看向自己。


    玄奘麵不露色的後退了幾步,清澈的雙眼仔細的打量了一下江錦,而後搖著頭迴答道:“阿彌陀佛,恕貧僧眼拙,並沒有認出施主的身份,還請施主直接告知,不要再為難貧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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