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寧確實沒怎麽變,她從前就是個不怎麽說話的人,臉上的笑容永遠保留幾分。在唐寧的三年她更是學會了少說話多做事的原則,沒怎麽在社會上摸爬滾打過,連挫折都沒經曆過,自然也就沒什麽變化了。


    很多人好奇她這幾年都幹了什麽,紀寧就把自己在唐寧的工作說了說。他們這一幫同學雖然都是學酒店管理出身的,畢業後專業對口的卻沒幾個。尤其是女生,幹什麽的都有,有去保險公司的,有去做文員的,也有去售樓的,甚至有嫁人生子做師奶的。聽說紀寧進了唐寧,不少人臉上都露出艷羨的表情。


    有個當年在班裏就很精通八卦的女生立馬打開了話匣子:「聽說唐寧的老總就是麗晶的大股東。哎,紀寧你當年應該見過他,就是那個差點被當作殺人犯的鄭楚濱,是不是?」


    「是。」紀寧迴答得有些尷尬,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你居然在他手下工作,也太巧了吧。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這算是緣分呢,還是孽緣呢?」


    紀寧心想,如果你們知道我跟他的另一層關係,你們肯定會更無話可說的。旁邊就有人忍不住起鬧:「哎紀寧,你在他手下工作,他不會給你小鞋穿吧?」


    「不會,他是大老闆,我是小員工,我們平時不接觸。」


    大家露出瞭然的表情。確實,像紀寧這樣才進酒店的小員工,是不可能跟大老闆有交集的。鄭楚濱說不定都不知道有她這麽一號人物,哪裏又會想到要為難她呢?


    另一桌的男生們聽她們女生繞著別的男人說個不停,不由心生不滿,藉口過來敬酒,趁機逼著女生們一人喝了好幾杯。紀寧今天心情複雜,索性也就放開了喝,簡直就是來者不拒。有時候沒人敬酒她也端著杯子喝了又喝,看得幾個女同學都有些目瞪口呆。


    就有人上來勸她:「紀寧,少喝一點吧,迴頭別醉了。你現在住哪裏?」


    「我訂了酒店,就在這附近,走迴去就行了。」


    男生桌上有個胖子就笑開了:「不急不急,紀寧要是醉了,讓陳悅送他迴去。我跟你們說,是兄弟就誰都別跟陳悅爭!」


    一堆男人瞬間就瘋了,個個大笑起來,眼睛齊刷刷看向坐在窗邊的一個白麵書生。那個叫陳悅的被老同學這麽打趣,顯然有些不好意思,端起杯子悶了一大口。


    紀寧一聽到「陳悅」的名字,不由迴頭打量了他一眼。當年在班裏他追過自己,這件事情大家都知道。她那時候年輕,又因為姐姐的事情對愛情沒有幻想,陳悅這樣的毛頭小子顯然也不對她的胃口,所以一直沒有答應。現在再看他覺得他除了成熟一點也沒怎麽變,還是一副斯文有禮的樣子。


    其實她就應該找個這樣的男人結婚生子吧。沒事去招惹鄭楚濱那樣的做什麽。他就像那高高在上的淩霄花,輕易觸碰不得,一碰就紮手,疼得慌。


    其他人還在拿陳悅取笑,女生們也是笑成一團。有個坐得離紀寧近的女生就湊了過來,悄悄問她:「紀寧你結婚了嗎?」


    「沒有。」


    「那有男朋友嗎?」


    「也沒有。」紀寧笑得有點無奈,這女生的目的太明顯了,她一眼就瞧出來了。


    果然不出所料,那女生得了準信兒立馬向大家宣布:「紀寧說了,她還沒有男朋友。陳悅,你可得抓緊啦。」


    真是個專注賣隊友一百年的傢夥。紀寧略有些醉意地看了那女生一眼,也不生氣,繼續在眾人的鬧笑聲中喝酒,一直喝到肚子發漲眼冒金星為止。


    她在想,如果就這麽喝死在了這酒桌上,說不定也是個不錯的結局。


    作者有話要說:哎呦,故意找個女人來刺激人什麽的老梗是不會出現在俺文裏的,放心。大家不如猜猜,這姑娘是誰?


    55


    鄭楚濱覺得,紀寧真是個糾結至死的女人。


    酒店門前發生的一幕,鄭楚濱全都看在了眼裏。他當時雖然挽著個大美女,在一幹人等崇敬的目光中走過,可他的眼裏隻看到紀寧一個人。


    她有點可憐的縮在角落裏,顯然也看到了自己。盡管隻是匆匆一瞥,但她臉上的表情已盡收鄭楚濱的眼底。


    那種帶了點震驚又有點憂傷的眼神,攪得鄭楚濱心神不寧,簡直都沒辦法好好聽對麵的人說話了。宴會的氣氛明明熱烈而高漲,他卻覺得索然無味,所有的人都乏味的讓人不想再看第二眼,連徐天頌都讓他一百個看不順眼。


    如果不是因為他,自己不會帶個女人入場。他明明可以悄悄地出現在宴會現場,卻因為這個混蛋害他在紀寧麵前招搖過市。就這麽短短一分鍾的事情,迴頭他又得花至少半小時的唇舌來跟紀寧解釋,簡直就是無妄之災。


    鄭楚濱一口喝幹杯裏的香檳,放下杯子正打算出去透透氣,一個桃花紅的身影閃到了他麵前,順手遞了杯紅酒過來。


    「鄭叔叔,今天真是謝謝你了,多虧有你帶我進場。」


    「不客氣。」鄭楚濱的臉色有些許的糾結,接過了紅酒心裏直想吐槽,嘴上依舊禮貌,「不用這麽客氣,叫我名字就可以了。」


    漂亮姑娘微微一笑,眼神顧盼飛揚:「那可不行,您是我爸爸的好友,叫您叔叔是應該的。要不然迴頭爸爸該罵我不懂事了。」


    鄭楚濱頓時滿臉黑線。他心想你這丫頭片子也二十好幾了,不過比我小個十來歲,就一口一個叔叔地叫上了。他不由抬頭去看正在跟人談笑的徐天頌,想到他整天被人「爸爸」長「爸爸」短地叫來叫去,心裏頓時安慰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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