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楚濱指了指門外解釋道:「這一整條走廊裏的房間你都可以使用。電影院遊泳池室內網球場,隻是每次進出都要刷卡,隻要你離開這間屋子,外麵的監控就可以照到你,可以足夠保證你的安全。」


    紀寧不由感嘆這保護級別,就差找兩個警察荷槍實彈站她門口了。她有些疲倦地往沙發裏一躺,腦子裏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昨天太亂了,沒顧得上問你。嚴易中怎麽樣了?」挾持人質大鬧訂婚現場,怎麽樣也夠他喝一壺的了。


    鄭楚濱的迴答前半部分正中她的猜想,後半部分卻有點令她意外。


    「他現在在警局,警察懷疑他跟爆炸案有關。應該說,警察認定他就是綁架你同時安放炸彈的那個人。」


    39 高/潮


    嚴易中成了那個背黑鍋的,這是紀寧沒想到的。


    雖然兩件事情發生在同一天,並且相隔時間很短,幾乎可以說是同時發生的。但紀寧憑直覺猜測,嚴易中不是那個打暈她並企圖炸死她的男人。


    沒錯,嚴易中是個人渣,但他不過是個文弱書生。那個義大利老頭人高馬大,嚴易中未必是他的對手。他那樣的人拿粉筆寫寫字還可以,動手什麽的很難。再說紀寧也想不通他殺自己的目的,如果說將她作為一個餌引誘鄭楚濱過去的話,他何必再挾持俞芳菲的助手。這豈不多此一舉?


    嚴易中充其量就是個莽夫,而那個真正的兇手卻是個亡命之徒。


    紀寧不得不客觀地說一句:「我覺得嚴易中不是兇手。那個義大利廚師警方有向他錄口供嗎?他有沒有看清那人的長相?」


    鄭楚濱搖頭:「老頭跟你一樣,從背後被襲擊,一樣沒看清他的臉。據他說倒下的時候曾瞥了那人一眼,可那人戴了頭套,隻露出兩隻眼睛。老頭說那眼神兇狠淩厲,他一輩子也忘不了。」


    換作是紀寧也忘不了。一個差點要了自己命的人,哪裏是說忘就忘的。她兩手抱著雙腿縮在沙發的角落裏,長長地嘆息了一聲。鄭楚濱給她倒了杯水,繞到沙發後頭遞過來的時候又問道:「為什麽要去廚房?那跟你的工作沒關係,你湊什麽熱鬧?」


    「心有愧疚吧。我總覺得蕭燕妮是因為我才被調職的。她帶我去琴園實習,結果我跟俞芳菲起了衝突,打碎了那麽多古董,害她被撤了職。結果一轉身我又頂了她的位子,實在說不過去。」


    「所以你接到她的簡訊一點都沒懷疑,扔下客房部的工作就走了?」


    紀寧不好意思地吐吐舌頭:「鍾怡說她能搞定,我一時大意……說到底我還是覺得對不起蕭燕妮。我怕如果我不幫她的話,她連廚房的工作都保不住。她帶過我幾天,也算是我師傅了。」


    「愚蠢。」鄭楚濱居高臨下,伸手在紀寧頭上敲了個爆栗,「以後做事情不要這麽想當然。蕭燕妮調職跟你打碎東西一點關係也沒有。我不喜歡員工自做主張,把酒店裏麵的事情傳到外麵去,自以為是大功一件。我要是不拿人開刀,這種事情會越來越多,說不定還有人會跑到我麵前來邀功請賞。」


    紀寧覺得鄭楚濱有時候真的挺像個皇帝,唯我獨尊霸氣蠻橫,他認定的東西就是王法,誰要敢違背就會死得很難看。但細細想來也覺得他說得有道理,上位者都不喜歡底下人私下裏亂嚼舌根。他們喜歡不說話多做事的員工,就像老黃牛一樣,勤勤懇懇埋頭苦幹,付出的很多索取的卻很少。


    嘴皮子太利索的人往往下場都不好,一時看著風光,最後必定慘澹收場。紀寧有點好奇蕭燕妮都往外傳了什麽。鄭楚濱聽了她的疑問,略有不屑:「不過就是打小報告罷了。我的人,隻能忠於我,別人再位高權重也別想著去巴結,這是我的底線。」


    說到這裏,他低頭看了紀寧一眼。他站的這個角度不錯,正站在紀寧身後,這麽往下一探頭就看到了紀寧心領裏的風光。她露了一截光滑細嫩的脖頸在外頭,勾得人眼神簡直沒辦法往別處看。


    昨天想吃肉沒吃著,今天就覺得餓得慌。他伸手摸了摸紀寧白皙的脖頸,彎腰湊近她耳邊:「你也得記著了,以後隻能聽我的,眼睛裏再也不能看別的男人了。」


    紀寧覺得好笑:「那我爸怎麽辦?你爸呢,下次見了他我就裝沒看見?」


    「頂嘴。」鄭楚濱手上微微一用力,在紀寧的脖子裏捏了一把。紀寧被他搞得有些癢,嘻笑著躲開了。這種欲拒還迎的招式簡直是必殺技,對男人有著致命的吸引力。鄭楚濱本來還隻是想索個吻,這下子這半身某樣東西卻被她弄得硬了起來。


    這棟大樓布滿攝像頭,唯獨這裏是安全的。這有點像偷/情的感覺,明知道隔著一扇門板就有人望著你,可你偏偏躲在裏頭,想幹什麽禁忌的事情都無所謂。


    鄭楚濱的眼睛微微有些發紅,像是發/情的野獸急於找到獵物。他的眼睛一直釘在紀寧身上,片刻都沒有離開。紀寧再蠢也知道他在想什麽。她到底還太年輕,下意識地就想要逃離。


    她快走幾步跑到門邊,手剛碰到門把手,鄭楚濱整個人就撲了過來,狠狠地把她壓在了門板上。


    紀寧被巨大的衝力撞到了門上,因為吃痛發出了一聲輕微的呻/吟。這就像火星子掉進了烈油桶裏,鄭楚濱心中的炸藥桶一下子就爆了開來。


    紀寧已經出院了,她已經不屬於病人的範疇了,自己現在無論對她做什麽都不違背人道主義了。鄭楚濱快速地在下了這麽個結論,然後心安理得的對著她的唇親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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