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笑被吸入血球之後,眼前一片血紅使得他有種窒息的感覺。


    在他剛剛被吸進去之時,四周便湧出了細細根血色觸手向他蜂擁而來,還沒有等沈笑反應過來一下子將他包裹了起來,在他身上形成了一個蠶繭一般厚厚的血壁將他裹得嚴嚴實實,即便是針也難以插進。


    沈笑見過觸手,也差點中了觸手的道兒,但卻沒有見過如此多觸手。在被觸手瞬間包裹之後急忙提起真氣想要掙開管,可是這些細細的血管比金鐵還堅韌,任憑他如何用力都無濟於事。


    沈笑正苦於血管纏繞之苦,血管觸手緊貼身上的邪惡使得他不由得一陣恍惚,隨即隻覺得身上一緊,便被拽著向血球的深處而去。


    身處處血管包裹之中,僅僅能動彈的隻有口鼻和雙目,可是雙目卻被一條條血管和觸手所蒙蔽,舉眼之下全部是血蒙蒙的一片,四周什麽也看不見。


    沈笑那些血管將他要拉到什麽地方,正在驚恐不安之即,突覺快速移動的身體突然停了下來,包裹在身上的血管一下子自動散了開來,出現在眼前的景象讓他差點吐了出來。


    在他的不遠處,滿是血肉的地方出現了一個如房子般巨大的空間。而在爛肉堆積的空間盡頭卻凸出了一個巨大的頭顱。


    與其說是頭顱,不如說是一個流淌著膿液的肉球,但這個肉球卻是有臉有眼有嘴的怪胎。


    巨大的肉球一般的頭顱上麵和先前那些血怪一樣沒有一點皮膚,乃是由橫七豎八的爛肉組成,上麵的膿液、血水形成一根根絲線沿著爛肉流淌著,讓人看了一眼不會再去看第二眼,醜陋和惡心油然而生,沈笑胃裏一陣翻滾差點吐了出來。


    肉球的醜陋和邪惡不僅僅如此,一雙如房門大小的眼睛裸露在眼眶之中,上麵滿布著指頭粗細的血絲,血絲與血管一樣半透明,裏麵的血水冒著泡翻滾著。眼珠之上竟然瞳孔,整個眼球就是兩個白色的肉球,但是在玻璃一般透明的眼球之內卻有兩個黑色的西瓜大小的珠子如蝌蚪一般在裏麵四處遊動。肉球並沒有鼻子,在鼻子的地方隻有一塊高高隆起的爛肉,爛肉連著向下麵的嘴巴嘴巴。說是嘴巴,其實並不是嘴,而是一個巨大的肉洞而已,裏麵沒有一根牙齒,也沒有嘴的形狀,隻是一個巨大的吸盤而已,而吸盤中間褶皺處卻生著一根不斷伸縮如蛇一般的一個粗大的肉管,肉管的頂端卻有一對如螃蟹一般的剪刀狀的東西。


    肉球上的一雙白茫茫的眼睛此刻正注視著沈笑,眼球之上的如雞眼一般的一層薄膜忽閃著。隨著薄膜的閃動,眼角之處流下一串串黃色如膿一般的粘稠液體,如膿的液體在橫肉叢生的臉頰滴在下麵的爛肉之上,拉出一根根長長的絲線。


    如蛇信一般的吸盤不停的左右甩動著,居然將眼角滴落的膿液再次吸了進去,而後便是咕咚咕咚地一鼓一鼓之下被吞進了咽喉。


    這個肉球頭顱不但醜陋恐怖,而且惡心至極,看著肉球將膿液再次吞進去,沈笑哇地一聲幹嘔,差點將腹內之物噴了出來。


    血怪臉上的一根根爛肉突然抽動了起來,將整個爛肉組成的臉拉扯的一陣顫抖,它那半透明的白色眼珠內的黑球在裏麵幾個翻滾,吸盤膿液之後又伸了出來,發出一陣陣如發情的春貓一般的叫聲,令人沈笑後背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沈笑不知眼前這個肉球到底是何物,它看著自己想幹什麽,腳下踩著爛肉不由自主地向後退去。可身後突然一緊,身後的通道在爛肉擠壓下早就沒有了蹤影,隻有一堵流著血水的肉牆擋在身後,而肉牆上的無數個觸手此時也向沈笑搖搖晃晃而來。


    沈笑將鳴鴻刀緊緊攥在手裏,驚恐地的看著眼前這個如蛇如人的奇形怪狀的肉球。眼見無數血色觸手向自己再次靠來,手臂一動之下一片刀幕斬出,就見空中灑落一片血色的粉末,飛卷而來的觸手被斬成了無數段掉落在地上。


    如剛剛進入古戰場遇到的血色觸手一樣,當觸手被斬斷之後便如利箭一般射向沈笑的眉心。就在此時,沈笑丹田上空的紫金鎮天塔金光一閃,金光形成了一個一尺左右的光罩將沈笑包裹在了裏麵,當觸手碰在光罩上麵時,便化作粉末消失不見。


    雖有光罩護提,但是沈笑卻不敢在動彈,他看著眼前那個碩大無比的肉球靜觀其變,全神戒備之下擔心又有什麽端倪發生。


    肉球似乎也被沈笑身上突然出現的金光嚇著了一般,白色眼珠之上的肉膜閃動地更快了,爛肉組成的臉上居然詫異的表情,而那個蛇信一般的觸手一伸一縮吐得更長更快了,仿佛要隨時要吃了沈笑一般。


    突然,就見肉球上的一雙眼珠子一瞪,蛇信便縮進了觸手中間的肉洞之中,沈笑不知肉球又要幹什麽,正在此時,,四周突然劇烈地晃動了起來,而後就見四周的爛肉翻滾著向沈笑擠壓而來。


    不但如此,擠壓而來的肉牆之中冒出了幾十個血怪一般的頭顱,它們張開大口露出尖銳的牙齒向沈笑咬去。


    致命的不是骷髏頭,而是不斷縮小擠壓而來的碎肉。


    骷髏頭雖然堅硬,但鳴鴻刀卻可以斬碎,碎裂的骷髏頭不會再重組,可爛肉卻不是,即便剁成粉末也依然是爛肉,鳴鴻刀再強也無法將起徹底消滅,隻能將其斬碎。


    可爛肉被斬碎有用嗎?如不衝出爛肉的包圍,沈笑終究會被擠壓而死。


    雖知危險,但卻不能坐而待斃,鳴鴻刀在沈笑身邊形成了一片刀幕。


    幾十個張開大口的骷髏頭被斬得如爆米花般向四周碎裂飛濺而去,頭顱內的血珠一顆顆滾落下來,隨後鑽入碎肉消失不見。


    刀,雖然在閃電般的將周圍的血色觸手和血色骷髏頭一個個斬成碎末飛揚,可是身邊的碎肉卻在慢慢的擠來。


    身前兩三丈之外的那顆血色肉球般的巨型頭顱也在血肉的擠壓下慢慢的隱藏了起來,仿佛與這裏的血肉化為一體,隻留下一雙白色的眼球和一張吐著蛇信的嘴。


    漸漸地,碎肉越來越近,無論沈笑如何拚命,但四周本就是碎肉又何懼鳴鴻刀?被斬開的裂縫重新愈合,而後重新聚集在一起繼續向沈笑擠壓而來。


    沈笑的一切努力都是徒勞。不管他怎麽努力,不管他的刀如何鋒利,但對於這泥潭一樣爛肉的雖然卻毫無辦法。


    死亡,已經向沈笑逼近。沈笑第一次感到了死亡的威脅,死亡的恐懼。


    死亡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你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死亡。


    雖然越來越緊近,翻滾著向沈笑逼來。沈笑看得清楚,隱藏在爛肉之中的那雙白色巨目露出了笑意,如獵豹在欣賞自己獵物在臨死之前的掙紮一般。它仿佛看到了沈笑在爛肉的擠壓之下已經死亡,


    它似乎非常享受這種慢慢折磨的樂趣,眼裏露出狡黠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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