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此,溫然的迴答是,“要是那小偷把牛宰了,你就把偷牛的宰了。”


    大隊長:“……”


    他現在年紀大了,有些受不了這個刺激了。


    抱著腦袋,躲到一旁,嗚嗚咽咽的抽泣。


    蕭辰野拉著溫然,“你也沒辦法啊?”


    “咋有辦法?”


    溫然歎息一聲,“目前,隻能一個個找,一個個問了。”


    她抬起頭,望著眼前的山脈,呢喃著:“牛這麽大的個頭,走在路上,隻要路過有人的地方,就肯定會引起人的注意力。”


    “對!”


    蕭辰野吸了一下鼻子,“這樣,我跟大隊長去大隊裏問一問,把牛丟了的消息,傳開,看看有沒有線索。”


    “是這樣,”溫然眉頭一皺,“其實,要是這樣,倒不怕了。”


    怕就怕,那人偷牛的目的,是為了吃。


    如果是為了吃的話,現在那牛,大多保不住了。


    “這樣,”溫然果斷道:“你們去大隊裏打探,我去山裏看看,要是大隊裏沒消息的話,這偷牛的,九成九是進了山。”


    “進山?”


    蕭辰野不放心,“那萬一,要是一夥人偷牛,你撞見了,怎麽辦?”


    他不答應,“我不管,我要跟你一起去,這樣的話,就算是出了事情,還能互相有個照應。”


    溫然微微一笑,“我知道你的出發點是好的,但你先別出發。


    你覺著,你過去是給我幫忙的,還是添亂的呢?”


    她歎息一聲,拍了一把蕭辰野的肩膀,憐愛的,“相信我,在山裏,我絕對比你安全的多。”


    蕭辰野:“……”


    他有些窘迫的,完犢子,被嫌棄了。


    嗚嗚嗚,但是沒辦法反駁,怎麽辦?


    “好了,”溫然起身,“那咱們就兵分兩路,開幹?”


    “開幹!”


    對於大隊長而言,多猶豫一分鍾,對他的小牛牛而言,就多了一分危險。


    蕭辰野還想說啥,大隊長已經帶著他,火速退散了。


    溫然抬腳,打算去山裏,可餘光瞄見了一旁破木屋裏,形容佝僂的一群人。


    她,怔住了。


    講真的,下鄉大半年了。


    她還是頭一次跟這邊住著的人,撞見。


    知道這些人先前的身世不一般,淪落到這個下場,也真是時也,命也。


    “沒事的,”溫然難得安慰了一句,“大隊長是講道理的人,就算這牛丟了,也不會對你們怎麽樣的。”


    那些人眼巴巴的看著溫然,“我、我們有罪,實在是對不起。”


    他們似乎是卑微習慣了。


    骨瘦嶙峋的站著,發絲淩亂,花白,擋住了大半張臉,黝黑的臉上,縱橫著溝壑。


    一時間,溫然居然有些不忍心看。


    難道,是結了婚,連心腸都軟了起來?


    她知道,自己說再多,都是沒用的。


    牛丟了,找迴來就算了。


    還有可能輕拿輕放,若是真的被宰了。


    那……


    思及此,溫然無端有些暴躁。、


    該死的偷牛賊,畜生不如的玩意兒,隻知道找軟柿子捏。


    “等著吧,”溫然也沒多說什麽,“別怕,我這就去把牛找迴來。”


    她抬腳上山,狼群很快就出來接應了。


    隻是,這次的頭狼,看著溫然,遠遠地,卻有些不敢相認。


    踟躕了半天,沒發癲,反倒是邁著謹慎的步子,挪了過來。


    溫然失笑,“怎麽,你今天也轉了性子了?”


    她上手揉了一把狼頭,隨口道:“你懷了?走路都這麽小心翼翼的。”


    頭狼:“……”


    它氣的炸毛,嗷嗚鬼哭狼嚎了一通。


    雖然溫然也沒聽懂,但她毫不客氣的,在頭狼的腦袋上敲了好幾下,死小子,居然敢罵這麽髒。


    聽不懂的,一律按照罵人看待。


    頭狼:“……”


    “好了,不扯那些沒用的東西了,”溫然拍了拍狼頭,詢問道:“你有沒有看到人牽著牛上山?”


    牛?


    頭狼的耳朵支棱了一下,嗷嗚了兩嗓子。


    溫然急的抓腦殼,奶奶的,聽不懂啊。


    人和狼,啥時候才能無障礙交流呢?


    “好了,帶我去找!”


    “嗷嗚~”


    有了狼群在山裏帶路,溫然是一點彎路都不帶走的。


    半個小時就找到了地方。


    好消息,牛找到了。


    壞消息,牛已經成牛肉串了。


    在煙熏火燎中,散發著誘人的香氣。


    溫然:“……”


    emm,這群該死的小偷,怎麽就長了一張這麽饞的嘴,等一下都不行?


    “哈哈哈,”男人挑了挑眉,“我就說吧,這牛棚的牛,最好偷了。”


    “大哥,咱們這樣做,真的沒事嗎?”


    “能有什麽事兒?”


    將牛肉串塞進了弟弟的嘴巴,胡大成冷笑一聲,“就算是有事兒,那也是咱們吃肉吃多了,拉屎臭的嚇死人。”


    嘴巴裏被塞了肉,胡二成嗷嗚就是一大口,“我倒不是怕別的,隻是想著,萬一那些個老頭子,因為這事被折騰死了,可咋整啊?


    大哥你還得跟他們學醫呢,要是他們死了,咱們不就沒地方學東西了嗎?


    那……”


    “嘖!”


    胡大成煩了,“能不能別提這個煩心事了?想的我頭疼。


    也不知道這些老東西,腦瓜子裏裝的是什麽。


    怎麽就如此的固執、倔強。好說不聽,那就別怪我用點手段了。


    不管他們是死是活,總歸咱們虧不著,這肉吃了,剩下的拉到黑市還能賣一筆錢。


    到時候,娶媳婦的錢,保準是有了,說不準,還能餘下不少。


    就算是那些老頭子死了,咱們也不算是血本無歸。


    如果那些老頭子沒死的話……”


    提及此,胡大成冷笑一聲,“這錦上添花,跟雪中送炭的意義,可太不一樣了。


    我更有把握能夠將他們一舉拿下了,不是心硬嗎?


    我倒要看看他們對待一個雪中送炭的人,怎麽能硬得起來。”


    胡二成懵了,聽完自家老哥這一通嘚瑟,驚歎道:“哥,你真是越來越厲害了。”


    “嗯,”胡大成挑眉,嘚瑟的,“我的好弟弟,隻要你聽話,未來,這好處少不了你的。”


    聽到這裏,溫然就不打算聽了。


    她從灌木叢中鑽了出來,笑眯眯的,“喲,這手藝可真不錯,我離老遠就聞到香味了。”


    “不是!”


    胡大成震驚,“你從哪裏蹦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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