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隊長的帶領下,眾人拿起抄網、簍子,開始瘋狂撈魚、撈蝦。


    小魚刺多,收拾完,浪費調料做出來,也光顧著吐刺兒了,都不夠費勁兒的。


    因而,遇見那巴掌大的小魚,就算是被撈上來了,也會轉頭把它們重新丟到河裏。


    不過,特別特別小的魚,那得留著。


    曬幹之後,等到過年,稍微多放點油,整點辣椒爆炒,那小味兒……


    絕了。


    蝦就更不用提了,統統抓走!


    吃仔細的人家,蝦殼都一起嚼了吞下去。


    要是講究點的,那就把蝦殼剔出來,隻吃肉,剩下的殼子也不浪費,喂雞還補鈣呢。


    到時候,下的雞蛋營養,吃起來噴香。


    大隊長忙活嗖嗖的,轉頭看見溫然,驚喜的,“哎喲我去,你個小懶蛋,還舍得從你那炕上爬起來呢?”


    溫然:“……”


    靠之!


    這都是什麽人啊。


    湊個熱鬧,還得被當麵蛐蛐。


    她皮笑肉不笑的,“大隊長,你說這個天氣下去遊泳的話,應該不能生病著涼吧?”


    大隊長:“……”


    他一打愣,仔細看了一眼溫然的神色。


    發現她沒有開玩笑的意思,登時就消停了。


    emm,這死丫頭腦瓜子裏都不知道裝的啥玩意,萬一真的上頭給他一腳,那他也得受著。


    當下一笑,“嗐,臭丫頭,啥遊泳不遊泳的?趕緊的,過來搭把手,到時候,一家拎一條魚迴去,多少也算個葷腥。”


    “我是小懶蛋~”


    溫然翻了個白眼,撅著嘴跑了。


    小溪裏的魚蝦味道是不錯,可,再咋說,也趕不上山穀裏泉蝦的味道。


    那真是一絕。


    溫然看著山,琢磨著上去。


    畢竟,這雨才剛剛下。


    就算是引發泥石流……


    也不會這麽快。


    說幹就幹,溫然隨便找了個借口,打發走了紅果,邁著小碎步就上了山。


    嘿哈嘿哈~


    整點小蝦,迴頭白灼了,蘸著醋吃,小滋味嘎嘎的。


    山穀幽靜,溫然踏足的時候,都沒想到,在這兒會遇見第二個人。


    不,準確來說,是遇見兩個人。


    眼睜睜看著那人將懷中人投入泉水中,溫然的臉都變了。


    靠!


    謀殺啊!


    “站那兒!”


    溫然一聲吼,她嗷一嗓子,直接給那人嚇嘚了。


    他頭都不敢迴,撒腳丫子就跑。


    溫然卻顧不上去追,畢竟被投入泉水中的人,還生死不知,萬一還活著……


    她咬著牙,眼睜睜看著那人消失在眼前。


    這時候,她就想起頭狼的好處了。


    雖然這狼足夠二貨,但,遇見這種情況,是真的能頂事兒的。


    下水的瞬間,溫然被泉水凍的一個機靈。


    當即苦笑一下,嗐,這人啊,不單單是不能做壞事,就連嘴巴都不能犯賤。


    看看,她早上還拿著這事兒嚇唬過大隊長,結果,沒到一個小時,她自己個兒一個猛子紮進去了。


    將人撈上來,溫然抱著她從泉水中站起身。


    上了岸,將人放在濕漉漉的地麵上,溫然擼了一把臉上的水漬,開始給那人做起了心肺複蘇。


    力氣夠大,這玩意,簡直是手到擒來。


    興許是她命不該絕,在溫然的努力下,到底是咳出了一口水,緊接著,偏過頭,開始往外嘔水。


    溫然見此,脫力般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女人很瘦小,一雙眼睛卻格外的大,額頭上破了一塊,溫然深吸一口氣,“喂,你還好嗎?”


    “我,咳咳咳……”


    她幾乎說不出話,一張嘴,咳嗽聲就響起了。


    其實,救過來,也好,這樣子的話,她就不用費勁巴拉的去追兇手了。


    等到女人的咳嗽停下,溫然這才站起身,“還能起來嗎?”


    “能,”女人抬起頭,露出個笑容,“謝謝你,要不是你的話,我這次,怕是兇多吉少了。”


    “客氣了,”溫然擺擺手,“不過,你知道害你的人是誰嗎?”


    “知道。”


    溫然:“!”


    耶!


    她知道。


    既然這樣的話,那溫然就可以大鬆一口氣了。


    省了好多麻煩,直接抓人,美滋滋。


    “你還要歇歇嗎?要是不歇的話,我帶你下山,咱們報公安,順帶把人抓了,”溫然身上都濕透了。


    濕漉漉的衣裳,貼在身上的滋味不好受。


    “對了,”將人拉起來,“害你的人,是誰啊?跟你什麽仇,什麽怨?”


    這也不怪溫然八卦,實在是下山的路這麽長,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嘮割閑嗑,也挺好的。


    而且……


    饒是溫然這麽粗線條的人,都意識到,麵前這個女孩,在麵對生死一瞬,未免也太過鎮定了點。


    這人身上,也有秘密吧。


    沒等溫然好奇個一二三四五出來,就看見那小姑娘懵懵的,“啊?我不知道什麽仇啊。”


    溫然覺著有點不對勁,“不是,沒有仇怨,這就對你下手了?”


    “等等,”小姑娘忙喊停,“我、我還沒問你的名字。”


    “我叫溫然,溫暖的溫,然後的然。”


    “溫然,”小姑娘張口,把溫然這名字放在嘴裏念叨了兩遍,而後,裂開嘴,笑了,“我叫沈仙仙。


    仙女的仙。”


    “仙仙,誰傷的你?”


    “不知道啊,”沈仙仙一臉茫然,“我不認識他。”


    溫然打算下山的腳步一頓,不敢置信的,“什麽?你不認識?”


    “不認識。”


    沈仙仙那老實的樣子,整的溫然差點沒吐血。


    “那你剛剛說,你知道是誰害的你。”


    沈仙仙麵對溫然的疑問,細聲細氣的解釋,“我確實知道,我雖然不認識他,但我看見他的臉了。”


    她信誓旦旦的,“隻要讓我再遇見他一次,我肯定能認出來。”


    一句話,溫然差點吐血了。


    天殺的。


    原來,你們對認識這倆字,是這樣劃分的。


    差點上了你的當!


    這下子,人是不能走了。


    至少得在山上找點線索再說。


    沈仙仙頭上破的窟窿,饒是不流血了,可看著那傷口的邊緣被泡的發白的模樣,還是讓人覺著心驚膽顫。


    溫然不敢給她用泉水,隻是扒拉了一下地上的蓑衣,裝模作樣的從裏麵掏出來了一袋子藥粉。


    撒上之後,就用衣裳給裹住了。


    講真的,聊勝於無。


    畢竟這天海嘩啦啦下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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