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齊心協力,十分鍾就把人參刨出來了,紅果還嘀咕,“就是時間緊了點,不然還有好多須須呢。”


    “行了,已經是意外之喜了。”


    蕭辰野望著人參,震驚的說不出來話,“這得有七八十年了,好東西,有價無市的。”


    “很值錢?”


    “嗯。”


    紅果拿起來,一把塞給了溫然,“姐,給你。”


    “我不要,你留著吧。”


    紅果執著的,“姐!”


    “行了,”蕭辰野撓撓頭,“時間不早了,別磨蹭了,甭管是誰收著,反正都在你們口袋裏,還是別掉隊,抓緊趕上吧。”


    既然這樣,那溫然就先揣著了。


    紅果爬起來,一個踉蹌,溫然忙不迭摟住了,“能行嗎?”


    看樣子,傷的不輕。


    “沒事兒,能走路,估計就是磕破一點皮。”


    “成,那咱們走吧。”


    路上的小插曲,算是一個意外之喜,一夜疾行,眼看著到了山腳下,又碰見了隻傻麅子。


    大家夥又累又疲憊,本來沒想著搭理它,誰知道這麅子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錯了,綴在人群後頭跟了一路。


    越靠越近。


    到最後,都鑽紅果懷裏了。


    紅果興奮,“姐,它好可愛。”


    傻麅子眼睛濕漉漉的,嘴裏還嚼著草葉子。


    溫然咂了咂嘴,剛想說,要想養麅子有點費勁,雖然是吃草的,但是隻要出門,保不齊就被人打走下鍋了。


    而後,紅果下一句就是,“迴家吃肉吧?把它燉鍋裏。”


    溫然:“……”


    行。


    原來可愛,指的是可愛吃了。


    “可以。”


    紅果興奮。


    晨光微熹,一行人終於下了山,大隊長被人從被窩裏薅出來的時候,人都是懵的,看見一地的狼屍,瞬間就清醒了。


    “額滴個娘嘞!恁這是弄啥去了?”


    “打的狼,”溫然下了山,眼皮子就發沉。


    蕭晨星過來看了一眼,嗷嗚一嗓子,撒腳丫子跑了,“媽呀~”


    她跑了沒二十分鍾,又跑迴來了,“小溫姐,爹娘說讓你上家裏去,吃個飯再睡覺。”


    “行。”


    家裏冷鍋冷灶的,迴去也是個麻煩事兒。


    “對了,”溫然拉著紅果介紹道:“這是紅果,我在山上撿的妹子。”


    “啊?嗷!”蕭晨星又跑了,“小溫姐,你等著,我迴去得讓娘多整點麵條子。”


    望著她的背影,溫然懵了,“不是,晨星啥時候變得這麽活潑開朗了?”


    對於親妹妹,蕭辰野的吐槽一向不留情麵,且犀利,“是羊癲瘋。”


    趙鐵柱拉著大隊長嘮上了,那頭還安排人來收拾狼,溫然看了,沒啥需要做的,幹脆不管了,跟大隊長打了個招唿,牽著傻麅子就走了。


    “唉?不是,她咋自己領迴去一隻麅子啊,我……”


    “滾你娘個蛋,沒良心的東西,牽個麅子咋了?那是麅子自己撞人家身上去的,還有!


    要不是人家,你以為遇見了狼,還能全乎全尾的下來?”


    “那一碼歸一碼,”那人還不服氣,嚷嚷著:“再說了,她也不是為了救我啊,她分明是不想死,才這麽幹的。”


    此話一出,別說是傻麅子大隊的了,就連野豬大隊的,麵色都不大好看。


    溫然更是帶著紅果停住了腳步。


    水牛大隊的人心裏咯噔一聲,訕訕的,“別介意,這小夥子年輕氣盛,沒什麽壞心思,就是嘴上不饒人。”


    野豬大隊的人也樂了,“真是長見識,現在這人都這麽不要臉了?端起碗吃飯,擱下碗罵娘?”


    水牛大隊的負責人狠狠瞪了一眼說話的那個,笑著湊到了大隊長跟趙鐵柱的麵前,“沒有的事兒,這是我小舅子,家裏嬌慣。”


    趙鐵柱可不吃那一套,粗聲粗氣的甩開搭上來的手,“別套近乎,不熟。”


    “好了,”大隊長咳了一聲,“你也是,多大人了,說話也沒個分寸。”


    說了一句趙鐵柱,大隊長扭頭,和顏悅色的,“是任家小子吧。”


    “對對對,任廣宗,先前都是我大哥來的,這不,我大哥今年有事兒,換了我來。”


    “怪不得呢,看你就是麵生,”大隊長沉吟道:“既然這樣的話,那時間也不早了,你們就先迴去吧。


    等過了晌午,讓你們大隊長來這兒,咱們分一分東西。”


    此話一出,任廣宗臉上的笑都僵了。


    前幾年,三個大隊也湊在一起打過獵,下山的時候,可從沒空著肚子把他們攆走的經曆。


    都是熱熱鬧鬧的弄一頓飯,吃飽喝足再睡一覺……


    “叔,不是……”


    話撂了一半,那頭響起了麅子的叫喊聲,眾人循著視線望過去,就看見紅果一臉無辜的,“啊!你們在說什麽?


    把我的麅子都嚇跑了。”


    可不咋地,麅子一蹦一跳已經跑遠了,隻能看見一個毛茸茸的屁股。


    現在麅子沒了,還跟傻麅子大隊落了個心結,任廣宗恨不得把自己個兒的小舅子給抽死啊。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


    “咋還沒走?”


    麵對溫然,大隊長那是真高興,臉上的褶子都舒展開了,“看熱鬧是少不了你的,快迴去,吃個飽飯歇一歇。”


    “得嘞!這就走了!”


    “等會兒,”大隊長看著站在溫然身邊的紅果,言簡意賅的,“這個得上戶口,叫啥名字,姓啥,你跟我說說,迴頭我就把事兒給辦了。”


    “姓溫!”紅果看了一眼溫然,見她臉上沒有異樣的神色,這才脆生生道:“叫紅果!溫紅果。”


    “好嘞,”大隊長笑眯了眼睛,“你這丫頭,招子長得靈光。”


    “謝謝叔!”


    水牛大隊沒話說,灰溜溜的走了。


    野豬大隊見此提出告辭,大隊長攔住了,“走啥啊?這辛苦一場,家裏都做飯了,吃個飯,睡個囫圇覺,等晌午分了肉,再一塊走。”


    一碼歸一碼,水牛大隊不知道好歹,他們傻麅子大隊可知道!


    小溫知青這麽個好個小丫頭,他老頭子一把年紀,替小輩出個氣,咋地了?


    沒翻臉都是給水牛大隊麵子!


    迴家路上,蕭辰野也是唏噓,“大隊長是真稀罕你,沒看見沒,那軟刀子給水牛大隊割的。”


    走的時候,任廣宗臉都是綠的。


    “你呢?”


    溫然垂著眼眸,含笑問紅果,“你掐麅子屁股幹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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