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落幕
翌日，神川中學劍道部。
夢境。
周身繚繞著猩紅氣息的成熟男人，樣貌模糊不清，唯有瘋狂的眼神攝人心魄，強調著極其濃烈的存在感與殺意。
而在他對麵的年輕人。
陰影纏身，表情沉靜，像是與成熟男人相反的另一個極端。
唯獨眼中同樣泛起點點猩紅。
鏘——
古意盎然的長刀出鞘。
波濤般的刃紋在空氣中折射出華麗的色澤，又隨著揮動而流轉，仿佛破碎的美好時光就此凝滯於這片斑駁之上。
鋒刃末端。
若有若無的漆黑之色，透露著十分不詳。
……
【詭物[妖刀村雨]】
【特效：[飲魂]，[殺生]】
【[殺生]：任何持有此刀之人，或被此刀所向之敵，在被這把妖刀砍傷後，都將受到來自死亡規則的傷害，自愈能力越強傷勢越重。】
……
颯！
樸素無華的鋒刃唿嘯而至。
成熟男人率先發起進攻，踏步揮刀的同時，手腕右擰，轉腰送肩，毫無征兆地將揮刀軌跡進行了一個將近一百八十度的轉變。
肌肉和筋膜爆發出的強大力量，甚至使得骨骼發出不堪重負的脆響。
理所當然地。
刀刃的最終落點，也從胸膛改為了頭顱。
九成九的劍士在這一式突襲之下，就算反應過來，恐怕都會落得身首異處的下場！
但它的對手不同。
年輕男人微退半步，以毫厘之差閃過斬首突襲。
鋒刃距離最近的時刻甚至切斷了他額前的一根碎發，在肌膚上開出一條細微血口，激起全身的汗毛根根直豎。
倘若再向前半寸，就能看見頭骨被切開的慘象。
然而所謂極致的劍術。
就是死中求活，隻為爭奪一絲勝機的驚險博弈！
……
【知識[無念一刀流心得]】
【記錄著劍道惡鬼修行劍術時的心得體會，長期體悟心得，最高能將劍術[無念一刀流]從‘入門’修習至‘免許皆傳’。】
……
極其相似的招式在空中交錯。
渴血的妖刀村雨從低處斬向下盤，樸素的無鐔鋒刃便換位從高處切落，利用刀身之間的斜麵落差蕩開這一擊；
成熟男人化斬為刺，瞄準縫隙，年輕男人變刺為斬，扭開刀鋒；
紅方詭道奇襲，黑方固守中宮。
當交戰雙方的劍術技巧同源，身體素質又相差無幾時。
原本生死一瞬的廝殺就會被拖長，成為考驗耐心和毅力的拉鋸戰，不再看重勇武，反而哪一方先出差錯就會敗亡。
但也不是沒有掀翻局勢的辦法。
……
【技能[秘劍·不死斬]】
【專用於斬殺不死之物的特殊招式，蘊含著一絲‘斬斷不死’的規則。】
【備注：持有附帶[殺生]特效的詭物時，秘劍威力增加；針對不死之物時，造成傷害翻倍；受特殊力量加持時，規則優先級提升。】
……
“唿——”
林原修長長地唿出一口氣。
事件[不死儀典]結束後獲得的獎勵，已經在這一戰中體現的淋漓盡致。
隻差最後一項。
林原修緊握刀柄，試圖找迴與[不淨觀者]對戰時的狀態。
[妖刀村雨]的特效變更為[殺生]後，無疑比[弑主]要強了許多。
但威力仍然比不上[秘劍·不死斬]。
根據遊戲備注顯示，這一式秘劍具備三種可疊加提升威力的條件，顯然是一門對特定詭異作用極大的對策型技能。
同時也是他目前掌握的威力最大的絕招。
雖然劍道惡鬼，並不屬於具備[不死]概念的詭異……
猩紅的色澤自妖刀柄部開始蔓延。
濃如墨色的漆黑，即將伴隨斬擊在這片空間綻放。
林原修卻忽然一怔。
因為在他對麵的劍道惡鬼，緩緩放下了豎起的刀刃。
“做得不錯。”
猩紅仍在，瘋狂的眼神中卻顯出少許清明。
成熟男人微微頷首道：
“你的劍術，已經開始走出自己的道路。”
“伊藤哲也？”
林原修驚訝道。
然而劍道惡鬼沒有迴答他的疑問。
反而屹立不動，像是在對著想象中的事物自說自話：
“自學自練，走到這一步殊為不易。”
“但我從未將無念一刀流的精髓傳授給任何人。”
“就算天縱奇才，從那兩位弟子殘缺不堪的劍術中還原出無念一刀流的真意，也絕不可能知道我的戰鬥習慣。”
“唯一的解釋，隻有你不是第一次見我。”
“可我已是塚中枯骨，非人之物。你既不是第一次見我，又為何能不被我所斬，反而從觀摩中習得了劍術真意？”
“……！”
林原修啞然。
夢境遊戲的事件獎勵機製，還有他的迴檔天賦，當然不是隨隨便便能猜出來的。
但憑借這些細節就推理出——
好在劍道惡鬼並沒有往下深究。
或者說，現在被喚醒的也隻是他生前極少部分的理智罷了。
很快劍道惡鬼的眼中就重新充滿猩紅。
唯獨留下最後一句話：
“無所謂了，假以時日，你的劍術將遠勝於我。然而等到那時，鎮壓在此地的邪物也會破封……還請就此離去吧。”
突然間，猩紅的烈風拂麵。
林原修掩住雙目，再次睜眼時已經出現在劍道部之外。
手機同時浮現提示：
【事件[劍道惡鬼]成功，迷途者存活】
【夢境探索結束，結算獎勵中】
【獲得[劍士之軀]】
“這就，結束了？”
林原修有些困惑。
既沒有壯烈的廝殺一場，也沒有詭異規則對拚。
僅僅是兩位同源同宗的劍士較量完畢，獲得承認，事件似乎就從此落幕。
不過，‘鎮壓在此地的邪物’……
林原修忽然想起上個周末，跟牧野遙來到學校探險的情形。
還有最初觸發劍道部怪談時入夢的情形，那顯然是遠超三軒公寓和仁愛醫院的異常之景。
或許，神川中學的秘密還有很多。
林原修雙眼微眯，思緒逐漸飄向更久遠的未來。
手機傳來卻傳來一陣震動。
打開一看，發現是牧野遙又活躍了起來：
[林原同學！學生會會長那邊，找人幫忙翻譯的圖片有進展了]
[還有就是，那個……]
[（截圖）]
[林原同學，我手機裏突然多出了一個奇怪的app]
[你知不知道這個叫做【夢境遊戲】的東西，是幹什麽的呀？]
翌日，神川中學劍道部。
夢境。
周身繚繞著猩紅氣息的成熟男人，樣貌模糊不清，唯有瘋狂的眼神攝人心魄，強調著極其濃烈的存在感與殺意。
而在他對麵的年輕人。
陰影纏身，表情沉靜，像是與成熟男人相反的另一個極端。
唯獨眼中同樣泛起點點猩紅。
鏘——
古意盎然的長刀出鞘。
波濤般的刃紋在空氣中折射出華麗的色澤，又隨著揮動而流轉，仿佛破碎的美好時光就此凝滯於這片斑駁之上。
鋒刃末端。
若有若無的漆黑之色，透露著十分不詳。
……
【詭物[妖刀村雨]】
【特效：[飲魂]，[殺生]】
【[殺生]：任何持有此刀之人，或被此刀所向之敵，在被這把妖刀砍傷後，都將受到來自死亡規則的傷害，自愈能力越強傷勢越重。】
……
颯！
樸素無華的鋒刃唿嘯而至。
成熟男人率先發起進攻，踏步揮刀的同時，手腕右擰，轉腰送肩，毫無征兆地將揮刀軌跡進行了一個將近一百八十度的轉變。
肌肉和筋膜爆發出的強大力量，甚至使得骨骼發出不堪重負的脆響。
理所當然地。
刀刃的最終落點，也從胸膛改為了頭顱。
九成九的劍士在這一式突襲之下，就算反應過來，恐怕都會落得身首異處的下場！
但它的對手不同。
年輕男人微退半步，以毫厘之差閃過斬首突襲。
鋒刃距離最近的時刻甚至切斷了他額前的一根碎發，在肌膚上開出一條細微血口，激起全身的汗毛根根直豎。
倘若再向前半寸，就能看見頭骨被切開的慘象。
然而所謂極致的劍術。
就是死中求活，隻為爭奪一絲勝機的驚險博弈！
……
【知識[無念一刀流心得]】
【記錄著劍道惡鬼修行劍術時的心得體會，長期體悟心得，最高能將劍術[無念一刀流]從‘入門’修習至‘免許皆傳’。】
……
極其相似的招式在空中交錯。
渴血的妖刀村雨從低處斬向下盤，樸素的無鐔鋒刃便換位從高處切落，利用刀身之間的斜麵落差蕩開這一擊；
成熟男人化斬為刺，瞄準縫隙，年輕男人變刺為斬，扭開刀鋒；
紅方詭道奇襲，黑方固守中宮。
當交戰雙方的劍術技巧同源，身體素質又相差無幾時。
原本生死一瞬的廝殺就會被拖長，成為考驗耐心和毅力的拉鋸戰，不再看重勇武，反而哪一方先出差錯就會敗亡。
但也不是沒有掀翻局勢的辦法。
……
【技能[秘劍·不死斬]】
【專用於斬殺不死之物的特殊招式，蘊含著一絲‘斬斷不死’的規則。】
【備注：持有附帶[殺生]特效的詭物時，秘劍威力增加；針對不死之物時，造成傷害翻倍；受特殊力量加持時，規則優先級提升。】
……
“唿——”
林原修長長地唿出一口氣。
事件[不死儀典]結束後獲得的獎勵，已經在這一戰中體現的淋漓盡致。
隻差最後一項。
林原修緊握刀柄，試圖找迴與[不淨觀者]對戰時的狀態。
[妖刀村雨]的特效變更為[殺生]後，無疑比[弑主]要強了許多。
但威力仍然比不上[秘劍·不死斬]。
根據遊戲備注顯示，這一式秘劍具備三種可疊加提升威力的條件，顯然是一門對特定詭異作用極大的對策型技能。
同時也是他目前掌握的威力最大的絕招。
雖然劍道惡鬼，並不屬於具備[不死]概念的詭異……
猩紅的色澤自妖刀柄部開始蔓延。
濃如墨色的漆黑，即將伴隨斬擊在這片空間綻放。
林原修卻忽然一怔。
因為在他對麵的劍道惡鬼，緩緩放下了豎起的刀刃。
“做得不錯。”
猩紅仍在，瘋狂的眼神中卻顯出少許清明。
成熟男人微微頷首道：
“你的劍術，已經開始走出自己的道路。”
“伊藤哲也？”
林原修驚訝道。
然而劍道惡鬼沒有迴答他的疑問。
反而屹立不動，像是在對著想象中的事物自說自話：
“自學自練，走到這一步殊為不易。”
“但我從未將無念一刀流的精髓傳授給任何人。”
“就算天縱奇才，從那兩位弟子殘缺不堪的劍術中還原出無念一刀流的真意，也絕不可能知道我的戰鬥習慣。”
“唯一的解釋，隻有你不是第一次見我。”
“可我已是塚中枯骨，非人之物。你既不是第一次見我，又為何能不被我所斬，反而從觀摩中習得了劍術真意？”
“……！”
林原修啞然。
夢境遊戲的事件獎勵機製，還有他的迴檔天賦，當然不是隨隨便便能猜出來的。
但憑借這些細節就推理出——
好在劍道惡鬼並沒有往下深究。
或者說，現在被喚醒的也隻是他生前極少部分的理智罷了。
很快劍道惡鬼的眼中就重新充滿猩紅。
唯獨留下最後一句話：
“無所謂了，假以時日，你的劍術將遠勝於我。然而等到那時，鎮壓在此地的邪物也會破封……還請就此離去吧。”
突然間，猩紅的烈風拂麵。
林原修掩住雙目，再次睜眼時已經出現在劍道部之外。
手機同時浮現提示：
【事件[劍道惡鬼]成功，迷途者存活】
【夢境探索結束，結算獎勵中】
【獲得[劍士之軀]】
“這就，結束了？”
林原修有些困惑。
既沒有壯烈的廝殺一場，也沒有詭異規則對拚。
僅僅是兩位同源同宗的劍士較量完畢，獲得承認，事件似乎就從此落幕。
不過，‘鎮壓在此地的邪物’……
林原修忽然想起上個周末，跟牧野遙來到學校探險的情形。
還有最初觸發劍道部怪談時入夢的情形，那顯然是遠超三軒公寓和仁愛醫院的異常之景。
或許，神川中學的秘密還有很多。
林原修雙眼微眯，思緒逐漸飄向更久遠的未來。
手機傳來卻傳來一陣震動。
打開一看，發現是牧野遙又活躍了起來：
[林原同學！學生會會長那邊，找人幫忙翻譯的圖片有進展了]
[還有就是，那個……]
[（截圖）]
[林原同學，我手機裏突然多出了一個奇怪的app]
[你知不知道這個叫做【夢境遊戲】的東西，是幹什麽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