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任……


    事關李凡凡,胡波這百爪撓心的窺探欲和好奇心。


    顯然,李凡凡守口如瓶,突破口也隻能在何雲耕這裏。


    “何哥,近況都包含什麽?感情?婚戀?生活?收入情況……還是家庭情況,或者家庭住址?”


    “突突突……”連珠的問題和機槍掃射似得。


    何雲耕應接不暇,“弟弟,你很雞婆啊!”


    “額,有嗎?別人的事情我不八卦,但是何哥事情我很好奇,主要是您儀表堂堂、氣宇軒昂,能讓您惦念的人肯定是有著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之貌!”


    何雲耕被捧得受用,臉上泛起一絲笑意,“哎,兄弟你不從政真是屈才,【官】字上下兩張口,全靠嘴,我看也不及你這三寸不爛之舌,不過,她確實非常漂亮、知性溫柔,但都是過去式了……”


    胡波眼睛一亮,感覺快要撬開他的這張嘴了,“過去式?前女友啊!看我這腦袋,剛才何哥說失聯好多年了,可不就是前女友麽!”


    “嗯,分開很久了。”何雲耕眼神裏閃過一絲落寞,接著說道,“往事不堪迴首,兄弟就你幫我打聽一下她現在在什麽單位工作就好了,其它的都不需要了解。”


    媽的,是不需要了解還是都了解?


    胡波暗罵了一聲,頓感不妙,他這是不準備往下繼續說了呀!這哪成,掌握不到有用的情報也不好和李凡凡“討價還價”啊!


    他索性放手一搏,演點小節目助助興。


    “服務員,這裏要四瓶冰鎮的純生啤酒!”胡波對著服務員喊道,接著對何雲耕假裝憂傷的說,“哥,被您這一說有點觸景生情了,我想喝點酒……”


    “你觸的什麽景又生的什麽情?”


    胡波也不搭話,隻靜待上酒。


    等了片刻,服務員端上冰鎮啤酒,“先生,需要幾個酒杯?”


    “一個酒杯就行,四瓶都打開!”


    服務員體貼入微,也可能是怕二次麻煩,拿來了兩個酒杯,胡波自顧自倒滿一杯,然後一飲而盡。


    “啊……爽!”


    然後,胡波心中對著不知此時身在何處的劉曉冰,情真意切的說了聲“對不起,請原諒我的編排。”


    他看何雲耕已是麵露疑惑,便喃喃開口,“哥哥這樣一說,使我想起我一個哥們和他的前任了,女孩名叫劉曉冰,她是我哥們的初戀女友,世間所有美好的詞語都不足以定義她的超凡脫俗,她就像遺落凡間的仙女,他們一起上課,一起吃飯,一起喝酒……”


    極致鋪墊。


    停頓。


    胡波倒滿酒杯,又是仰頭一飲而盡,“我這哥們家庭很普通,無權無勢的那種,就當他們都感覺一切順理成章,畢業後也一定會在一起的時候,女孩的家長找到了我這個哥們,說你們不能在一起,曉冰是要嫁給縣長兒子的,話裏話外的意思顯而易見。”


    何雲耕沉浸故事中,大廳的喧囂充耳不聞。


    胡波接著娓娓道來,“我這哥們應該是很愛劉曉冰的,他自尊又自卑,選擇了瀟灑成全,說白了就是斷崖式的分手,這也是特別狠的分手方式,前一秒還在相愛展望未來,可下一秒就被推向了無底的深淵。”


    何雲耕已被觸動,似乎感同身受,主動拿起胡波麵前的另一隻空酒杯,倒上一杯酒,猛然一口幹掉。


    “何哥,您怎麽喝上酒了?萬一安市長有事找您怎麽辦?”


    “無妨,不希望你一個人喝悶酒,況且都這個點了,市長應該沒有什麽事情找我了……”


    “嗯,劉曉冰本就是那種容易敏感焦慮類型的人,她怎麽可能承受得住這種毀滅性打擊呢,她找到我這個哥們質問:為什麽?我記得什麽書上說過【放手才是最偉大的愛】,我哥們應該受此感染吧,他說我喜歡上了別人,我壓根就沒有愛過你!”


    “那後來呢?這應該不是結局吧?”


    看到何雲耕急切的模樣,胡波心中冷笑,滿上兩人的空杯酒,“後來,後來第二天劉曉冰辦理了休學,臨畢業前兩個月辦理休學,多麽可惜啊!”


    “劉曉冰休學迴去嫁給了縣長兒子了?”


    胡波搖頭,緩慢的喝了杯中啤酒。


    何雲耕急切問道,“那她休學以後去了哪裏?”


    “精神病院!她受不了這種打擊,導致精神分裂了……”


    何雲耕一臉同情的看著胡波:“兄弟,你這個哥們應該就是你吧?”何雲耕也幹掉杯中啤酒,蹙眉。


    “不對,你眉宇間都是自信,並不像那個哥們那樣自尊又自卑,你也不像出身普通家庭,我們通電話我就感受到了你與普通人的不同。”


    胡波沒有承認,但也沒有否認。


    全憑他猜。


    但何雲耕怎麽想他就不得而知了,他編這個故意隻有一個目的,渲染【意難平】的氣氛,調動何雲耕的傾吐欲望。


    好像奏效了。


    何雲耕拿起酒瓶,先給胡波滿上,然後自己又滿上,主動和胡波碰了一下酒杯。


    “曾經我們一起度過了一段很美好的時光,那時候的我們都很單純,但後來因為一些現實的原因不得不分開。”


    “什麽現實原因?也是家人反對嗎?”


    何雲耕沉默了一會兒,緩緩開口道:“算是吧,而且當時我們的發展方向完全不同,距離也越來越遠。”


    “異地戀?”


    “不全是,我們的初相識是在央財大和濱大的一場校園聯誼活動上,她就像一隻出眾的白天鵝,應該是老天眷顧我,我們被分到了一個組裏麵,交流的機會就多了一些,相談甚歡吧算是。


    後來,活動結束了,她就迴到學校,我們一直書信往來,這樣持續了大概半年之久,我才知道她就是濼城人,我們私定終身,所以畢業的時候我選擇留在了這裏,考進了市衛生局。


    她的家人反對我們在一起,而這時候她卻選擇出國留學,去了新加坡南洋理工大學就讀研究生,你想那時候書信和通訊極其不便捷,加上距離又非常遠,難免會產生一些誤會和隔閡。


    最後一次見麵,因為追求不同話趕話就吵了起來,她不辭而別迴了新加坡,正好那時候我麵前也有借調到衛生部的機會,我便在衛生部呆了兩年,後來又去了建設部,直到這次到基層來曆練曆練,這期間我們從未曾聯絡過,但也從來沒有說過【分手】這兩個字。”


    永不分手的戀愛?


    此情可感天撼地。


    胡波完全相信他的話,情侶之間很多分手可能僅僅隻是一個小誤會,及時溝通可能就和好如初,一味逃避就可能是一別兩寬。


    但是他疑惑的是【鳳凰男】這個標簽因何而來呢?


    迷霧。


    “何哥,既然是這樣,你們又沒有分手,如果她還沒有嫁人的話,您可以把她重新追求迴來啊!”


    何雲耕幽幽說道,“應該沒有這個可能了,我去了京城以後結婚了,所以,我也隻能偶爾懷念一下罷了。”


    臥槽,你道德嗎?


    你踏馬的結婚了不就是意味著分手嗎?


    結婚了還抱著玫瑰去騷擾李凡凡,居心叵測!


    胡波真想上去踹上他一腳,再給他兩個大筆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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