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薇和蔣主管接了胡波的電話上來以後,胡波給江海介紹了陳薇。


    陳薇又介紹了蔣主管,她全名叫蔣玲玲,是陳薇為數不多的朋友之一。


    賓主到齊。


    江海打了電話,很快前廳就派了一個膚白貌美大長腿女服務員過來服務,看來江海並無虛言,這個硬件真的可以去當空乘。


    江海安排了套餐,最高標準那種。


    “師妹,你有什麽想吃的嗎?”胡波望著一籌莫展的高媛問道。


    高媛哪有心思想這些,她現在滿腦子都在想如何按照胡波的要求畫魚。


    “你說你想吃糖醋鯉魚?”胡波故意說道,接著又對服務員說道,“加個糖醋鯉魚!”


    高媛反應遲鈍的把目光投向胡波,“我沒說啊……”


    “你說了,你說了!”


    “好吧……”高媛被胡波整懵圈了。


    胡波笑著說道,“吃了鯉魚才能胸有成魚啊!”


    江海大笑。


    陳蔣兩人不明所以,但也不便多問。


    菜很快上來,眾人邊吃邊聊,但是隻談風月不提業務。


    胡波心知肚明,隻要蔣玲玲赴約,這事已是十之八九。


    為什麽很多事情都是在酒桌上談成的,多是如此。


    業務是建立在感情基礎之上的。


    除了高媛,其他人都喝了酒,她也想喝,但是胡波不讓。


    聯名卡的事情已經很麻煩她了,晚上再喝酒迴家,胡波擔心徐老師知道後會不悅。


    這時,糖醋鯉魚上來了,顏色好看,甚是誘人。


    胡波把這道菜轉到高媛麵前,提示道,“你觀察一下,魚的軀幹部分,畫出的鱗片不要先前那樣細節,是不是可以用大寫意的技法畫出糖醋魚的這種感覺,部分輪廓不要勾線條,留白試試呢?”


    其他三人皆看向胡波,唯有江海知道內情笑而不語。


    高媛琢磨了一會,眼睛一亮,“我懂了!”隨即起身去了江海辦公室。


    “胡經理是學美術專業的?”蔣玲玲好奇問道。


    陳薇卻笑了,白了胡波一眼說道,“胡經理是學歪門邪道專業的。”


    “陳主管說的對。”胡波笑了,接著舉杯說道,“咱們喝酒,為藝術幹杯!”


    四人暢飲。


    一會的功夫,高媛捧著畫作迴來了,遞到胡波麵前。


    胡波端詳了一下,就是想要的那種神韻,大片魚鱗間多處留白,明暗顏色相得益彰。


    此時,胡波突來靈感,急忙說道,“師妹,能不能把魚鱗的擺放組成「順海」兩個字?”


    高媛麵露疑惑。


    胡波接著說道,“你看,「順海」二字頂部是平的,「川」和三點水可以打散成魚鱗,「海」字的拐角可以處理成魚鰭。”


    高媛被這個門外漢一點撥,竟然又懂了,趕忙迴去。


    蔣玲玲真是納悶死了,她再一次疑惑的問道,“胡經理,你是學國畫的嗎?”


    除了她自己,其他三人快笑噴了。


    唯有蔣玲玲一臉懵逼。


    “玲玲,你別問了,胡經理自己說是學金融的,但是我看他是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高深莫測,是個深邃的人!”陳薇瞟了胡波一眼,最後四個字還加重了語氣。


    “酒後嚴禁開車!”胡波提醒道,然後低頭吃菜。


    江海分別敬了陳蔣二人一杯酒以後,高媛興衝衝的迴來了。


    再次端給胡波看。


    “真買神作!就是這個意境,快讓江總看看!”胡波興奮的說道。


    哪還用拿過去,江海已經起身湊了過來。


    “絕了!太棒了,就這幅了!”江海讚歎道。


    蔣陳二人雖然不知道什麽事,但也起身前來觀瞻,均從畫中錦鯉身上看到了“順海”二字,皆是交口稱讚。


    “高媛妹妹快坐下,忙活半天,多吃一點。”江海說道。


    胡波知道江海是個雷厲風行的人,他這是滿意至極,接下來應該談價格了。


    事先胡波已經有了心理價位,現在又經過改動,他感覺兩萬塊錢應該是天價。


    “師妹,你快吃飯,撿愛吃的吃。”胡波戰術性的說道,他知道江海能明白這事得和自己談。


    果然不出所料。


    江海望著胡波,直接開口說道“二十萬,我一次性買斷版權。”


    高媛拿著筷子的手直接定在半空中,表情驚掉了下巴,簡直不敢相信。


    蔣陳二人倒是淡定,因為她們根本不知道什麽事,最多心裏暗歎,“真是人傻錢多!”


    胡波更為吃驚,但是他還是有那麽一點定力的。


    見胡波沒有立刻迴答,江海又鄭重的說道,“三十萬!”


    這迴胡波得說話了,再不吭聲這事得黃,設計思路江海很清楚,萬一他放棄,完全可以出去找個小畫家畫一幅同樣的。


    “這樣吧,二十八萬,數字吉利,有愛有發!”胡波急忙說道。


    “成交!”


    江海一錘定音,接著拿出電話按了號碼說道,“劉會計,你現在帶二十八萬現金到我辦公室來一下。”


    這也太心急了吧?怎麽像撿了寶似的!


    胡波急忙阻止道,“江海,不著急,明天咱們再交易也不遲!”


    “現在能完成不需要等明天,明天我找律所擬好合同,高媛妹妹過來簽字就行了,我還怕她反悔呢!”


    其實江海哪裏是怕高媛反悔,他是怕胡波擔心自己反悔,之所以急於現在付錢就是給胡波吃個定心丸。


    都是千年的狐狸,他不想玩聊齋。


    一會的功夫,劉會計就提著現金來了。


    江海接過直接就放到高媛身邊的椅子上了。


    “江海,如果這個版麵審核不通過,再讓高媛重畫或者把錢退你。”


    胡波得把各種可能都得提前想到,既然江海如此大氣,他也不能失了人格。


    “不用,我就喜歡這幅,上不了銀行卡我就把它裝裱掛一樓,這是藝術品!藝術無價,是我占撿了大便宜!”


    江海的格局讓人敬佩,這樣的企業主舵者怎麽可能會不成功?


    直到此刻,胡波終於明白了李凡凡留給自己紙條的真正含義。


    利可共不可獨,謀可寡不可眾!


    直至飯局即將結束,始終沒人提櫃麵通的事情,陳薇試圖要提,也被胡波用眼神製止。


    散場時,江海把兩張順海海鮮儲值卡分別給了蔣玲玲和陳薇,接著說道,“兩位主管,這是順海的一萬元儲值卡,以後多帶你們的團隊來吃飯。”


    江海果然大氣有格局。


    以後業務上她們怎麽可能不全力支持!


    而江海以後隻要為好胡波就可以了,胡波再需要為誰那是他自己的事了。


    直到出了順海酒樓上了陳薇的車,高媛還沒從恍惚中走出來。


    “師妹,醒醒了……”胡波笑著碰了碰高媛。


    高媛這才迴過神來,“師哥,我怎麽覺得那麽不真實呢!你掐掐我吧!”


    “其實我也剛迴過神來,我的心裏價位是兩萬,剛才也是不得已隻能端著!”


    這時高媛把裝錢的袋子塞到胡波腿上,“師哥錢拿你著,我不能要!”


    “這是你的作品報酬!”


    “那也不行,我得給我媽匯報以後再說,在這之前你必須拿著,我帶迴去我解釋不清啊,我老爸在家等著我呢!”


    胡波想想也是,“我先替你保存一晚。”


    把高媛送到翡翠花園門口,她下了車以後,陳薇這才說了一路上的第一句話,“藝術家先生,現在請您跟我迴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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