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毀滅者能夠模擬他見過的人的身體、麵貌甚至聲音,但它卻沒有辦法複製被模擬者的記憶。


    如果程路然這話說的是正確的,那他確實是可以減輕許多懷疑了。


    劉半雪臉上頓時就露出了嫌惡之色:「我就說周蘭蘭雖然平時看起來妖裏妖氣的,但也不至於會那麽明目張膽的露吻痕。原來是你這個傢夥在搞事情。」


    程路然聳了聳肩膀笑了起來:「什麽叫我在搞事情?我們兩個在做快樂的事情,我從頭到尾都沒有逼迫她、她也是自願的,這種男歡女愛,想來劉主任你是體會不到了。」


    劉半雪突然之間眯起了眼,臉上閃過慍怒之色。


    就連最膽小的蘇樂也抬起頭弱弱地看了程路然一眼,似乎是覺得他這樣說話不太好。


    程路然卻對著蘇樂露出一個惡劣的笑容:「你這樣看著我會讓我覺得你很好調戲的樣子啊。你有什麽不滿嗎?」


    蘇樂趕緊低下了頭,程路然卻沒有放過她:「嗬嗬,你這樣很招人懷疑啊。從頭到尾就是裝著柔弱可憐的樣子不說話,是想讓我們覺得你這麽軟弱好欺負,所以肯定不會是強大的毀滅者了嗎?」


    蘇樂瞬間就瞪大了眼睛,而剛剛還在生氣的劉半雪和張斌頓時就轉頭看向了她,眼神中鋪滿了戒備。


    蘇樂被這樣看著又想要哭了,她深唿吸了好幾次似乎是在努力壓抑情緒,最終還是對著程路然的眼睛咬牙說了一句:「那、那你剛剛說的那些話也有漏洞啊……」


    「毀滅者在出逃之前,脖子上都帶著定、定位爆破器的。它是可以隨意的在研究所裏走動的,甚至他還會、會吃午飯和午休。」


    「要是,那天你……剛好就在休息室、看到了程路然和、和周蘭蘭的事情……」


    「你不是也很可疑嗎?」


    陳路然臉上浪蕩的笑容在這個時候變得僵硬起來,然後他的眼神陡然變得陰鷙冰冷:「真沒想到你也是個牙尖嘴利的傢夥,還知道往我身上甩鍋。不過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到底是不是毀滅者,讓我攻擊一下你的鎖骨就知道了!」


    他伸手就想去摸蘇樂的鎖骨,蘇樂尖叫一聲就拿起銀色小手槍對準了他:「你不要過來,你是不是想殺我滅口?!劉姐!張哥!你們快動起來啊,我、我萬一一槍射、射偏了,你們就補上嗚嗚!」


    張斌和劉半雪此時又開始懷疑程路然了,這個男人從最開始就表現出漫不經心吊兒郎當的樣子,他雖然第一個自證,可就像蘇樂說的那樣,誰能夠確定他說的是自己親身經曆的事情,而不是在休息室被看到的事情呢?


    程路然麵對著三支對著自己的槍口,臉上的表情變得有些猙獰。他終於繃不住咆哮出聲:「你們這樣看著我懷疑我,但你們自己呢?!有本事自己先自證一下啊!」


    「誰知道這不是毀滅者的陰謀?要是你們殺了我我是人,那你們就剩下三個人了,毀滅者對付三個人可能會有些困難,但對付兩個人還不簡單嗎?!」


    三人的眼神在這個時候竟然都閃過猶豫警惕之色。


    劉半雪毫不含糊:「我今天上班的時候帶了一盒小甜餅。是巧克力藍莓味道的,現在我口袋裏就有一個。這東西研究所裏沒有,隻有我有。」


    張斌也立馬跟上:「我今天送我女兒上學,結果把她要帶去學校的紅領巾忘到口袋裏了。換了工作服之後我就把紅領巾塞進了褲口袋。」他說著就從褲口袋裏拿出一條紅領巾。


    蘇樂見大家都看著她,額頭上急得都出了汗,二話不說就開始幹嘔,驚得三個人都後退了幾步:「你幹什麽?!」


    蘇樂哭喪著臉:「我、我上午帶來了一杯珍珠奶茶,可是我喝完了。但如果現在吐的話應該能吐出來一點殘渣……」


    張斌嘴角抽了抽,直接對著她擺手:「行了行了,倒也不必這樣。」


    能直接幹嘔的,總不至於心虛。


    可這樣一來四個人都做了自證,事情好像又迴到了原點。因為蘇樂劉半雪張斌三人的自證都是今天的帶有時效,相比之下程路然的自證就顯得有些真假難辨了。三人就齊齊看向了程路然。


    程路然臉色更加難看起來,因為他發現自己沒有什麽特別特殊的能夠證明「他就是他、他並不是機器人」的方法。


    不過他也不是善茬,很快就指出了張斌三個人自證的問題——


    「毀滅者一路出逃不知道殺了多少人、變換了多少人的模樣,要是之前它遇上你們直接把你們殺了,然後再穿著你們的衣服過來,無論是口袋裏的小甜品,還是褲子裏的紅領巾,它就都會知道!這根本不能當做自證!」


    「至於你說的珍珠奶茶……要是你真的能夠吐出來一點珍珠奶茶,那我倒是更相信你一點。不過,就算你真的能吐出來,也有可能是蘇樂之前被你殺了,然後她的珍珠奶茶沒喝完被你儲存起來了。就方便這時候自證……」


    蘇樂瞪大眼睛:「你這就是故意找茬了!毀滅者、急、急著出逃,怎麽還有空喝奶茶?!」


    劉半雪也很不滿:「就算毀滅者會換衣服,它難道還專門留著小餅幹和紅領巾等著自證嗎?」


    張斌更是差點被氣樂:「那個毀滅者一直都被研究,它知道紅領巾是幹什麽的用的嗎?!你別找事,我看你就很可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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