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被保平擺了一道。


    聽著她哭訴,她平日裏多疼,郭絡羅氏眼神不敢置信,她對她不好,她承認,但是打她,她還是捨不得的。


    這麽多年,縱然養個貓狗,也養出感情來,更別提嬌嬌軟軟的小姑娘。


    「嬪妾沒有。」她爭辯,說出來的話,在保平的淚水中,特別的蒼白無力。


    保平跪在地上哭,眼淚珠子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她聽郭絡羅貴人一說話,哭的就更加大聲,小身子拚命的往康熙身邊縮。


    「嬪妾沒有,從未打過保平,可以叫奴才過來對峙。」郭絡羅貴人跪在地上,一字一句道。


    康熙撩開保平的袖子看,那縱橫交錯的傷痕,瞧著就觸目驚心。


    「她自然打自己不成。」他冷笑。


    郭絡羅貴人看過來,垂下眼眸,是她太過不關注,竟不知她身上何時帶了傷。


    作者有話要說:這是小二更,別漏了上麵那一更。


    第71章


    氣氛一時有些凝滯。


    郭絡羅貴人怔怔的跪在那, 有些呆。


    保平哭的跟淚人似得,小小的身子縮成一團,看的出來, 對郭絡羅貴人非常排斥恐懼。


    兩人光站在那,就是一場戲。


    郭絡羅貴人看著她, 覺得有些難以置信,她對她不好, 她知道。


    但是這麽個小姑娘,害的她從宜嬪掉位到貴人上, 這是一個鴻溝,像是這種被降位的, 就算大封後宮,也不見得會有她的機會。


    她縱然待她不好, 也是情有可原。


    可要說打成這樣,她真的不會,當初也是捧在手心裏疼寵過的, 她下不去手。


    那些傷痕交錯, 一瞧就是下了死手。


    郭絡羅貴人看著保平, 這個自己養了幾年的孩子, 終究眉眼陌生的緊。


    她以為,進來關係有所緩和, 誰知都是內裏如此狼心狗肺。


    「皇上,臣妾沒有。」她喉舌幹涸,像是斷了水的魚。


    麵對稚子之言,她一時間真真不知道如何辯解。


    看著一旁閑閑立著的仁妃,突然眼前一亮,激動道:「娘娘, 您為嬪妾做主,這確實不是嬪妾所為。」


    薑照皊突然被點名,放下手中的瓜子,呆呆的看著兩人。


    她視線轉向正在哀哀哭泣的保平,想起來她的名字,還是她起的,一點都沒妨礙她在她快要生產的時候,推她。


    又轉向郭絡羅貴人,她待她也不錯,卻因她名下的公主,差點出事。


    這樣的兩個人,她攤了攤手,完全不願意管。


    全靠康熙去判斷了。


    然而郭絡羅貴人一提仁妃,瞬間點燃了康熙的怒火,他黑著臉起身,冷漠道:「想不到你是如此毒婦,幸好早早的把你調離翊坤宮。」


    稚子之言,定無虛假。


    看著康熙的表情,薑照皊笑的意味深長。


    郭絡羅貴人跪在地上,有些茫然的看著保平,她現在還是很難受,入宮之後,她是受寵過一段時間,後來仁妃起複,就沒她什麽事。


    養保平在膝下,在這漫漫的孤寂長夜中,看著她恬靜的睡顏,也度過不少日子。


    可誰能想到,最痛的一刀,來自她最沒有防備的一個人。


    她以為,她們是有感情在。


    滿打滿算保平今年


    才多大。


    「當初保平撞仁妃娘娘,不是嬪妾教唆的。」郭絡羅貴人頂著康熙暴風雨一樣的眼神,一字一頓說道。


    這句話,她說了三年。


    但是沒有一個人信,郭絡羅貴人看向仁妃,慘白著臉道:「嬪妾確有失察之罪,罰了嬪妾降位,嬪妾無話可說。」


    但是說是她教唆的,她就不認。


    薑照皊看著她,又看向一旁的保平,意味不明的笑了笑,剛想說話,就聽康熙道:「仁妃耳根子軟,你們就一個勁的想要糊弄她。」


    犯了錯就是犯了錯,同氣連枝之下,誰管你這麽多。


    「保平……」他沉吟。


    這放在誰名下也有些不大合適,郭絡羅貴人顯然是不能養了,不管這是真是假,到底鬧成這樣,已經沒有未來。


    但是這後妃中,似是也沒有適合的。


    僖嬪壓不住這孩子,養著定然是不成,其他的低位妃嬪,更加壓不住,最後還要鬧出事端來。


    「送去皇太後宮裏頭,就說她膝下空虛,給她是個伴。」康熙道。


    這麽一個孩子,養到皇太後名下,到時候跟蒙古親近一些,撫蒙也走的近些。


    再加上皇太後禮佛,性子淡然,希望能教化她些許。


    康熙冷眼瞧著,這孩子不是個省油的燈,放在後宮,年歲大了,這心眼估摸著是愈加多了。


    若是再對仁妃起什麽心思,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梁九功慈眉善目的沖保平伸出手,想要把她拉走,就見保平抱著康熙的大腿哭,小奶腔可憐巴巴:「保平想和皇阿瑪一起,不要再去別人那了,保平害怕。」


    她哭的可憐。


    薑照皊站了一會兒有些累,就見潮平把交椅放下,她穩穩噹噹的坐下。


    康熙側眸一看,就知道她累了。


    「送去吧。」他道。


    保平好不容易找到機會,哪裏能輕易被帶走。


    她想要的是幹清宮公主,不是隨隨便便的壽康宮公主。


    「仁娘娘,保平的名字還是您取的,保平害怕。」她哭的涕泗橫流,眼神懼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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