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肆,有辦法替我哥倆報這羞辱之仇嗎?”


    張二望著李肆那清瘦的麵容,目光灼灼。


    李肆沒好氣地白了張二一眼,滿肚子的無語。


    尼瑪,從你剛剛說的話裏麵就可以推測出這個外鄉人的實力深不可測,怕是能跟三合觀觀主鬥上一鬥。


    你我倆個築基的垃圾,用頭去報複人家啊?!


    送上門去還不夠別人一隻手打的,沒看到剛剛慘死的倆個築基中期的冤大頭嗎?


    “沒辦法!”


    李肆直接斷絕了張二的念想。


    “我估摸著咱三合村的天估計要變了,咱們還是趁早遠離這是非之地,避上一避風頭。”


    出於對自己多年以來的直覺的信任,李肆向張二提議著。


    他心底頭總是隱隱有著一種不好的預感,若再不逃離此地,怕是有性命之危。


    “依照你我築基初期的修為,還有你大哥,咱們去附近哪個村子裏不是橫著走的。雖說周遭除了烏有鎮,就屬咱們三合村的姑娘最水靈了。但就為了那點兒子事情白白搭上性命可是不值當!”


    李肆見張二還猶猶豫豫的,苦口婆心地勸說著。


    他其實對男女那檔子事情沒什麽興趣,嚐過一次味道後便覺得索然無味了。


    李肆本來有著一顆向往修行的心,但奈何自身根骨不佳,哪怕是得了三合觀觀主的洗禮,也不過是堪堪突破了築基初期罷了。


    李肆知曉自己這輩子在武力上怕是難有建樹了,於是就將更多的心思花費在玩弄陰謀詭計之上。


    有時候腦子比拳頭更具備殺傷力!


    ······


    場上,趙耀背後冷汗涔涔,一股子寒意湧上心頭。


    看著季源臉上的笑容,趙耀隻覺得遍體生寒,好似被死神扼住了喉嚨,難以唿吸。


    “我說了,既然你不想跟季某講道理,那就隻能講講季某的道理了。”


    季源麵容冷淡,眼中隱隱有著詭異的紅光閃爍。


    他那一身磅礴的血煞之氣盈滿他的身軀之中,但卻未有絲毫泄露,完美無缺地封存在他的魂體之中。


    季源看著眼前可以輕易被自己掌控命運,拿捏生死的眾人,露出一絲自嘲的笑容。


    曾幾何時,自己也被人這般瞧著。


    實力,在絕對的實力麵前,一切的陰謀詭計,心術手段,律法規矩都不過是虛妄。


    自己現在有著趙耀他們這群人終其一生都無法觸碰到的境界,所以可以主宰他們的命運和生死。


    這是事實,這是現實,如此而已。


    這個世界的本質規則,終究還是叢林法則,強者生,弱者死!


    趙耀這個築基大圓滿的修士都發怵了,後麵那些築基中期,築基初期的修士的表現就更是不堪了,臉上露出駭然至極的神色,渾身顫抖,本能地想要逃離這是非之地。


    但見周圍的同伴都不動,生怕做了出頭鳥第一個死,硬生生克製住恐懼,瑟縮在原地。


    “兄弟們,動手!這廝不過是使了點詭異法術罷了!若是他真有本事,咱們又如何近的了他的身!”


    趙耀眼中狠厲之色瘋狂閃爍,放聲大喊著。


    如今他想要安然無恙地離開這裏怕是難了。


    與其這樣,還不如放手一搏,這三合村可是有著他數十年奮鬥建立起來的基業,他如何舍得就這麽白白將其放棄呢。


    他這些年上位以後一直小心翼翼,謹小慎微,也不過是想守著,乃至於擴大這份基業罷了。


    但趙耀知到自己光是嘴上鼓動怕是收效甚微,於是做出要動手的姿態,讓原本還在原地躊躇的眾人們登時找到了主心骨,紛紛拔刀殺向季源。


    季源嗤笑一聲,宛如看螻蟻一樣看著殺向自己的眾人。


    “不自量力。”


    季源抬手虛握,周圍的空間就開始扭曲塌陷,眾人的身子就像是被畫在紙張上的小人一樣,隨著空間的扭曲,整個軀體都變得扭曲錯位起來。


    有的人手與腿纏在了一起,有的人則是腦袋與屁股見了麵,姿態不一而足,但結果都是殊途同歸。


    隨著季源的一聲輕笑,眾人的身軀登時嘭的一下轟然破碎,化作了漫天血霧。


    “是血,血的味道。”


    季源眼中的赤紅之色愈發的猩紅起來,妖異,邪魅。


    徐不悟嘴巴張的大大的,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這些築基初期,築基中期的護衛隊成員,就這麽被季源給輕而易舉地給收拾了嗎?


    他本以為他對季源的修為已經有了不少的認知,不過現在的情況,再度刷新了他對季源的實力的認知。


    同時,他內心對於力量的渴望,也是愈發的濃鬱了起來。


    倘若他也有這麽強,這天下美景,山河盛世,何處去不得呢?


    徐不悟的眼中露出了憧憬之色。


    不過察覺到身旁季源的詭異狀態,徐不悟眼神閃爍,露出幾分畏懼之色。


    這煞星不會是什麽魔教妖人吧?這眼睛紅的簡直不像正常人該有的顏色啊。


    徐不悟微不可察地向身側挪動了幾步。


    季源察覺到徐不悟的畏懼之色,不置可否。


    他本來就不是什麽好人,自然不指望所有人都會喜歡他。


    畏懼他,這樣更好。


    有所畏懼,方能自製自己的行為,免得做出許多愚蠢之舉。


    “前······前輩······饒命!”


    趙耀此時哪裏還有什麽戰意,嘴唇哆哆嗦嗦地,顫抖著身軀。


    雖然他貪戀目前擁有的一切地位和權勢,但這一切隻有他活著才有意義啊。


    他都死了,縱使有著驚世的財寶,那又有什麽用呢。


    “適才對前輩多有冒犯,是小人不懂事了,還望前輩高抬貴手,放小人一馬!”


    趙耀為了活命,再不在乎什麽臉麵尊嚴了,直接對著季源跪下,重重地給季源磕了一個響頭。


    徐不悟詫異地看著趙耀的行為。


    雖然他知道為了活命,哪怕做出再怎麽奇怪的行為其實也並不奇怪,但對於趙耀這前後的巨大改變,他還是驚訝異常。


    原來人到了絕境,為了謀求活命,是可以放下一切的啊。


    季源冷然地低視著趙耀,麵容極度的平淡。


    沒有驚訝,沒有詫異,沒有意外,同樣也沒有任何的得意。


    就隻是平靜,眼神古井無波。


    此時的趙耀,又會不會是彼時的自己呢?


    自己到了這般境地也會如此作態嗎?


    季源在心底暗暗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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