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在餘韻之中的南宮月吟伸著白皙纖細的臂膊微微搭在自己的玉容之上,紅潤的嘴唇微微開合,如蘭似麝的芬芳從中流出。


    達到她這個境界的修士,早已經洗經伐髓到了極致,將身體之中很多駁雜的汙穢都排出了體外。


    再加上她常年幽居於秘境之中,誘人的嬌軀之上散發著別具一格的幽香。


    原本兩座山峰仍因淩亂的氣息而顯得波瀾起伏,但聽到季源的失笑聲之後,才褪去紅暈不久的耳根再度染上了霞色。


    想到了自己之前的孟浪之舉,饒是有著無暇聖心一時之間也難以掩下自己的羞意和悔意。


    那般主動癡纏之人,怎麽會是自己呢?


    這個世界真是瘋了。


    南宮月吟芳心微亂,逃避似地別過臉去,不想讓季源這壞家夥看到自己慌亂失常的表情。


    但她體內的無暇聖心卻可以清晰地感知到季源的笑聲之中並未有著絲毫的輕慢嘲弄之色,不然她估計就素手一揮,將這壞家夥扔出秘境之外去了。


    季源收迴心思,神識內視,觀察著自己的身體。


    在之前的合體之中,淨月紫炎透過連接之處,進入季源的身體之中,將原本被血煞之氣圍困的黑氣逐漸消磨燃燒殆盡,徹底從季源的體內消失。


    淨月紫炎雖然威力強橫,有著非比尋常的淨化效果,但實際上在季源經脈之中遊走之時卻格外的溫和,不顯絲毫天火應有的狂暴之色。


    反而還順手悄悄滋潤了季源之前因黑氣侵蝕有所損傷的經脈。


    這份對火焰的掌控和運用,沒有經過長期的試煉與磨合,是決計難以做到的。


    “月相之力又少了幾分嗎?”


    季源低聲呢喃,感受著心髒之中那輪泛著瑩白色夾雜淡紫色的月晷似是黯淡了幾分。


    經過這段時間的多次合體,南宮月吟多次吸收了在季源心髒之處的原本屬於她的月相之力。


    故而季源體內的月晷的力量才日趨減弱。


    季源的心思有些複雜,帶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失落之感。


    但似乎又有著淡淡的解脫釋然。


    南宮月吟的無暇聖心微動,有意無意地微微瞥了季源一眼,紅唇輕輕抿起,華貴的紫眸清澈而璀璨,似有著洞察人心的力量。


    待得氣息徹底平複之後,南宮月吟坐起身來,不遮不擋,旁若無人地自顧自穿起衣裳來。


    姣好柔美的風光暴露在季源的眼中,原本還有著幾分聖賢的心又隱隱蠢蠢欲動了起來。


    南宮月吟似有所察,華貴紫眸輕輕掃了季源一眼,然後淡然地看著季源略顯火熱的視線。


    “還想要?”


    紅唇開合之中,竟然吐出此等虎狼之詞,讓季源一時間驚得啞口無言。


    見季源不答,南宮月吟也沒有多加追問,兀自起身離開了床榻。


    季源注視著南宮月吟窈窕婀娜的身軀款款離去,張了張嘴,一時之間無言。


    ······


    “大祭司,你體內的黑氣暫且是除去了。但要是你再這麽不加節製地去壓製神月中的黑氣,遲早會被神月反噬的。”


    季源看著端坐在自己身前,優雅地喝著香茶的南宮月吟,蹙了蹙眉,提醒道。


    南宮月吟聞言捏著茶杯的玉手微微頓了一下,意味不明地瞥了季源一眼,兀自喝著茶,沒有搭理季源。


    季源:“???”


    季源一臉茫然且懵逼地注視著眼前美麗絕倫的女子。


    不是,這才剛起床呢,就這麽披上衣服就翻臉不認人了?


    我沒有功勞好歹也還有苦勞呢,季源有些幽怨地盯著南宮月吟,悶悶地不說話。


    感受到季源投向自己略帶怨念的視線,南宮月吟微微抿了抿紅唇,有意無意地提醒著。


    “你剛剛叫我什麽?”


    季源詫異地看了南宮月吟一眼,直愣愣地說道:


    “大祭司啊。”


    南宮月吟目光微寒,淡淡地凝視著季源,一言不發,看的季源心底直發毛。


    大祭司,好一個大祭司。


    南宮月吟心底冷冷地笑著。


    原本不應該出現在她心底的種種小女兒作態般的情緒卻是一時間浮上她的心頭。


    當聽著眼前這個奪了她清白身子的家夥還在張口閉口叫著自己大祭司的時候,她的心裏升起一股難以言明的煩躁之感。


    故而她一直冷冷地看著季源,一言不發。


    嘿,明明是你沒有道理,我跟你說話你都不理我,你還好意思瞪著我。


    瞪就瞪,誰怕誰。


    對著南宮月吟那直直的視線,季源原本一開始還格外自信堅定的神色逐漸垮塌,略顯心虛地微垂視線,避開了與其對視。


    南宮月吟華貴的紫眸中染上幾分笑意,心間微微泛起漣漪。


    明明隻是再不過尋常的一次對視,卻能讓她平靜無波數十年的心田泛起圈圈浪紋。


    “你應該叫我什麽?”


    南宮月吟清冷淡雅的聲音再度在季源的耳邊響起,隱隱帶著絲絲威脅之意。


    仿佛季源要是再說不對的話,就要出手懲治他了一樣。


    你不是淨月聖地的大祭司嗎?我這麽叫有錯嗎?


    本來心思細膩,敏銳聰慧的季源與楚南那家夥待久之後,心弦竟是變得遲鈍了起來,此刻才慢慢迴過味來。


    想起了當初離開的時候南宮月吟對他說過的話語。


    “月吟。”


    季源溫聲說道,臉上閃過幾許尷尬之色。


    “嗯。”


    南宮月吟輕輕嗯了一聲,麵上無喜無悲,沒有任何情緒,但季源卻能察覺到其華貴紫眸之中一閃而逝的滿意之色。


    汗,女人心,海底針。


    搞不明白,真的搞不明白。


    季源嘴上輕輕帶上了幾分苦笑之色,對於南宮月吟這番行為既感到欣慰,又感到好笑。


    至少這再也不是一開始遇到的那個滿心隻有神月的冰冷無情的大祭司了,而是真真切切,有著自己獨立情感的南宮月吟。


    南宮月吟無暇聖心微動,輕輕掃了季源一眼,眸光複雜,有些意味不明。


    被南宮月吟注視,季源總感覺自己似是沒有穿衣服一般,能夠被其輕而易舉地看穿所想。


    上一個讓季源有著這般感受的,還是秋夜雨這個傲嬌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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