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見霍宗哭的厲害,連忙先將人拉了起來安撫兩句,隨後道:


    「霍政,就算你是皇帝,可到底也是要講究人倫綱常的,本王是你的叔父,是你的長輩,今日就問你一句,你兄長說的可是事實?」


    霍政不疾不徐道:「朕敬重叔父,自然也會尊重叔父,隻是他空口白牙,朕不能認。」


    「叔父,叔父,侄兒有證人,有證人!」霍宗連忙焦急的說道,隨後便喚了一聲來人。


    在他近衛的士兵帶領下,尚宮局的尚宮甄莞莞,以及雲清觀的老道士便徑直從太廟外走了進來。


    這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霍宗是有備而來,是打算一定要將霍政拉下馬的。


    那兩人在進入太廟之後,便一直低眉垂首,不敢四處張望,隻是規規矩矩的四處行禮,而後才跪在了霍政的麵前。


    霍宗看了眼甄莞莞,又抬首直視著霍政,隨後才道:「甄尚宮,你且說說,你都看到了些什麽。」


    甄莞莞抬首看著霍政那雙眼眸,當即便受到驚嚇似得伏在了地上,慌張道:「臣作為尚宮局的女官,日常便是要處置後宮中的瑣碎事務,臣前段時間在長寧殿見過錢承君,錢承君對臣說他之所以會被,是因為知道了陛下您的秘密,所以才會被廢,他擔心自己會被滅口,故而將事情原由告知了臣。」


    「錢承君在宮中對待內侍宮娥十分友善,所有人都是念著他的好,故而他也從中得知了當年成王被廢的真相,是因為太後當年在先皇麵前進了言,就連陛下也覺得成王應該發往房州,故而先帝才會如此決絕。」


    就在霍政身後站著的錢宴植本來看戲看的挺好,甚至還與係統實時吐槽著他們的演技,沒想到最後竟然吃瓜到了自己頭上。


    錢宴植:『臥槽!我什麽時候說過那些話。』


    【嗯……因為『死』無對證】


    錢宴植:『……好吧,我接受這個設定。』穎王聽的一頭霧水:「那錢承君何在?」


    甄莞莞道:「臣前幾日再去長寧殿時,想要給錢承君帶些冬日要用的物品,卻不料錢承君避而不見,臣想起承君說的話,有些擔憂害怕,便深夜悄悄地去過長寧殿,卻隻是瞧見了承君的替身,至於承君,據說已經被陛下殺人滅口,就連屍首都找不到了。」


    穎王聽完滿臉怒意,指著霍政便道:「你是一國之君,要殺一個人談何容易,你到底是為何要殺那位錢承君,還做的如此隱秘,到底是不是如你兄長所言,當年的事與你有關。」


    霍政也不惱,隻是靜默的看著,仿佛將自己抽離在外,被質問的不是自己一般,他淡淡道:「不是,與朕無關,叔父可信?」


    「既然無關,那你為何要殺那位承君!」穎王問道。


    「這個嘛……」霍政的眼神終於有了一絲波動,不過轉瞬即逝,「他伺候的不好。」


    錢宴植憤恨的瞪著他的背影:「……」我想咬死你。


    然而此言一出,這所有人皆是一臉聽見什麽不該聽的什麽,紛紛輕咳側臉。


    隻有霍宗道:「叔父,你何不聽聽看這位雲清觀來的老道士說的話。」


    穎王這才迴過神來,忙出聲讓他說。


    那老道士似乎見慣了大場麵,倒也不慌張,隻是朝著助威行了禮後,這才徐徐道:


    「當年太後前來道觀時,身邊確實尾隨著一名男子,對他照顧的十分殷勤,因為是宮裏來的人,貧道也以為那位是宮裏的內監,或是欽差。」


    「那人是誰?」穎王問。


    那老道士垂眸想了想,隨後才道:「幾年前他來過道觀上香,後來貧道得知他竟然是後來謀反被殺的陽信侯,李昶。」


    穎王神色愕然,霍政也是漸漸地捏緊了拳頭,錢宴植知道太後是霍政的逆鱗,所以他實在擔心霍政會因為聽到太後不好的言論,而失控殺人,隻好伸手拽了拽他的衣袖,迫使的霍政冷靜下來,鬆開了緊捏的拳頭。


    霍宗望著霍政,繼續追問那位老道士:「他們進入道觀後呢?」


    老道士答:「他們狀似親密,猶如這香客中恩愛的眷侶,這侯爺每個兩三日便會去雲清觀當時單獨為楊娘子僻出的院落,偶爾還會給楊娘子帶好些貴重的東西,甚至送來差使的奴僕,隻是侯爺對外說這是他的親眷,貧道是修道之人,自然不會與觀中師兄弟們多有談論。」


    話不用多,簡單幾句。


    陽信侯與當初的太後似恩愛的眷侶,又隔三差五去探望,送去差使的奴僕,怎麽看都會覺得太後與陽信侯之間有私情。


    隻是這情是始於東宮承寵之前,還是東宮承寵之後,便是沒人能佐證的,隻能任由他們想怎麽說便怎麽說。


    眼下楊太後當年的秘事如此被曝光於眾人麵前,霍政因為有錢宴植的安撫,穩定了心神,心向大局,倒也沒有時態,隻是一如既往的冷淡模樣。


    穎王聽的更是臉色發白,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人:「到底,到底……本王應該怎麽做。」


    霍宗道:「叔父,霍政這樣身世不明的人,如何能為父皇祭祀,如何能繼承我霍家祖宗辛苦創下的基業,叔父,各種宗親叔伯,你們皆是霍氏後人,皆是皇族中人,如何能眼睜睜的看著一個外人混淆皇室血脈,甚至還擔起這一國之君。」


    錢宴植聽著霍宗的控訴,又偷摸的抬眸瞧著那些族親的臉色,實在有些不太明白他們這些人怎麽如此看重血脈,而不是看重能力,霍政明明就是很優秀的皇帝,也是先皇的兒子,怎麽眼下一聽到人挑唆,就用這種眼神看著霍政呢?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成為暴君男妃後我賺了上百萬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東家小娘子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東家小娘子並收藏成為暴君男妃後我賺了上百萬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