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能等到正月初五圈子裏富二代大佬們聚會才能見到。


    肖絨抓心撓肺,容淮也抓心撓肺,因為初五那種宴會洪則一般不來,會見到狗幣親生父母。


    這是洪則的原話,所以容淮不想參加,想去陪自己的情哥哥。


    可惜容淮沒能溜走,本著過年不應該打孩子的心態,容謹已經給了最高限度的忍耐額度。


    但架不住四麵八方都給她傳遞消息,自家倆孩子性取向有問題。


    女的喜歡女的,男的喜歡男的,像話麽?


    盡管自己覺得自己挺開明,但也架不住全軍覆沒。


    容淮小時候也不是沒被容謹打過,正月初四晚上開家庭會議被罵了個狗血淋頭。


    好脾氣的親爸在旁邊笑眯眯地加壓,什麽如果絨絨喜歡的洪則,容淮喜歡的天月倒是沒問題。


    但是被罵的倆渾身起了雞皮疙瘩。


    腦子裏都是:跟則哥\\月姐在一起的會死吧!


    容淮那張還算俊俏的臉蛋都被掐紅了,肖絨因為是妹妹逃過一劫,但是被親爹叫去書房談心。


    第二天聚會的時候荊天月看到洪則的時候還很納悶,「你不是不來的麽?」


    今年輪到在容家辦,洪則黑著一張臉,那張英俊的麵孔掛著無語倆字:「容淮那狗崽子說他被他媽打得下不來床。」


    荊天月差點笑出聲:「你倆真好上了?」


    洪則看了荊天月一眼,他在圈子裏出櫃很早,誰都知道洪家小子喜歡男的,但是這事到底是家世,現在同性戀也沒那麽讓人諱莫如深,頂多是洪家父母自己過不去那個坎。


    洪則自力更生條件也不錯,也有人倒追,這樣的場合,更是方便。


    「我還沒那麽喪心病狂。」


    說是這麽說,臉上還有點擔心,荊天月知道他是想到他當年出櫃的慘狀了。


    但是容謹又不是洪則媽那種類型,頂多也做做樣子。


    荊天月能明白的,洪則怎麽不明白,這個時候荊天月倒是覺得洪則有點像關心則亂,這麽多年,看他身邊好多伴兒,卻沒一個能讓他這樣的。


    她這麽想,一邊又想到肖絨。


    好像也沒看到肖絨?


    容謹站在中心,端莊美麗的女主人,和人交際也遊刃有餘,就是看到荊天月和洪則一起走過來的時候皺了皺眉。


    「謹姨,絨絨呢?」


    容謹也算是看著荊天月長大的,平常交流大家也算合得來,但是扯到孩子戀愛對象上,就沒那麽的……


    洪則也一樣,這倆站在一塊,從顏值和氣勢上比鄒天顥跟荊天月站在一起更像兄妹。


    鄒天顥的氣質太過溫潤,很容易讓人想到江南的煙雨。


    荊天月和洪則看上去都很有侵略性,總覺得不好相處。


    傳統的長輩更喜歡謙恭的性格,荊天月這樣的後輩,並不太符合一般人的選擇。


    「樓上。」


    荊天月:「謝謝姨。」


    她倒是格外坦蕩,反而是洪則不敢麵對容謹的目光,心裏有鬼的典型表現。


    荊天月樂得看熱鬧,能看到洪則吃癟簡直太難得了。


    肖絨就在屋裏拿著專門的鉗子敲核桃,容淮癱在沙發上玩著psp。


    猛地一看到荊天月剛差點沒被鉗子夾到手,喊了一聲嗲嗲的月姐。


    容淮更嗲,火速把遊戲機藏起來捂著臉看著洪則。


    荊天月:「……」


    洪則別過臉,深吸了一口氣。


    肖絨把自己敲出來那小半盆核桃帶出來,拉著荊天月去了露台。


    荊天月:「手被夾到了?」


    肖絨:「沒。」


    傍晚的天氣,過年這兩天天氣好,容淮本來想去旅遊的,但是肖絨不去,也就算了。


    一起做作業。


    還幫肖絨把之前的題給寫了。


    「這兩天在家幹什麽?」


    荊天月問。


    肖絨把拿出來的核桃放在桌上,自己拿了一顆,「寫作業。」


    這三個字離荊天月的生活太過遙遠,她還愣了一下,忽然又笑了:「聽說你成績不太好?」


    肖絨啊了一聲,「……還好吧。」


    隔了幾秒,「誰說的!」


    還兇上來了。


    荊天月抿了抿嘴:「我家小孩啊。」


    肖絨看著她:「誰啊?」


    一個腦袋湊過來,被荊天月推開,「你不認識。」


    肖絨把敲開的核桃肉人推到荊天月麵前,一邊小心翼翼地問:「我如果不十八線,是不是就可以追你啊?」


    荊天月其實已經習慣肖絨時不時來一句了。


    她眨了眨眼,「你猜?」


    肖絨老老實實地迴答:「我不敢猜。」


    外頭其實挺冷的,肖絨出來的時候穿了件外套,牛仔羊羔絨,看上去更顯小。


    她的頭發還是很短,不像劇組裏戴上的假發那麽長,毛毛糙糙的營養不良。


    「為什麽不敢?」


    荊天月一隻手撐著臉,她的眼影尾部點了一抹石青,使得整個妝麵都帶了一股奇異感,但人不是閨秀味的,高光很閃,唇釉暈染唇麵,開合的時候讓人都看要入迷。


    肖絨抓住她的手,看著那雙眼睛,「怕是我自作多情。」


    荊天月沒拍開她的手,午後的昏黃光影裏,露台都蒙上了金色。


    她問:「為什麽喜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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