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天月腦子裏還是那段話。


    她忍不住想到肖絨,小時候的肖絨,可憐兮兮的想要烘幹機。


    又好笑又可憐,讓人想養著。


    其實一個人小時候過得好不好,在戀愛的時候看得最清楚。


    言行舉止,衣食住行。


    三觀幾乎都背道而馳的也很多。


    肖絨被包裝過,所以她偶爾看起來無懈可擊,加上那張臉讓人想不到窮酸。


    所以台前,她是萬丈光芒的偶像,幕後她在雨天裏把荊天月抱在懷裏,絮絮叨叨地說她想要這個那個。


    荊天月抓著她的手給她貼美甲片,


    一邊說買唄。


    肖絨就很無奈地說:「我現在又不缺這些。」


    荊天月也沒說,她想,你還是很缺。


    這是一種很微妙的感覺,小時候沒得到的,長大以後會越發固執地想要。


    得到了又覺得不是那個感覺。


    光陰匆匆而過,遺憾永遠不會被消弭。


    她想肖絨還這麽年輕,怎麽就這樣呢。


    荊天月也不算突擊探班,剛好也是周末不是錄製期,好多藝人也不在。


    這種合宿是節目組提供的,大多數人有工作都會出去,可能就是補鏡頭才來。


    當然也有人一直住著。


    肖絨雖然很多工作後移,但也有推不了的,每星期也會有幾個固定的行程,裴嫣和她同公司,偶爾都是一起去的。


    裴嫣早上出去了,荊天月下車的時候就看到肖絨在門口等她。


    她穿著黑色的長款羽絨服,帶著一定紅帽子,像一根粗粗的鉛筆。


    肖絨太久沒看到荊天月了,微信視頻的不算,她在風中吹了二十多分鍾,藍牙耳機都要被凍咧開,她卻像沒事人一樣。


    荊天月下車的時候她忍了好久才沒衝過去抱她。


    「你不冷嗎?」


    這麽冷的天,還穿短裙。


    荊天月:「你忘了光腿神器?」


    肖絨哦了一聲,「看著就很冷。」


    荊天月:「其實挺冷的。」


    肖絨低著頭,荊天月說:「你怎麽不看我?」


    結果聽到對方抽了抽鼻子,荊天月被她逗笑了,「怎麽迴事啊?至於嗎?」


    肖絨死不抬頭,「就,凍著了。」


    她吸了吸鼻子,從兜裏拿出紙巾擦鼻涕。


    荊天月唉了一聲,無語了兩秒,毫不避諱地抱了一下對方。


    肖絨扭扭捏捏的:「有攝像頭呢。」


    「你不就是巴不得別別人知道我和你戀愛呢麽。」


    這點荊天月是知道的,她看到無數次肖絨的搜索記錄。


    #荊天月肖絨#


    #荊天月新戀情#


    #肖絨戀愛#


    ……


    可惜查無此新聞,有也是洋蔥家的,下麵一陣哈哈哈別逗了人鋼鐵直女。


    肖絨:「我是侄女多好,多刺激。」


    這話她不敢說,隻能默默退出應用。


    肖絨被對方抱著,下巴靠著荊天月的肩,小聲說:「我沒有。」


    荊天月:「不說這個了,


    我能進去嗎?」


    肖絨:「你來肯定都弄好了。」


    荊天月:「你又知道了。」


    其實也就參觀一下,荊天月唯一不滿但就是她跟裴嫣的雙人間,「節目組很缺錢?」


    肖絨看了眼房間,「還好吧,這不是一人一床又不是上下鋪,挺好的。」


    荊天月:「上下鋪也不行。」


    肖絨哦了一聲,「可是我以前都是上下鋪。」


    荊天月:「…………」


    肖絨歪頭看她,臉上的笑都止不住,在鏡頭前的高冷小妞私底下還是挺能笑的。


    「你是不是很介意。」


    荊天月坐在她的床上,「是啊,好介意哦。」


    肖絨:「那晚上我跟你睡。」


    站在門邊的周洲覺得自己聽不下去了,咳了一聲,「姐你行李還沒放呢。」


    肖絨啊了一聲,看向荊天月。


    荊天月:「一下飛機就來了。」


    肖絨:「那我跟你走。」


    荊天月:「你助理呢?」


    肖絨:「早給她放假了。」


    荊天月看向周洲:「那我也給你放假。」


    周洲:「我怕洪哥噴我。」


    荊天月:「沒事,讓他噴我。」


    周洲到底還是被趕走了,她樂顛顛地帶薪休假,還順便給荊天月訂了餐。


    肖絨趴在民宿的陽台上看風景,周洲定了一小洋房。荊天月的行李箱攤在地上,也懶得管,走過來問:「你行程趕嗎?」


    肖絨搖頭,「最近不會很趕,但是這個綜藝太費腦子,就算前期準備過,還是覺得吃力。」


    荊天月也學她趴在陽台,「烘幹機嗎?」


    肖絨啊了一聲,「你聽了啊。」


    荊天月:「全網有幾個人沒聽。」


    肖絨:「你好誇張。」


    荊天月挑了挑眉,她的眉毛一向畫得鋒利。


    偏偏肖絨心甘情願被剖開。


    「肖絨,有機會我去趟你家裏吧?」


    肖絨有點驚訝,「怎麽了?」


    荊天月沒看她,看向這窗外的景色,想到自己需要靠肖絨自己說才想起來的她倆第一次見麵。


    其實這種想法挺幼稚的。


    但她向來重情,不想辜負別人也不想被辜負,愛本來就是一意孤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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