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見麵,她們之間其實有了默契,是凃錦跟小虞的,融入進了彼此相處的態度裏。


    肖絨看著她,「誤會你會喜歡我。」


    她的嘴唇不擦口紅都帶著艷色,不像荊天月卸妝之後是跟美艷截然相反的清潤,唇色都是蒼白的。


    但她塗唇膏塗得很勤,所以看上去水潤。


    離得近還能聞到水果的味道。


    荊天月笑了一聲。


    「那我考慮一下。」


    她的神色看起來沒被衝擊到,隻是伸手把肖絨的劉海撥了撥,湊過去吻了吻肖絨的唇角。


    肖絨任由她親。


    荊天月想這人大概不知道她看起來多想讓人沾染。


    現在層出不窮的新生代,包括星二代,可能攝像機太高清,也可能是什麽都太清晰,早年那種的模糊的朦朧都消失了。


    大家在鏡頭裏無處遁形,醜照和美


    照摻和在一起,甚至有些好笑。


    那種純粹的美人,有點難找了。


    距離縮短,也很難生出那種我隻配遠遠看著的感覺。


    肖絨長得好毋庸置疑,但長得好的多了去了,荊天月第一次看到她,就覺得這個人比照片上吸引人。


    有些東西是隻能照麵才能感覺到的。


    肖絨一點也不滑頭,踏實,甚至還有點老實,很軸,又很好騙。


    看向自己的時候眼神都要把荊天月燙出一個洞,兀自一個人的時候又有種旁人難以融入的寂寥感。


    大概是差了太多歲,很容易讓人生出保護欲。


    也難怪那麽多媽媽粉,一口一個崽的。


    荊天月感覺到肖絨的真心,比這一刻還早得多。


    是江格心最後一場戲,是肖絨第一次演這部電影的片段,是小虞跟凃錦徹頭徹尾的爭吵的那場戲。


    方崇梅終於的找到了滿意的光源,肖絨還在背台詞,她太緊張了,因為還要打荊天月一巴掌。


    後麵才是擁抱。


    她揮了揮手,荊天月跟她試了幾次,說沒關係直接打就好。


    荊天月其實也有點戲瘋子的味道,隻不過需要勢均力敵,肖絨還是太嫩,所以大多數時候荊天月都是懶洋洋的。


    真正開拍的時候是一大串的台詞。


    互相的爭吵,因為愛過所以恨糅雜在嘶吼裏需要的情感作為表達,在鏡頭裏顫抖都需要恰到好處。


    肖絨麵部的細微表情始終是短板,哪怕她一直以來都把自己徹底融入小虞的角色。


    她就那點底,一下要承載那麽多,始終欠點火候。


    拍了好幾次,荊天月導也沒不耐煩,休息的時候吃點水果,去洗了個手迴來看到肖絨坐在小板凳上看視頻。


    看得很認真。


    泡泡看到荊天月剛想說話,被荊天月製止了。


    荊天月隔了一點距離瞄了一眼。


    是她和秦冕的結婚視頻。


    太好認了,畢竟結婚結的這麽隆重的沒幾個,那個婚紗還是荊天月自己設計的。


    荊天月不知道她為什麽要看這個,看對方沉浸的樣子,沒打擾,走了。


    重新開拍的時候依舊從台詞開始,劈裏啪啦的,小虞這麽個不外放情緒的角色第一次的爆發,凃錦譏誚地迴應。


    曾經的耳鬢廝磨全都變成


    小虞砸下的酒瓶。


    玻璃渣一地都是,荊天月這麽久頭一次感覺到了撲麵而來的讓她作為演員著迷的角色魅力。


    肖絨演小虞淡淡的,也很符合,這個時候眼眶泛紅,強忍眼淚,揚起的手帶著被玻璃刮破的血跡,揚起的時候顫顫巍巍,落下的時候響亮無比,荊天月順勢踉蹌,鞋也掉下了台階。


    兩個人都很狼狽,肖絨喘著氣,那張漂亮的臉蛋因為憤怒而顯得可怖,荊天月作為凃錦,台詞尖銳,彼此千瘡百孔之上還要再添新傷。


    小虞走下台階,不再迴應,似乎要頭也不迴地走掉。


    那雙高跟鞋倒在一邊,被她一腳踢開。


    走了兩步她又轉身迴來,凃錦還靠著欄杆,被小虞一拽,按在了牆上。


    肖絨的力道有點大了,不過荊天月也沒感覺,她難得有飆戲的感覺。


    抓住對方的手,再次被按了迴去,紅著眼睛的漂亮姑娘低頭,咬開了凃錦精心打扮來了斷穿的大紅旗袍。


    是小虞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那條,高開叉,親吻的時候手從下往上,一下就能捏住對方的屁股。


    小虞沒有。


    她是想咬斷對方的脖子,美女蛇帶著毒,毒得她雙眼酸澀,連心都不翼而飛。


    毒得她到現在都捨不得咬,隻能狠狠地吮一口,嘖聲裏還有溫熱的液體落下。


    是小虞忍不住掉下的眼淚。


    小虞腦子裏都是凃錦要結婚了。


    而肖絨腦子裏都是荊天月跟秦冕接吻的模樣,一開始不過是想要追逐。


    但是欲望不止,貪戀不歇,嫉妒紛至遝來,妒到深處是恨。


    恨為什麽會相遇,恨為什麽偏偏是你,恨生不逢時,又恨時光蹉跎。


    恨你愛他,恨他不要你,更恨自己什麽都不是,一無是處,隻能看你走遠。


    小虞喘著氣,盯著凃錦,還是沒忍住理了一下對方的發,啞著嗓子讓她滾。


    滾得遠遠的,我怎麽也到不了的地方。


    可惜凃錦隻是嫁到了隔壁縣,愛足夠客車顛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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