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時分,


    紫禁城內!


    獨自一人的房間裏,朱天揉了揉腦袋,梳理腦中獲得的大量信息。片刻後,才與副體繼續交流信息。


    另一邊,


    空無一人的房間內,副體天誅坐在椅子上,說道:“根據姬無夜留下的軍事情報和機密信息,韓國的軍事布置圖已經一清二楚,滅韓可以開始了。”


    朱天道:“王翦的二十萬大軍早就集結完畢,是可以開始了。”


    “蒙驁和王賁各率領20萬大軍在邊界上防備楚、魏、趙三國有可能出現的變數,現在時機已到,就等白亦非入彀。”


    副體天誅道:“嗯,白亦非的事情,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第二天,


    許久不見的血衣侯白亦非來了,詢問昨夜刺殺之事,兩人關係並不親密,隻是簡單的聊了幾句,白亦非未發現異樣後,便離去了。


    天誅也鬆了口氣,他沒有施展鬼穀的縱劍術,便是擔心會露出馬腳。


    晚上,


    新鄭城外一處湖泊。


    天誅登上小舟,在船夫的搖曳下,緩慢的駛向湖中央。


    那裏,有一片小舟早已等候多時!


    一個神秘的人影宛如一個漁夫,靜靜的坐在船頭,拿著魚竿正在垂釣。


    天誅站在船頭,問候道:“蓑衣客,好久不見了!”


    蓑衣客低沉的聲音傳來:“將軍相約,不知想知道些什麽?”


    天誅看著平靜的湖水道:“韓宇,最近可有異動?”


    蓑衣客道:“沒有!他最近很老實,隻不過,我們安插在王宮內的探子,有許多被清除了。此事,我們後續要有相應的動作。”


    天誅道:“此事不急,我現在很想知道,白亦非最近到底在幹什麽嘛?你知道嗎?”


    蓑衣客的手一抖,內心頗為無奈,迴聲道:“他一直就呆在雪衣堡內,並未有異常舉動。”


    “將軍,此刻您不宜與血衣侯發生不快啊。”


    天誅嗬嗬一笑,說道:“是嗎?韓國的軍權就那麽大,我身為大將軍,本就應該執掌所有的軍隊,他雖然貴為世襲侯爺,但也應該聽命於我。”


    “你說是吧?”


    蓑衣客無奈的搖了搖頭,並未開口。


    天誅道:“夜幕雖然是我們共同的夜幕,但是,它隻能有一個聲音,這個聲音是由我決定的,而多餘聲音,則應及時清理掉。”


    蓑衣客歎息道:“將軍,夜幕此時看似在韓國一手遮天,但是,潮女妖已經離開皇宮,我們已經失去了政治優勢。”


    “此刻,您與血衣侯在鬧翻的話,軍權很有可能就要一分為二,這時仔細一盤算,軍權也失去了絕對的掌控。”


    “這樣算來,我們夜幕看似壯大了,其實是被削弱了。此時,我們真的不宜發生內訌,否則,極有可能導致【夜幕】敗亡的。”


    天誅摸著下巴,餘光打量著神秘的蓑衣客,道:“此事暫時擱置,我其實還有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問你。”


    蓑衣客道:“將軍請講!”


    天誅握住八尺道:“你究竟是誰?”


    話還未說完,天誅便淩空飛起,聚集內力,對著船頭的蓑衣客一劍劈下。


    蓑衣客果然並非簡單的角色,竟然對姬無夜時刻保持著警覺性。


    天誅一劍劈下,劍氣臨身,蓑衣客卻猛然往後躍開,閃開這一記殺招。


    但是,真正的殺招並非來自於天誅。


    給天誅駕船的船夫也同時躍起,速度奇快,手中的劍更快。他宛如畜勢待發的獵人,正等待獵物進入狩獵範圍,迅雷出擊。


    嗤的一聲!


    利劍從蓑衣客的後背刺入,從他的心房刺出,蓑衣客都來不及反應,悶哼一聲便被一擊必殺。


    玄翦緩緩的抽出自己的黑劍,輕聲道:“又一個劍下亡魂。”


    天誅踏在船板上,對玄翦道:“你猜他會是誰?”


    玄翦收迴黑劍,冷傲道:“死人身份,我不感興趣。”


    天誅無奈的聳了聳肩,也沒有架子,自己蹲下身體,掀開蓑衣客的偽裝。


    “你究竟是誰呢?”


    引入天誅眼簾的,則是一張非常陌生的臉,一張有些秀美的中年麵孔,卻有點熟悉。


    玄翦瞄了一眼,說道:“沒有見過!”


    這很正常!


    韓國新鄭這麽多人,我們不可能都見過,而且就算是見過了,也不一定記得住吧!


    天誅按住神秘中年男人的腦袋,仔細打量了許久,是越看越覺得有些麵熟。


    天誅遲疑的想了想,問道:“你覺不覺得,他與張良有幾分神似?”


    聞言,玄翦靠近了幾步,仔細打量了一番,點頭道:“還真的是啊!難道......他是張平?”


    隨即,玄翦便愣在了當場!


    天誅問道:“張平?很陌生的名字,有什麽來曆,竟然讓你如此大吃一驚。”


    玄翦解釋道:“大人,他有可能是韓國相國張開地的兒子,張良的父親!”


    原來是他!


    難怪蓑衣客能建立如此龐大的情報網。


    原來,他不僅僅是依靠羅網、夜幕的情報,而且還借助了張開地的力量。


    張開地作為韓國的丞相,可以說是掌握著整個韓國的政務,隻要是政務就沒有他不經手的,可以說張家也是有著自己強大的情報網。


    隻不過,他竟然會選擇加入夜幕,成為他父親的敵人,這倒是天誅沒有想到的。


    或許,張家能世代成為韓國的相國,其中的貓膩,本就不是外人能知曉的吧!


    天誅想了想,說道:“張開地?張平?張良?有意思了!!!”


    “越來越有意思了!”


    “韓國的水,還真是深不可測啊!”


    隨即,天誅想到了什麽,對玄翦道:“不管他是什麽身份,人死如燈滅,就讓一切成為秘密吧!”


    “屍體,你帶迴去交給張良,讓他以清白的身份下葬吧!”


    玄翦遲疑道:“這畢竟是他的親生父親,我們這樣殺了他的父親,張良是否......會報仇。”


    天誅露出玩味的笑容,說道:“我相信他不會的!這次的行動,是流沙與我們共同決定的。”


    “敵人是夜幕的蓑衣客,而不是相府的張平。”


    “現在,任務完成了。”


    “【流沙】應該感激我們,是我們出手,幫助他們鏟除一個強大的敵人。”


    “眼前之人,不論他生前還具有何種身份,都始終改不了他是蓑衣客的事實。”


    陰暗的房間內,


    張良慢慢的給自己的父親收斂遺容。


    此時此刻,張良依舊難以相信自己的父親,竟然是夜幕的“蓑衣客”。


    月下蓑衣客,多麽美的名字,可惜帶給他人的竟然是噩夢!


    自己曾經無比痛恨的【夜幕】組織,竟然也有他們張家的一份子。


    這些,張良都無法接受。


    但他知道,這些是真的。


    張良撫摸著自己父親那張熟悉,卻又非常陌生的臉,久久難以平靜。


    人死如燈滅?


    一切就當做什麽都沒有發生嗎?


    真的可以嗎?


    那麽,那些死在【夜幕】爪牙下的無辜百姓、那些枉死的官員,那些反抗【夜幕】的豪傑義士,他們就都白死了?


    自己就當做什麽都不知道,繼續做自己的相國貴公子?


    而且,自己的祖父張開地,他,到底知不知情呢?


    將父親遺體收拾好後,張良起身道:“等我父親下葬之後,我就會離開韓國,離開這個肮髒的國家,我準備去外麵看看!”


    “或許,不在迴來了。”


    紫女抬起手,卻不知道說些什麽。


    蓑衣客的真實身份,不僅僅張良難以接受,流沙的其他人,也一樣無法接受,這種殘酷的安排,是命運對他們的考驗嗎?


    衛莊冷冷的說道:“你想逃避?逃避是弱者的選擇,你要當一個懦弱的弱者。”


    紫女拉著衛莊,讓他不要多說了。


    此時此刻,心裏最難受的還是張良。


    他的心結,如果解不開的話,這一輩子,或許就毀了。


    不過,衛莊等人都相信他能解開,因為他是張良,是流沙選擇的同伴。


    可這需要時間。


    張良對著衛莊和紫女行禮道:“是張良讓你們失望了,讓九公子失望了。”


    衛莊冷哼一聲,也沒有在言語。


    玄翦抱著雙劍,插口道:“大人讓我轉告你一句話!”


    張良躬身道:“請講!”


    玄翦轉述道:“他說,如果你真的想出去走走的話,或許,【小聖賢莊】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東海之濱的小聖賢莊!


    名聞天下的儒家聖地!


    紫女道:“韓非之前也是在小聖賢莊求學吧!那裏似乎是一個不錯的地方,子房在那裏求學,將來或許會讓我們刮目相看。”


    “以你的資質,將來的成就,或許不在韓非之下哦。”


    衛莊道:“儒家嗎?的確適合你的性子。你去那裏也好,你現在還是太弱了,等你變強了,再迴來找我們吧!”


    張良對眾人拱手行禮道:“謝大家的厚愛與關心,良必不會讓大家失望,就此告辭!”


    張良帶著父親的遺體離去。


    紫女傷感道:“流沙?還真是散了,韓非走了,張良也走了,現在,隻剩下我們了。”


    衛莊冷語道:“流沙不會散,等我親手了結了韓宇,我們便也離開。”


    紫女道:“去哪裏?”


    衛莊看向西方道:“當然是鹹陽城!”


    “韓非在那裏,天誅會在那裏,神武帝國的王上也在那裏。”


    “那裏,未來將會是天下的中心,也是風暴的中心,我們隻有站在風暴的中心,才能看的更遠。”


    “流沙,也會在那裏重新聚集,聚沙成塔,成為左右天下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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